121這個世界太瘋狂

121這個世界太瘋狂

路邊行乞的乞丐怎麼能跟阿哥府中豢養的五大三粗的家丁相比,李衛找來的那六十來號油光水滑結實健碩的‘乞丐’自打從側面兒的巷子裏一出來,那幫起先還在嗚嚷喊鬧的立馬沒了聲響,大眼兒瞪小眼兒的不知道這是忽然打哪兒冒出來的這麼多同行。就這麼一愣之間,胳膊便被人一架,那小身板子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拖拽到了後巷,不用半盞茶的功夫就‘來無影去無蹤’了。

在樓上看熱鬧的老十四輕笑一聲兒,隨手合上了窗扇兒,閑庭信步的走到桌邊,瀟洒的把袍角一掀,落了座。“十哥~這場戲究竟是誰唱給誰的啊?咱們可是連聲響都沒聽見啊!”

老十頂了一腦門子晦氣,斜眼飛了十四一眼“我也是好心,本也沒想怎麼著,只不過想給他找點兒晦氣罷了!如今這樣也好,不然,爺還真沒想好要怎麼收場!”

老十兀自惱着,胤禩掀了掀眼皮也沒答話,卻是端起了杯子看得仔細“如今二哥追欠款辦保單,無一不是迎合了皇阿瑪的心思,無非就是個錢字。九弟是咱們阿哥裏頭最善於斂財的,只是咱們卻是一味的光顧着自己逢源,卻忘了皇阿瑪那頭兒也晾着,時日久了,必是不得皇阿瑪的心意。在這點上咱們是輸了人家了!現如今二哥儼然就是咱們大清朝的財神爺,皇阿瑪焉有不重視不重用的道理呢!”

“八哥這話也不盡然吧,他可是才被罷了差事還擼了親王的頭銜兒,現在賦閑在府里,可是有日子沒出去走動了。”

胤禩瞧了眼老十這個憨直的兄弟,笑了笑“十弟這話不假,當日罷免了他與那曹寅,我就覺着不對,按說曹寅所犯的可是大罪,皇阿瑪一個罷免候審,隨後就把人留在了身邊兒做了貼身侍衛!而這個老二頂大也就是個辦差不利,按照慣例,罰上一年半載的奉銀教訓一頓也就是了!可卻一下子抹了親王的銜,連郡王都跳過去,直接成了個閑散貝勒!未免過重!

可是其後,皇阿瑪對他的態度卻不似這般疏忽,尤其是近日總是叫了去在暖閣里一說就是兩三個時辰,可在朝上也不見有任何說要復用他的意思。就是連張廷玉這個看臉色行事的,也是沒有半點兒要替他說話給皇阿瑪搭戲的意思。我就想啊,這定是皇阿瑪的示下,抹去他一切的事務,是讓他靜下心思來做這些事兒,好為皇阿瑪為我大清朝謀些福祉,做的不好,只說是他個人而為,與人無尤,可若是辦的漂亮辦得好,只怕…平步青雲的日子還在後頭……”

一席話說罷,屋內幾人紛紛蹙了眉頭,各自端着杯子一言不發,還是老十憨直,想了會子之後一掌拍在桌上“都是自小沒了額娘的,憑的什麼他老二這麼招待見!哼~”

這話另三個不怎麼贊同,紛紛朝着老十斜了一眼。.6zzw.我們額娘都健在,也沒見皇阿瑪待見,你吵吵個什麼!老十自覺說話不妥當,哼了一聲,重又坐下,拎起酒壺就灌了一口。

“十四弟,近日可見着四哥了?”

“我有些日子沒見着額娘了,他倒是散了朝偶爾過去瞧上一眼,八哥有事?”

“也沒什麼,只是咱們三個與四哥說不上別的,你卻是不同,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何妨不跟着他去歷練歷練呢?”胤禩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在瓷杯上輕彈了下。

十四年紀雖輕,卻並不幼稚,知道這八哥定是話裏有話,挑了眉毛抬眼看了看“八哥,有話不妨就直說,雖說我跟四哥是一母同胞,但論起情分來,還是八哥你深些,總也忘不了小的時候兒,總是八哥你護着我,我那哥哥心裏眼裏就只有個老十三!”

