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99章
則安科技,總部大樓。
由於最近老闆不在公司坐鎮,公司里內卷的風氣好了不少,加班少了,員工臉上的笑容多了,工作氛圍越來越和諧,這種變化尤其體現在老闆的秘書辦。
工作時間到了,秘書辦西裝革履的一群秘書們毫無老闆突然號召的緊迫感,還在慢吞吞地吃着早餐,喝着冰美式。趙覺不喜歡喝咖啡,所以他要了一杯奶茶,半杯珍珠,半杯奶茶。
只是,吸管剛插入紙杯,嘴唇湊過來,趙覺就聽到耳邊一聲涼薄的召喚:“趙秘書,你跟我來一下。”
因為休了超長年假,又因為復工后也有近一個月沒配合老闆工作了,趙覺感覺自己好像換了家工作單位,還換了份十分清閑的養老工作,上班喝奶茶,到點就下班。這就導致他一下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喊他,這人聲音和他前任老闆還挺像的。
大概就是幻覺吧。
還是孫秘書捅捅他的手臂:“趙秘書,別喝了,老闆喊你呢。”
孫秘書這就端走了趙覺剛到嘴邊的奶茶。
趙覺:“……”
不管誰喊他,能不能先讓他吸上一口?
但——
趙覺腦袋一偏,就看見老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只有西裝利落的一角被春風掀起。
老闆還是帥氣的。
只翩翩一角就足夠將人征服。
趙覺小跑着跟上去,跟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想到自家老闆現在事業和愛情雙得意,簡直是人生贏家。趙覺輕鬆的調侃了他一下:“老闆,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
他不在家帶孩子,怎麼還跑公司上起班來了呢?
許澤南坐在木質辦公桌前,不咸不淡地說:“昨晚的冷風。”
“?昨晚您不在家裏陪奚老師,您吹冷風做什麼?”趙覺一下反應過來:“您您您昨晚就來了?”
許澤南一邊回復微信消息,一邊反問:“不然,你以為?”
“那您昨晚怎麼沒叫我?”
“叫你幹什麼?”許澤南:“一起吹冷風嗎?”
“排憂解難啊。”趙覺自然而通透地說:“您白天都不來公司,晚上卻來公司,很明顯,您在奚老師那裏不受待見了唄。身為您的近身秘書,您要有這樣的意識,當您被奚老師趕出家門的時候,您的秘書是隨時歡迎您的。為您排憂解難是我的工作職責,您得有這個隨時召喚我的意識……”
趙秘書聒噪是聒噪了一點,但聽多了,也挺順耳的。許澤南還在微信上和奚言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抽空回復趙秘書一句:“不是奚言趕的,是我自己走的。”
“您還挺自豪。”見老闆願意多說幾句,也不是心情不好的樣子,趙覺也料出那兩個人之間沒出什麼大事:“不過,肯定是您錯了。”
“憑什麼是我錯了?”聽到這兒,許澤南一個眼神看過來:“你知道她說什麼了嗎?”
趙覺瞬間被勾起了好奇心:“奚老師說什麼了?”
許澤南收起手機,又頓了頓,道:“算了,不方便告訴你。”
趙覺:“……”
趙覺很想上前掐住老闆的脖子,質問他,您知道您這種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行為,到底有多可惡嗎?
但趙覺沒敢。
他是老闆。
大概也不是存心想消遣秘書,許澤南還是多說了句,這是他的策略,劍走偏鋒,但憑他對奚言的了解,或許有效。
趙覺聽后抿抿唇,想說,您可別太自信了。
但出於身份還是稍微委婉了一下。
“您可別玩過火了。”
“不會。”許澤南很自信:“兩天周末。最遲明天晚上,她不得求着我回去?”
“不說這個。”職業老闆重拾荒廢了的事業心,開始上線營業了:“組織各部門負責人開個會。”
各自展示下開年以後,本部門的價值工作。
“收到。”
趙覺還是更喜歡搞事業的老闆,這叫接了任務去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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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陽。
露營谷帳篷大會。
三個女人動手拉了張蝶形天幕。
天幕下擺着張六人位的長方形摺疊桌,三張摺疊躺椅,三張兒童椅。
桌面上,大號碳爐生了火,烤網上一柄粗陶提梁壺,滾燙的茶水色濃味香,蒸汽頂得壺蓋撲撲撲響。
孩子們在不遠處玩耍,三個女人坐在椅子上悠閑自在的圍爐煮茶。
微風吹來,拂過女人的秀髮。
女人纖細的身材落在男人眼裏,風情萬種。
然而,投過來目光的那些男人中,並沒有她們的理想型,或者說,沒有她們的意中人。
黃枝香單叢烹煮后,茶湯金黃清澈,茶香濃郁。
奚言喝口黃枝香茶湯問林周:“你家段段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喻喬也說:“對呀,段段不是最喜歡泡泡了嗎?怎麼沒見他來跟泡泡一起玩?”
