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攻城行動
“老先生……想不到你對於公爵居然仍有這麼深厚的感情。”
齋樂士嘆了嘆氣。
“無論他做了什麼，在我這裏，他一直都是之前的那個混小子……”
“我有段時間甚至在想，不如……”
“接着在他身邊也好，我已經挺過來一次戰爭了，此刻又何懼再戰？”
“不過如此一來，便真的是對嗎？”
“之前的戰爭，我們是站在了衛國的立場上，我不會說戰爭的正義與否，但於心而言，我在戰場上有的只有無限憤慨之情。”
“而若是造反，我將會背叛我自己的信念……我試着假想過真的再上戰場，卻發現……”
“我連魔咒都念不出來了……”
“恐怕這個時候，我和他的師生情也到頭了。”
說著，齋樂士的神情是那樣的悲傷、無奈。
“您是有良知的，老先生，您在自己的學生和人民中……選擇了人民。”
於智霖緩緩說道。
齋樂士搖了搖頭。
“謝謝你這麼安慰我，但我真的是做出了選擇嗎？”
聞言，於智霖微微皺起眉頭。
“無論我是否追隨公爵，都改變不了他會發起戰爭的現實！”
“無論有沒有我齋樂士，都改變不了戰火再燃的號角！”
“說什麼為了大義，我只是一個自私的人，沒有臉面去見眾生，我其實是第一個逃兵啊！”
“如今的我……只能龜縮一角！雖不助紂為虐，但我也沒有行動……”
“這何嘗不是一種站隊？”
“我懦弱卻沒有與之相稱的善良，我無情卻沒有與之相稱的狠毒。”
“我所做的只是無聲的抵抗，而這些，對我們的公爵是沒有用的。”
說著，這位老人只顯無盡頹然，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不，您既然會有這種想法，就證明您根本沒有放棄……”
“您所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能讓您有理由站出來的契機！”
於智霖緩緩對着面前的老人說道。
“契機？”
“沒錯，您缺少的只是契機，而我能給您這個契機！”
“你是什麼意思？”
“您只需要與我合作罷了，我便是您心底那份一直躁動的良善……”
……
現實世界，姜殊的辦公室。
“也就是說——你與齋樂士準備對公爵展開反擊……”
“是的，姜老師。”
“為什麼？”
“因為我確定了夢者的身份，也知道了齋樂士到底是什麼人。”
“哦？詳細說說。”
隨後，於智霖從口袋裏掏出來祝融。
“夢之禮裝，本質是承載了混沌本能的特殊道具。”
“它的鍛造是由造夢者這一職業而來，造夢者以特殊術法為手段，將自身的混沌本能以精神力的方式注入到器物當中。”
“而這便是夢之禮裝。”
“姜老師您借給我的祝融，其能力便是源自它的造夢者，那恐怖的壓縮能力便是這位大師的混沌本能。”
聞言，姜殊點了點頭。
“是的，這便是夢之禮裝。”
“每一個夢之禮裝都可以被稱為一個夢境，一個由造夢者分散出來的夢境，使用它，就是使用其造夢者的混沌本能。”
於智霖接着開口。
“對，夢之禮裝就是一種可攜帶式的夢境！那麼，它就該繼承夢境的特質！”
“夢境既然有着夢境坐標，
不得坐標便無法窺視夢境！那麼……”
“夢之禮裝也該如此，若是不去催動，便不會被發現！”
“而公爵……一眼便看破了祝融的存在！”
“它可沒有夢境坐標！我也沒有事先催動祝融！那麼只有一個解釋……”
“混沌本能。”
“公爵依靠了混沌本能才看破了祝融的存在，不然難以解釋。”
聞言，姜殊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
“是的，只有混沌本能可以解釋這件事，而既然有了混沌本能……”
“那麼就可以認定本次案件的夢者的身份了。”
於智霖嘆了口氣。
“沒錯，使冬江大學陷入危機的人，便是我的老師——宮瑞鵬。”
“而這夢境的解釋便是因為這幾年，他所受到的打壓。”
“葉城的打壓，使得他積怨已久，內心走向陰暗，所以在城堡中的公爵才會是那副樣子。”
“而城堡當中的齋樂士，應該就是以葉城為藍本，他恨葉城卻無法改變葉城就是自己恩師的事實。”
“所以一方面，他在夢境城堡當中極力打壓齋樂士，另一方面，卻無法將齋樂士除去。”
“也正是因此，他的羞愧使得他不敢如此對待恩師，所以進行了夢的改裝，他為葉城換了容貌，卻留下師生關係這個事實。”
“為冬江大學換了背景，變成了一個城堡，如此只是為了混淆那不忍揭開的真實願望。”
“而他這次做出燒毀《文心雕龍》的舉措便是在發泄他的不滿。”
“這本《文學雕龍》是神州現存的第一部文學理論書籍，代表着文學理論學科在神州的起源，在夢境中也代表着葉城，因為他便是這個領域的權威泰斗，不過……”
“這本書是研究文學理論的，但卻沒有對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進行解讀，這是為什麼？”
隨後，於智霖頓了頓繼續說道。
“因為那時候沒有！劉勰是南朝之人，怎麼可能去研究後世的文學？”
“時代的局限性非個人能預見！”
“而宮瑞鵬如今研究的數字文學，就更不可能被收錄於《文心雕龍》！劉勰會認為文字記錄在紙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那時候已經有了造紙術。”
“但他能想像到未來的文字居然會變為代碼？變為一串串數字嗎？”
“所以，在宮瑞鵬的眼中，這本《文心雕龍》就和葉城一樣，偉大是偉大，但已經受時代所限了，是舊事物了。”
“他燒毀了《文心雕龍》就是他的反抗——對於葉城的反抗……”
“也許下一次的夢境中，他會讓我們燒掉亞里士多德的《詩學》也說不準。”
言畢，姜殊露出笑容。
“啪——啪——”掌聲響起。
“你以後一定會是一位出色的探員，於智霖。”
“那麼……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於智霖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是的，姜老師。”
聽到了於智霖的回答，姜殊也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知曉了本次案件的夢者身份，那麼就由我來宣佈行動計劃。”
“本次行動計劃代號：攻城。”
“目標：冬江大學副教授宮瑞鵬。”
“參與人員：姜殊、葛蘿莉婭·海登、於智霖。”
“行動內容：在夢境中找到宮瑞鵬的夢核，並且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