胤禩淺笑,輕搖了搖頭“八哥總不能害你,只是既然咱們如今已然與二哥他們走成了陌路,勢必也要就這樣走下去,否則就更無立錐之地了。八哥也沒別的意思,既不讓你去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兒,也不會像你十哥那樣兒讓你去搗亂,再怎麼說於皇阿瑪跟前兒總也得把你推出去。

老十三自打跟着二哥被複用以後,皇阿瑪待他已經不如以前,眼下正是你該表現的當口兒。你若去應個差事,一來,皇阿瑪知道你是八哥這邊兒的人,放在四哥跟二哥那兒做事辦差,也是個暗示。二來,八哥一直覺得你堪當大任,不去歷練歷練怎麼讓皇阿瑪看見你呢!你盡可以去表現表現,也好讓皇阿瑪對你另眼相待!

再者,我總覺得日行百里也有失腳的時候兒,所謂行差踏錯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保險這事兒成了自然是件好事兒,可也繁瑣的緊,自是需要不少的幫襯才成,這其間正如你十哥所說,油水大,坑也深,一不留神就會出上些錯誤,八哥只要你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也就是了!”

十四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是八哥叫自己去做個細作,只是他說的合情在理,想想也確是這麼個事兒,反正行事上都是聽命於他老二,與自己的親哥哥胤禛並無多大牽累,何況在老十四的認知里,要說出個貪污**案他老二是有前科的,可自己的那個冷麵冷心的哥哥確是萬般不能的,所以權衡了一下,也就點了點頭“八哥說的是,只是不知道我那冷麵的四哥會不會允了。”

再說胤礽這邊,李衛把那幾十號人帶到了後院兒裏頭,連嚇唬帶吼也沒問出個大概來,胤礽看的無趣,也料想到這些人不過就是隨手找來的烏合之眾,壓根也問不出什麼,索性吩咐李衛關到衙門晾兩天放了也就得了!

開保登冊入卷的事兒截止到酉時天一擦黑便宣告結束,只是還有很多還沒有輪到的百姓,遲遲不肯散去,胤礽親自出面保證即日起日日都可隨時來此登記入冊,這樣才算是放下心裏的石頭,漸漸的散了去。

前院兒街上的喧鬧漸漸告終,留了一地的痕迹,便是連擺放登記卷冊的一排長桌子也給拱翻了兩張,冊子散了一地,李衛正招呼着人撿拾。胤礽這廂則忙不迭的給一個個大學士們說著熱乎話,這幾個平日裏連查個卷宗都得讓小太監代勞的大學士們,估計來之前根本沒想到會是這般情形,一個個來的時候興緻勃勃官架十足,只是這會子也都攤在椅子上,胳膊止不住的發抖,以至於對胤礽的問候下來需要回禮這樣的基本禮數都有些罔顧,做的有些敷衍。

胤礽拿起了幾冊賬簿翻了翻,交底給了隨侍在一旁的十個賬房先生“幾位辛苦了一天原該叫你們回去歇了,只是行事需得謹慎,務必要心中有數。所以還煩幾位再留一會兒,把這些列個條目出來,我也好有個交代,當然,加班費本貝勒是不會小氣的!”

幾個賬房雖說累的緊,但是主子發了話哪敢推脫,更是不敢追問這個什麼加班費是個什麼東東,各自懷抱了一疊的賬冊,前前後後的進了院子。

胤礽轉向張廷玉,笑了笑“中堂大人這一日想必也是累了,不過您也看見了,方才我也翻看了一下,大致有一萬多百姓都有登冊,保單最低每單也要紋銀三兩,何況還有眾多種類,他們當中也不乏有多買的,這個數目我也不好估測,大致要等到過個幾日,這個風頭兒過去了,才好有個準確的數字,屆時我自會跟戶部那兒報備了,也好跟皇阿瑪有個交代!”

張廷玉也對今日的情形暗暗稱嘆,雖說料想應該是不錯,可這般場景卻是始料未及,想着這銀子能一解國庫吃緊的當務之急,心裏也是樂的,當即拱了拱手“貝勒爺行事難料,總是出乎臣下之臆想,實乃黎民之福社稷之福啊!”

別過了張廷玉,胤礽也是倍感疲累,雖然這一天並沒有東跑西晃,可是心裏也是一直提着的,唯恐會出現什麼差錯。這會兒坐着軟轎,乘着夕陽的一片暗紅色,半眯着眼朝着自己的府邸行去。

剛進了府邸還沒喘口氣,嫡福晉瓜爾佳氏就攙扶着還鄉祭祖數日的王琰,步履姍姍的打花廳那兒過。這王琰一副老態龍鍾,衣帽也不鮮亮,兩頰有些塌陷,也是一臉的風塵疲憊。胤礽趕忙走快了幾步,從瓜爾佳氏手裏接過王琰的胳膊,也不讓他行禮,就這麼又給攙到了正廳落了座。

瓜爾佳氏親手倒了杯暖茶先給胤礽一杯,復又端了一杯遞給王琰“爺~諳達等了您會子了,剛回京,自己的府裏頭還沒顧得上回呢!臣妾去張羅些晚膳,您跟諳達先說著話兒,很快的!”