林周無所謂的攤攤手:“分手了呀。”
奚言和喻喬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酒吧的工作是夜班性質,所以林周很多時候白天都在睡覺。難怪早上奚言給她打電話,她沒在睡覺,可能是心情也不太好,沒能睡得着。
奚言本以為林周這一次和段韓會一直交往下去的,因為段韓和她以前交過的那些男朋友都不一樣,林周雖然洒脫,但每一段感情也都是認真投入過的,拿得起放得下,但不代表她沒心沒肺。
“幹嘛?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林周不以為意:“男人而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哭幾回不就忘了?”
喻喬沒有被林周帶偏,問:“你跟段韓為什麼分手?”
“他外形好嘛,嗓音……”林周如實說:“你們也不是沒聽過他唱歌,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他什麼。那像他這樣外形和嗓音兼具的男人被唱片公司簽約不都是遲早的事情嗎?我幹嘛要把他困在小小的酒吧裏面了?”
“雖然困着他,確實有招攬生意的好處啦,但我不願意。”
烤網上的板栗烘烤裂開了縫,板栗果肉的香氣撲鼻。
林周用鑷子夾出來分到奚言和喻喬面前的餐盤裏,自己用剪刀剪開一粒板栗,咬一口板栗肉,說:“你們別這樣呀,他有更廣闊的舞台這是好事情,我替他感到開心的。”
不遠處是湖光山色。湖面上,陽光一灑,聚攏波光粼粼。
“將來我去聽他的演唱會,還能告訴他的粉絲,這個男的我睡過。”林周自顧自地笑起來,手指指腹沾着板栗皮,蹭也蹭不掉,她用指甲摳了摳:“不過他的粉絲大概會大罵我神經病。”
她眼裏映着湖光:“這女的真他媽會意淫。”
……
奚言和喻喬剝好幾粒板栗,喊孩子們來吃。
孩子們跑過來,各自拿了一粒板栗,又跑到不遠處瘋玩了。
兩位孩子媽媽伺候完自己的孩子,開始伺候自己,剝了顆板栗自己吃。
林周蹭完了指腹上的板栗皮,又用鑷子夾了玉米片擺上烤網:“給我們家泡泡烤點兒玉米吃,我們家泡泡最愛吃玉米粒了。”
說到泡泡,她放下鑷子,問奚言:“你們家南南呢?平時不都跟孩子形影不離的嗎?怎麼今天也沒有陪孩子?”
不說還好。
一說奚言就來氣。
“罷工了。”奚言手心裏握着顆板栗,手心一用力,板栗殼就碎了:“渣男撂挑子走人了。”
“小繁爸爸不像是那樣的男人呀。”喻喬看着奚言手心裏捏得粉碎的板栗:“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誤會了?”
奚言看了一眼孩子們的方向,確保不會被孩子們聽到以後,才講了她口無遮攔的事情。
喻喬聽後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張濕紙巾擦手:“那他是要生氣的。”
奚言沒什麼戀愛經驗,向她們請教:“那我要跟他道歉嗎?”
畢竟周一她又要上班了,兩個孩子總要有人接送和做飯的,他現在只是跟她鬧脾氣,也沒明確說以後就不帶孩子了。奚言也不好現在叫她爸媽回來幫她帶孩子,就……就她和許澤南說的那些話和朋友們說說還可以,解釋給她爸媽聽,好難為情的。
喻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從逕州回來以後,喻喬和丈夫的感情有好一些,但她跟丈夫之間的感情還遠遠沒到口無遮攔的地步。
她丈夫雖然為人隨和儒雅,但他的心冷冰冰的是很難捂熱的,所以,她平時跟丈夫講話都有很注意的,像這種“你就只是想跟我上床”很傷兩個人感情的話,她是不可能任性地隨便講出口的。
“當然不要了。”但林周卻說:“為什麼要跟他道歉?你不但不要向他道歉,你還要理直氣壯地使喚他。”
“幹嘛,他不是說多愛多愛你的嗎?他的愛這麼經不住考驗的嗎?不就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嗎?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憑什麼撂挑子?”林周:“你就跟他說,你學校有事,孩子他愛接不接,愛送不送。”
奚言:“可是他吃軟不吃硬。”
“那就看誰硬得過誰。”
奚言點點頭,表示可以試試。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去逕州時,三個女人還各自有着伴呢,今天……今天若不是有孩子,她們就是閨蜜團自己出行了。
三個女人中就只有一個女人沒解釋自己為什麼今天是一個人了。
於是,林周又問喻喬:“你老公呢?他不也是孩子奴嗎?”
“本來他是要一起來的。”喻喬看一眼奚言,笑說:“這不是他們老闆今天有時間去公司上班了嗎?”
“他說是老闆說要開會,視察工作。所以,他又趕去公司開會了。打工人嘛,是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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