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下1步的行動
“這……”葛蘿莉婭語塞住了。
很明顯，姜殊的問題直擊了她的構想中重要的一環。
“沒事的，你的猜想方向是正確的，夢者的確應該是現實當中認識智霖的人。”
下一刻，姜殊給出了肯定。
“請老師解惑。”葛蘿莉婭向著對方求教。
“還記着我教過你，若是遇見了一道難題解不開的時候，應當怎麼做？”
她稍稍沉思，隨後回答道。
“莫不如再加上一道難題！”
姜殊點了點頭。
“是的，若是一同考慮兩道難題，有時反而會得到意外的解決辦法。”
“那麼，你再思考一下吧。”
一旁的於智霖此刻對於姜殊已然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位睿智的老師，對於解惑喜歡採用提點的方式，讓問者自行思考，並且得出答案。
自己與他的那次夢境見面，姜殊採取的教導方式也是一樣的，他不會直接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是循循善誘，讓自己去發現答案。
無疑，姜殊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並且諳熟教育。
但……
若是去教導一個傻子，這種引導式回答就派不上用場了，而這一切的前提……
就是姜殊承認對方，承認對方有着發覺答案的本事。
而顯然，一旁的葛蘿莉婭就是這樣的人才。
“我明白了，老師。”
“再來講講。”
“這次我又得到了一個訊息。”
“是什麼？”
“夢者雖然擁有着成型的夢境，但並不知曉夢境的相關概念。他在夢中是有意識的，卻並沒有發覺這是在夢境，或者說他並沒有能接觸到夢境的知識。”
“為什麼？”
“因為夢境迎合了智霖的記憶！城堡只存在的一段時間，便轉為了冬江大學！”
“展開說說。”
“假設夢者不知曉夢境的知識，那麼他對於夢境就很難有一個更好的掌握，並且，夢者也是冬江大學的學生或是教職工，他對於冬江大學也很熟悉，也有同智霖一致的印象。”
“在夢境中，智霖的闖入替換了本來的‘於智霖’的角色，他的所思所想並不是按照原本夢境來的，在他的認知中，這片環境應該是冬江大學，而不是什麼城堡，這裏也不該有公爵這種形象。”
“這份認知，被智霖無意識地用精神力所擴散，那麼他的精神力就摻進了這片夢境當中，智霖，我想問問你——你在看見城堡之後有感受到精神力的異樣嗎？”
面對葛蘿莉婭的詢問，於智霖開始檢索起當時的記憶……
“沒錯！在我看見城堡的時候，幾乎是同時，我的腦袋產生了一陣劇痛，那其實就是我不經意間使用了精神力！”
葛蘿莉婭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陳述道。
“智霖這時的確使用了精神力去輸出自己的思維，並且，是實打實影響到了夢境。”
“夢者並沒有相關的夢境知識，他雖有意識，卻無法辨別何時是夢抑或是現實。而智霖的思維透過精神力影響到了夢境，並且，這個框架是關於冬江大學的，與夢者對於冬江大學的認知並沒有太大區別……”
“因此，夢者才被混淆住，他也認為這片夢境就是現實！因此，才會迎合智霖的思維認知！”
“而這，便是在夢者是否認識智霖的基礎上，再提出了一個——夢者是否具有一般的夢境知識的問題。
”
言畢，葛蘿莉婭一笑。
姜殊也是一笑，顯然，他很滿意葛蘿莉婭的回答。
“很好，信息提取的不錯。”
“那麼，智霖，請你接着講下去吧。”
於智霖點了點頭，隨後開口。
“姜老師，在此之前我還有一點想問一下。“
“你說。”
“我在觀察到夢境不對勁的時候，我嘗試動用精神力去構建想像，但第一次我去構建火焰卻失敗了，不過接下來我卻無意間構建出來了您借給我的那本心得，以及之後我的種種行動都沒有出現如第一次的失敗。”
“所以，我想詢問您這是為什麼呢？”
姜殊點了點頭，緩緩答道。
“問得好，這是關乎於解夢者使用精神力的問題。解夢者在夢中通過使用精神力來構建不可思議的想像，這個過程自己是清楚明白的，但若是精神力太弱或者是構建的想像太過匪夷所思，是存在失敗機率的。”
“而針對這一點，解夢者是需要修鍊的，其中的鍛魂法就是修鍊的學問，通過這種修鍊，不但可以增強精神力，還會強化自己的心理暗示，當你不覺得構建出手段是不可思議的時候，精神力會最大程度集中於構建幻想，自然就會順風順水。”
“所以，帶着這個角度你再來回憶一下，你的這幾次運用精神力是何種狀況吧。”
於智霖點了點頭，開始回憶。
第一次，他懷疑自己仍然身處夢境，想嘗試構建金焰來證明猜想，但他的心中仍然存在着不堅定，他不敢斷定這裏到底是不是夢境，再加上自己一貫認為憑空出現火焰太過不合常理，種種因素的限制，導致他失敗了。
第二次，他平緩了對於夢境的懷疑，並且下意識地認為姜殊借給自己的心得是隨身攜帶的，因此在無意識當中，完成了構建。
第三次，則是遭到襲擊，他完全確定了此處正是夢境，並且借用現實當中動作電影的道具完成了構建。
第四次，是自己正處於危機當頭，不得不構建出金焰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來不及思考到底合不合乎常理，從而成功。
最後也就是第五次，自己已然沒有了氣力，只能寄希望於呼喚姜殊二人的救援，在意識彌留之際完成了構建。
以上，便是自己所有的嘗試。
於此，他也得出一個結論，越是慘雜了多方面考慮的幻想構建就越是困難。
處於下意識狀態，或者是危機時刻，人不會太過瞻前顧後，意識裏面的亂碼是會減少的，這對於集中精神力是有着幫助的。
而這種狀態，如姜殊所講，靠着鍛魂法的休行，會更容易進入，他也不免暢想何時自己才能修行……
瞧着於智霖恍然大悟的神情，姜殊也是會心一笑。
解夢者都是一群精神力超脫常人的存在，通常只需要輕輕指點便會消化道理。
並且一旦明白了道理，就會渴望在實踐中去印證道理，而夢境就是解夢者一展拳腳的實踐舞台。
面前的於智霖此刻也正有一幅摩拳擦掌的勢頭。
“我明白了，姜老師，那麼我就繼續講吧。”
……
很快，於智霖便將剩下的訊息告知了姜殊二人。
包括接下來的林浩被殺，以及教師變成了騎士要誅殺自己的事情。
“好，我那時的遭遇大概就是這樣了。”
言畢，眾人均陷入沉思……
“為什麼夢境會突然產生變化呢？為什麼首先遭遇襲擊的不是闖入的智霖，而是林浩呢？”
葛蘿莉婭發問道。
“因為那個本子。”於智霖緩緩回答。
“因為那個本子上記錄的是有關於夢境的知識，既然我們分析夢者是不了解夢境的，那麼當其感知到一段完全不曾聽聞的知識，恐怕會給他造成恐慌，觸發了夢境的【防禦機制】！”
姜殊吐了口粗氣，隨後繼續說道。
“這些情報很有用，既然如此……做好準備吧，今晚準備在夢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