瓜爾佳行了禮轉身退去,胤礽轉向王琰“太傅一路奔波,怎麼不先回府去歇着,莫不是有什麼事兒?”

王琰擺擺手,面上雖一副疲態,但眼中卻亮得很“老臣雖這幾日趕回去祭祖,可京裏邊兒的事兒卻是一件都沒落下,時刻都在惦念着貝勒爺的動向啊。”

胤礽一嘆“唉~胤礽這回又愧對太傅的一片伯樂之心了,這回被罷免了一切的職務還被降成了貝勒,實在是有些汗顏。”胤礽知道這老頭兒是太子的授業恩師,這個年代的太傅們俱是博學多才能者多,他們放棄了本該鵬程萬里的仕途,把一輩子的心血跟期望都寄托在了自己所盡心教育的皇子身上,雖說也不免有押寶的意思,可誰又能說這裏面沒有幾分真情意在呢!也許這王琰註定了沒有那光宗耀祖配享太廟香火的命,不管是真正的胤礽也好,還是自己這個穿越來的也罷,看來註定是要辜負他這一片舐犢情深了!

王琰連連擺手,面上沒有絲毫惋惜的意思,反而相當靈動“貝勒爺別這麼說,眼下雖說看似貝勒爺成了閑散宗親,可老臣可不這麼看!

依着老臣來看,這可正是萬歲爺的高明之處啊,萬歲爺知道貝勒爺您的這項新政利於民生朝廷,有意扶植。可有一句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貝勒爺武安天下,文治盛世,不知道這背地裏已經招致了多少的怨懟。

身在其位要抓他的漏洞毛病簡直易如反掌,誰能擔保在這為人處事之上就沒有一點的行差踏錯呢!即便是皇上英明不信讒言,可也架不住謠言四起啊,若真是四處遇敵,只怕萬歲爺屆時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好回護了!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貝勒爺在朝無職無權,卻還有這麼個貝勒的爵位在,這是皇上有意要讓貝勒爺放開了行事啊!貝勒爺自該更是盡心竭力的辦好這件事,辦成這件事!”

胤礽聞言想了想,覺着在理,坦白講,近日的一抹到底確實讓胤礽有些小小的不服氣。此番叫王琰這麼一開解,更是猶如醍醐灌頂,也是有了些生氣。

“太傅的一席話說得我這心裏開闊了許多,唉~現如今也就是太傅您還能這麼跟我說說話兒!解解心結!”

說到此王琰臉上一暗,也是一嘆“可惜老臣老了…不中用了…說句掉腦袋的話,其它幾位爺甭管怎麼說也都相互的有個幫襯,唯有您……唉~您也該找個謀士在身邊兒,凡事也好有個商量才是啊!”

胤礽一嘆,這想法自己不是沒有,可是放眼當今誰又能是這個謀士呢?“太傅,這話說著容易可並不易行!人心都隔着呢!”

王琰半晌不言,默了一會兒,忽又道“老臣這回回鄉遇上了個本家的後生,相談之下,實為此人之文采機智所折。若是能得了他做了貝勒爺的謀士,則必可成就一番事業!”

胤礽也是一奇,看來這王琰今日忙着跑過來就是要給自己納諫賢才的,就是不知道他所謂的這個本家後生究竟有多大的才氣,能讓這個素日不與人相與的王琰為他說話“哦?能讓太傅青眼的人,我倒是有幾分好奇,太傅不妨引薦,我也好相與一番。”

“唉~不提這個還好,提了我十一肚子的氣!此人叫做王露,原是我本家的一個旁系之親,早年隨着祖輩落戶在了紹興,考過科考,但屢屢落地,倒不是他文采不出眾,只是他那性子,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句都敢寫,上回的科考還落了個大不敬的罪名,還是我從中周旋的這才脫了干係!

但卻因為為人太過耿直在獄中沒少受罪,斷了條腿,如今成了跛子,今生怕是再與殿堂無緣啦!”

王琰說得遺憾,胤礽聽的心顫,怎麼這描述形容人生際遇跟那個大名鼎鼎的鄔思道這麼相像?

胤礽咽了口唾沫“此人姓王?”

“是老臣一個本家,不過他卻從不用這個名字,說什麼要做不羈之人,事事不安世道,愣是把自己的姓名變成了號,反倒鄔思道這個稱呼自稱!”

咕咚~胤礽一個出神把手邊兒的一個花瓶碰到在桌兒上“鄔思道…鄔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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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盛世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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