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飛后與渡鴉的初相遇
“呼…呵…呼…呵…”
粗重的喘氣聲里,黃舒朗擺手示意三女停下,他擦了把汗說:“都停下休息下吧!”
聞言只有琪亞娜不服輸似的又向前挪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維持前進的弦一松便很難再繃緊,她仰面朝天,白髮濕透、大汗淋漓,腦門飄散着縷縷白霧。
經過戰鬥,芽衣的臉蛋上沾滿了灰,她扶着膝蓋大口喘氣,汗滴大顆大顆的順着臉頰滑落梨出道道痕迹,讓她變成大花臉,腦門上也蒸騰着縷縷白霧。
另一邊,布洛妮婭也跪坐在地,什麼?你說她一直飄着這麼會累?
沒穿越前黃舒朗也有類似的疑問,但與布洛妮婭接觸后他才知道召喚重裝小兔也是需要體力的,如果沒有重裝小兔使她飄起單靠外骨骼她的移動速度並不會比普通人快到哪去。
只見她跪坐在地上,豆大的汗滴連成線地落在地上打濕了一大片水泥地。
黃舒朗喘勻了氣,憐惜地摸了摸布洛妮婭的頭,對三人說:“你們先在這休息,我去探探路。”
琪亞娜頭也沒回的搖頭說:“不…不不行!要去一起去!”
黃舒朗鄙夷得切了聲道:“呵,平時我叫你晨練你賴床,現在好了吧?跟不上了吧?就算你天生底子好,但不好好鍛煉也沒用!”他頓了頓接着道:“再說了,以你們現在的狀態遇到敵人還能戰鬥嗎?到時還得連累我!”
“哼!還不是那個人跑太快了嘛…”琪亞娜不服氣的嘟嘟囔囔道。
見她還要說,黃舒朗連忙對芽衣說:“芽衣你最明事理了,你說呢?我保證,遇到危險絕對跑,好吧?”
芽衣沉吟片刻,柔聲對琪亞娜勸道:“琪亞娜,舒朗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這個狀態確實只能添亂的。”
琪亞娜蹙着眉憤懣地錘了下地面,扭頭不看黃舒朗算是默認了。
一旁,布洛妮婭見狀也只能情緒低落地拉着黃舒朗的衣角,說:“舒朗哥哥,布洛妮婭等你回來。”
“得嘞!”黃舒朗輕笑,猛搓了下布洛妮婭的頭,他說:“那你們休息會,在跟上來吧!”
與三女道別後,黃舒朗便消失在街角。
深呼吸,躲在街角的黃舒朗吐了口濁氣,他拍拍臉提振精神,準備片刻便向著前方繼續追去。
就像是芽衣激活了黃舒朗的核心的金色虛數那一面,長時間與重裝小兔的接觸則逐步開啟了黃舒朗的核心的藍紫色量子的那一面。
深邃的藍紫色光芒像是粘稠的水玻璃般緩慢而堅定的從虛空中滲出,逐漸纏繞、覆蓋在黃舒朗的四肢、胸部和面部,蛇群般糾纏成了一套邊緣流動不息的藍紫色鎧甲。
隨手關了任務記錄儀,黃舒朗伸手一抓,一道破碎玻璃般的裂縫在他面前展開,藍紫色的微光攜帶着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輝從中流淌而出。
黃舒朗一步踏入,那種鐫刻在靈魂深處的熟悉感再一次出現,第一次是他在洗澡時召喚出黑金兩色的手甲的時候。“這大概是我的金手指吧,只要達到能力的開啟條件就能自然而然的使出來。”黃舒朗這樣想。
太空漫步似的在藍紫色天鵝絨般的空間裏邁了兩步,一陣空虛感便在那核心的所在位置傳來,當即,黃舒朗便跳出了穿梭的狀態,他身上的鎧甲也隨之破碎,飄散。
“砰!”初次使用量子穿梭能力顯得還有點生澀的黃舒朗面色尷尬的把左腿從牆裏拔了出來,他拍拍灰,轉頭一看,觀察着周圍的建築,結果令他很滿意,在量子之海里邁的兩步把他送出了兩公里,現在,他竟已經出現在了任務目標也就是救走德莉莎的八重櫻的前面。
“只要走過前面兩個拐角,就能攔下八重櫻了!”黃舒朗心想。
然而,事與願違,貼着耳朵的接連兩聲怒吼抽了黃舒朗一個耳光。
為啥這裏會有崩壞獸?
