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謀反

第三十七章 謀反

魏府。

正堂內,大門緊閉,先前的一眾大臣皆是義憤填膺,滿臉的怏怏不服,正斥罵著朱由檢如何如何。

周鍾咬牙切齒道:“三萬一枚,陛下簡直不是人,如此獅子大開口,當我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啊!”

周奎一拍椅子扶手,氣急敗壞道:“竟敢要我六十萬兩,他想錢想瘋了!”

剛說完,他突然感到渾身發冷,面露痛苦之色,突然捂着胸口一陣猛咳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

一時間,偌大的魏府正堂就只剩下周奎的咳嗽聲。

眾人見此一幕,臉上都不由閃過一絲驚恐之色,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一縮。

而陳演這次也在場,聽聞周奎此言,他頓時瞪大了雙眼。

幸虧當初聽了陛下的話,以五千兩一枚的價格購買定明丹,如若不然,這又是三萬又是六十萬的,恐怕家底都得被掏空。

這般想着,原本還覺得被朱由檢坑了的陳演,頓時眉頭舒展,臉上閃過一抹喜悅之色,彷彿撿了個大便宜一般。

他現在已經沒了投靠闖軍的打算,一心想着如何整死魏藻德。

一名大臣眉頭緊皺,眼見周奎在停止咳嗽后,仍舊是一臉難受的模樣,不由關切地問道:“周國丈,你這是染上瘟疫了吧?”

周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冷哼一聲道:“我周奎縱是死,也不會再給那狗皇帝一兩銀子!”

這廝是被財迷心竅了,把錢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發家的,父憑女貴,無恥!無恥!無恥!

居於上座的魏藻德,掃視了一眼堂內眾臣,見他們個個神色憤慨,嘴上怒罵著,皆對朱由檢恨之入骨,便意識到時機已經成熟了。

“諸位大人。”

魏藻德一開口,堂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已然是將他當成了執牛耳。

當然,陳演除外。

他看着魏藻德,眉宇之間突然閃過了一絲憤怒之色,轉瞬即逝。

魏藻德滿臉嚴肅,沉聲道:“我等在陛下眼中,不過是隨時取用的錢袋,若有一日家財散盡,淪為棄子,必將招來殺身之禍。”

說著,魏藻德霍然站起身來,突然雙眼微眯,勾勒出一彎弧線,以陰鷙的目光再次掃視眾人,姦邪至極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下手為強。”

“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此言一出,眾人雖已有預料,但還是不禁心頭一顫,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紛紛低頭沉思了起來。

貪污受賄他們幹得多了,可謀反之事,實在是沒經驗。

而陳演聞言,眉頭一皺,震驚之餘,也意識到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

陳演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沉聲道:“話雖如此,可具體如何行動,魏大人有打算了嗎?”

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疑問,於是紛紛看向魏藻德。

“是啊,此事可馬虎不得。”

周鍾略顯不安道:“錦衣衛如今已恢復運作,內城到處都是李若璉安插的眼線,可要小心走漏風聲。”

魏藻德看向陳演,全然不知他已經被離間了,胸有成竹道:“陳大人放心,我早有計謀。”

頓了頓,他又看向周鍾,繼續道:“至於走漏風聲,只要你們不說,沒人會知道。”

得此一言,眾人臉上的擔憂之色漸漸褪去,謀反之心也悄然浮出水面。

有人問道:“何時行事?”

魏藻德掃視堂內眾人,正色道:“諸位大人,你們先藏好自己的家眷,調集府上的護院做好準備,聽我號召即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兩天後。”

“至於細節,待行事當晚,我再告知諸位。”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不惜冒着殺頭的風險,也決意要發動政變,理由其實很簡單。

魏藻德等人在大明朝廷已經混不下去了,朱由檢鐵了心要整垮他們這群貪官,那還不如想辦法助李自成奪得紫禁城,換取更上一層樓的榮華富貴。

陳演看着魏藻德那張充滿自信的臉,若有所思,決定再忍一會兒。

等到魏藻德說出具體計劃,自己再將此事稟告陛下,讓這廝陷入萬劫不復!

而自己,也能藉此全身而退。

……

三個月前,李自成誓師北伐的消息傳到京城,一時間朝野震動,人心惶惶。

老奸巨猾的魏藻德,自那時候起,便已經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和先前的朱純臣一樣,他命人悄悄在城牆下的某個隱秘位置,挖了一條暗道,以備不時之需。

這暗道,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是夜,月黑風高。

魏府正房內。

魏藻德叫來一名曾經參與挖暗道的家丁,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並將一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叮囑再三道:“記住,若被人發現,一定要將它吃進肚子裏,然後咬舌自盡!”

家丁的全家老小都在府上,也是挖暗道時便被魏藻德命人從鄉下接到京城裏的,為的就是確保今夜能夠萬無一失。

只見那名家丁神色沉重,從魏藻德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和密信,顫聲道:“老爺放心,小人知道怎麼做。”

……

暗道在宣武門附近,直通外城。

那名家丁一路上鬼鬼祟祟,快步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幾步一回頭,好幾次都差點被五城兵馬司的巡城士兵發現,好在最後是有驚無險,來到了暗道前。

(明朝實行夜禁。)

此時已是三更天,天上的月亮被雲層遮住,北京城彷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中。

那家丁趴到地上,竄入草叢中,正準備鑽進那僅比狗洞略大一點的密道時,猛然間卻聽見有人在說話。

“快點,快點……”

聞言,家丁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以為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了,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家丁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密信,滿臉絕望,正準備將其揉成一團吞進肚子裏,然後咬舌自盡,以換取家人的平安。

正是此時,他又聽見了一陣挖土的聲音,以及幾個男人的竊竊私語,似乎是在閑聊。

家丁一愣,將耳朵貼在地上,這才發現聲音是從地底下傳來的,不由鬆了一口氣。

之後,家丁又趕忙折返回去,將此事告訴了魏藻德。

房內,魏藻德聽完家丁的稟告,意識到闖軍挖了地道,頓時心生一計,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家丁見魏藻德一言不發,略顯遲疑道:“老爺,那小人繼續去送信了?”

魏藻德點了點頭,沉聲道:“去吧。”

家丁得令,轉身剛要離開,正是此時,魏藻德的眸中卻陡然掠起一道凶光。

他猛然抽出一旁劍架上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穿了家丁的胸膛。

那家丁還沒反應過來,面露痛苦之色,低頭一看,便見自己的胸口處竟赫然冒出了半截劍身。

下一秒,面目猙獰的魏藻德,又猛地拔出了劍,家丁的胸口瞬間鮮血狂飆,而後轟然倒地。

魏藻德將劍舉到眼前,神色可怖地打量着上面的鮮血,而後對着地上的屍體陰險一笑,喃喃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走漏風聲。”

這一夜,家丁的全家都被殺了。

魏藻德為了取得奪城的最大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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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崇禎,絕不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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