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身體
沢田綱吉兩手交叉貼在下巴上,思索了半天,還是決定要去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正想着,Reborn帶着口罩走了進來。
沢田綱吉露出警惕的表情,“你現在好了沒有。”
剛坐在車上回來時,Reborn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視線集中在他脖子上,弄得他一直蜷縮在角落可憐兮兮的捂住脖子。
他一直想這個ABO世界的Reborn不會是想幹掉他吧?
僵持到回彭格列總部后,沢田綱吉立馬讓Reborn和獄寺隼人離開,他需要好好思考究竟是世界的惡趣味?還是他本身有問題。
“呵呵。”Reborn半耷拉着眼帘,神情有點困頓,口罩遮住了他的口鼻,只見到那雙黑亮的眸子有點黯淡。
不過嘲諷他還是聽出來的。
但這是他頭一回看到Reborn露出這種神色,沢田綱吉往前走了兩步,擔憂道:“Reborn,你生病了嗎?”
“停,別靠我那麼近。”Reborn打完三針抑製劑后渾身清涼,現在想把剛才心中表演咯噔文學的自己和這個滿臉無辜的蠢綱一起做掉。
“Reborn……”阿綱很委屈。
“我不想再打抑製劑。”Reborn道,“蠢綱,收收你的信息素。”
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啊?他迄今為止完全感受不到。
沢田綱吉超直感提醒他接下來說的話會惹怒Reborn,但他也只能選擇實話實說,不會就是不會。
“……”
“………”
“…………”
Reborn非常冷靜,冷靜到做出了一個已經兩年沒做過的事情,他拿出□□貼邊掃射沢田綱吉。
“啊啊啊!”沢田綱吉跳大神一樣的躲開,抹一把冷汗,琥珀色的眼眸分外純潔,委屈大喊,“我真的不會啊!Reborn,請你相信我!別說控制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我信息素什麼味道。”
空氣中的桔子味道因為主人情緒激動愈發濃郁。
Reborn帶着過濾信息素的口罩依舊有所影響,不過他不像是第一回那樣完全不受控制,現在的他倚靠自己頑強的意志保留着自己的意識。
比如以後最討厭的水果就是桔子。
比如面前站着的人是自己的蠢學生阿綱,而不是什麼需要保護需要獻上自己忠誠的小甜甜……嘔。
他視線掃過沢田綱吉被冷汗浸濕的鬢角和略顯蒼白的嘴唇,竭盡全力擯除心中雜念,從列恩拿出一身防護服扔過去,吩咐道:“穿上。”
沢田綱吉迅速套上。
Reborn利索轉身,陰測測道:“因為你蠢綱,彭格列總部今天造成的損失需要你加班三個月來彌補。”
不是吧,出差三個月就加班三個月,沢田綱吉欲哭無淚。
兩人通過密道七拐八拐來到斯帕納的實驗室。
斯帕納吃着棒棒糖,抬手打招呼,“吆,彭格列。我聽說今天大家都為你而着迷。”
他身前的屏幕上正是彭格列總部的眾人逐漸往首領辦公室移動的畫面,像是喪屍片一樣,看的沢田綱吉毛骨悚然。
這就是他信息素的影響嗎?也太可怕了吧。
“斯帕納,請你幫幫我,我不會控制信息素。”沢田綱吉請求道。
Reborn道:“我先走了。”
沢田綱吉緊張道:“Reborn你要去幹嘛,你留下來陪我吧。”
他伸手去抓黑髮殺手的衣角。
Reborn輕鬆閃避,狠心不看沢田綱吉的眼睛,迅速離開。
他需要消除沢田綱吉的影響,現在需要的是一場戰鬥,那些領着彭格列工資不好好工作的Alpha就是個好選擇。
沢田綱吉垂頭喪氣,抿了抿唇,Reborn走了,心裏空落落的。
[別怕,阿綱還有我在!]
沢田綱吉還在失落,透過防護服都能看到的的傷心。
斯帕納咬着棒棒糖心道,Alpha的易感期嗎?
“斯帕納,還好有你在。”沢田綱吉溜溜噠坐到斯帕納旁邊緊貼着他,手中捏着斯帕納夾克衫的衣角揉搓。
[可惡!阿綱!我呢,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沢田綱吉就覺得心裏好難受好難受,他好脆弱啊,好想哭。
[你脆弱?能轟塌一座島的脆弱?醒醒!阿綱!可惡,又聽不到我說的話了。]小奶嘴跳起來,可沢田綱吉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毫不理睬。
斯帕納垂頭看了看沢田綱吉,看到汗濕的短髮貼在臉頰上,輕嘆口氣,“脫掉。”
“不行,我不會控制信息素,斯帕納你有什麼葯可以吃嗎?或者抑製劑給我來一針。”沢田綱吉道。
“我是Beta。”斯帕納道。
非本土人士沢田綱吉沒反應過來。
斯帕納又瞥了他一眼,“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響。”
“噢噢。”沢田綱吉恍然。
在棕發青年脫防護服時,斯帕納聞到了桔子味,他便一邊敲鍵盤一邊想道,信息素連他這樣的Beta都能聞到,獄寺隼人作為Omega可卻幾乎不受影響,反而是Alpha反應非常強烈,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他敲打了幾下鍵盤,空地上冒出一個圓圓的機器。
斯帕納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兒,進去。”
機器有一人高,銀白色無銜接痕迹,科技感十足,裏面有個可以坐的椅子。
沢田綱吉坐了進去,按照指示兩手搭在椅背上,抬頭眼眸亮閃閃的望向斯帕納。
“可以了嗎?”
“嗯。”斯帕納繼續操作道,“這台機器其實早就在研究,專為你和守護者們設計。”
“大多數人都是在青春期十五六歲時分化,你們卻一直沒有分化的跡象,可能是接收未來戰記憶的影響。”
畢竟主世界沒有ABO三種性別。
斯帕納懶洋洋的向後靠着,手搭在桌子上,看向沢田綱吉,“所以研究了有三四年了,內部實驗過幾次還挺成功,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什麼,沢田綱吉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手腕和腳踝就被鐵箍住,他慌張的抬頭,“斯帕納,這是要幹什麼?”
這幅畫面……斯帕納眯了眯眼,咬碎棒棒糖,含糊道:“馬上就好,只有一點點疼,為了防止掙扎做出的措施。”
畢竟每次實驗抽取信息素的人都叫的呲牙咧嘴的。
沢田綱吉感覺到後頸一片刺痛,還在忍受範圍內,可很快儀器自帶的麻醉輸入就緩解了這種感覺,他的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看來這個麻藥對易感期的Alpha效果最好,不過小首領是特殊的,這個實驗結果應該不準。”
斯帕納的聲音輕飄飄的,易感期是什麼?這是沢田綱吉腦中最後的念頭。
儀器中座椅慢慢變形拉長成床,整個銀白色的儀器平躺,變成半個蛋殼的形狀,伸出透明的玻璃封閉起來。
斯帕納走上前檢查儀器運行情況,沢田綱吉安詳的平躺在裏面,雙手規矩的放在身側,顯得分外乖巧,讓他想起平行世界記憶里初次見到沢田綱吉的場景。
十四歲的少年,骨架都沒有長成,小小的倒在莫斯卡旁邊,棕發蓬鬆柔軟臉頰紅潤一看就很好摸。
斯帕納盯了會兒,拆開包裝袋,將一個棒棒糖放進嘴裏,重新回到電腦前工作。
儀器檢查結果半個小時出來,但沢田綱吉足足睡了兩個小時。
“應該是易感期導致的,本來這個麻藥不會讓人睡着。”斯帕納邊看報告邊說道,“不過也好,你在睡眠中渡過這次易感期,要不然還得給你找個安撫Omega或者打一針,但是對於像你這樣的Alpha打抑製劑又不知道有用沒用……”
“易感期是什麼?”睡的渾身舒服的沢田綱吉咬着斯帕納提供的棒棒糖問道。
斯帕納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吐槽道:“彭格列,真想知道你生理課成績。”
沢田綱吉尬笑着兩聲,他真的忘記了。
斯帕納科普道:“易感期是Alpha和Omega有的生理周期,又稱作發情期,這一時期的A和O極其脆弱需要異性的安撫還會伴有性/欲上升,體內激素升高等等一系列現象。一般持續時間為一個星期……”
沢田綱吉的臉隨着斯帕納的講解越來越紅。
斯帕納輕笑了聲,“A和O剛成年時候會有一個小易感期,大概半天左右,所以彭格列你持續時間並不短,很正常。”
不過他沒說沢田綱吉的易感期來的太快,分化后小易感期越早說明Alpha信息素越厲害等級越高。沢田綱吉顯然是來的最快卻又是最平和的。
啊啊!這個鬼設定是什麼啊?!沢田綱吉捂住臉頰縮在沙發上,渾身尷尬,怎麼剛來就碰到這種情況,不知不覺就易感期了。
[阿綱!我給你講的課你全忘記啦,好氣哦。]小奶嘴氣呼呼道。
[抱歉抱歉。]沢田綱吉連忙道歉,[這會兒腦子有點混亂,剛剛一直迷迷瞪瞪的……]
他說著忽然想到,[我剛才不會扯Reborn衣裳了吧!]
想像着那副場景,沢田綱吉臉都要白了,嗚嗚本來就讓Reborn丟臉了,現在他肯定更生氣。
[哼哼,不止呢,你剛才還不跟我說話!]小奶嘴控訴道,[阿綱你不能忘記我啊,只有你記得我才能和我交流,要不然我就會被屏蔽,這是保護措施,上一回我好不容易才藉著六道骸的空擋找到你的。]
沢田綱吉順毛捋,[明白明白,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拯救世界夥伴呀。]
斯帕納已經看完全部分析報告,雖然是機械師但這兩年一直參與醫療儀器的研究也習得了各種醫用知識。
沢田綱吉的情況應該是,信息素接收系統紊亂導致其身為Alpha卻聞不到包括自己在內的信息素的味道。然後另一方面腺體卻過於強大,凌駕於所有A之上。
Alpha的腺體在叫囂着危險,但由於這種危險的感覺過於沉重,蒙蔽了其他器官,使人表現出外在的反而是迷戀臣服,對力量的迷戀,對霸權的臣服。
Omega只感受到信息素的氣味,可能是因為腺體接收不到那個閾值的刺激,導致沒有反應。
總結下來就是,“彭格列,你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