哦!對了,擬似律者也是律者,指揮一下崩壞獸進行攔截不過分吧?!
接連兩個念頭於腦海亮起,黃舒朗反應迅速的拔出崩壞能苗刀準備應戰。
看準機會,黃舒朗搶先出手先斬兩隻近處的神俠死士,在雙腿一蹬,騰躍至半空。
此時,左邊的戰車級崩壞獸已然掄起碩大的前肢,攜帶着萬斤巨力和駭人的風壓向著黃舒朗撞去。
呼嘯的狂風已經掀起黃舒朗額前的碎發,眼看着就要將他鑲進牆裏。便看他在手臂上的臂甲噴薄出一陣白霧,鉤索尖嘯着扎進牆裏,背後和腰間的噴射器里炸開兩朵火花將他瞬間推出了幾米。
“轟!”
牆壁坍塌,煙塵乍起,矮着身子趴伏在另一邊牆上的黃舒朗趁機發難,只見其奮力躍至半空,而後手中銀光如匹練展開,凌厲的斬下!
雖然這一擊,黃舒朗動用了除核心外一切能用的力量,力求一擊必殺,但他卻沒抱多大希望。因為,崩壞獸不止有光學的索敵器官,還有利用電磁波進行索敵的器官,所以,即使有煙霧遮擋,也不能有效阻礙崩壞獸的進攻。
但讓他意外的是,隨着“咔嚓!”聲的響起,攻擊奏效了!
煙霧被凌厲的鋒芒斬開,與之一齊被劈開的是戰車級崩壞獸的矽基幾丁質外殼和能量核心。
黃舒朗喜意剛起,便聽見了聲貫耳的哀嚎,抬眸,只見戰車級崩壞獸拚命拖着開始消散的身軀死命向他衝撞而來。
他沉着的啟動噴射器,企圖躲開攻勢,卻沒能成功。
“嘭!”
崩壞獸的腦殼和崩壞能護盾撞了個正着,巨大的動能被護盾吸收大半,但僅剩的小部分也狠狠地令黃舒朗喝了一壺。
飛出幾米,在地上滾了幾圈的黃舒朗剛咽下喉中的腥甜,視野里便被刺目的紅芒灌滿。
耀眼的紅光如潮水般襲向黃舒朗,令他一陣窒息。
那顆破煙而出的圓球閃着危險的紅光向著他砸來。
“我靠!弩車級崩壞獸的炸彈!”
念頭剛起,下一刻,黑金二色便覆蓋上黃舒朗周身。
也就在那黑金二色剛好護住黃舒朗的同時,那炸彈也已迫近其身!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兩聲爆炸分別在黃舒朗所在的街區和千羽學院帶起狂風和高聳的蘑菇雲!
昏沉的意識里,閃着雪花的視線和瘋狂的耳鳴中,黃舒朗驀然感到一個黑影閃過,接着一抹如櫻花般的刀芒便在他即將黑屏的視野里綻開…
戳…
再戳…
昏迷的黃舒朗感到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點着他的臉頰。
意識開始清醒,隨之一起啟動的是手裏翹起的鋼刀!
然而,闖入黃舒朗眼帘的是一個頭戴有着灰色邊緣、藍灰底色兜帽的淺紫色頭髮的小女孩。
她怯生生的模樣,讓黃舒朗感到幾分熟悉。
這不小空嘛?!
至此,他才一松神經,刀尖也就垂了下來。
但,當他想繼續躺在地上好生休息會的時候,背部的刺痛和隔閡感讓他又彈坐了起來。
回頭一看,一地的碎片。
黃舒朗定睛一看:呦!那不我的護盾發生器嗎?咋碎成渣了?咦~?那堆破銅爛鐵是個啥?還呲呲冒火花嘞!
回頭看了看手臂,還好,終端沒受損。於是,黃舒朗便調出了裝備自檢頁面,enmmm,護甲破損程度67%,推進器損毀89%只有右側的一個可以勉強使用,護盾發生器完全損毀。
再掃描了下自己的身體,除了肋骨有點骨裂、內臟受了些許內傷,便別無大礙了。
一旁,空看着時不時這摸一下、那點一下,根本不顧他人完全陷入自己世界中的陌生人有些發懵。半晌,她才甩甩頭回過神來,她怯生生地問:“內個…請問,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有哪裏不舒服嗎?怎麼會出現這裏?”
黃舒朗聞聲抬頭,看見小空緊閉着眼,紅着臉緊緊抱着個球形機械人,聲若蚊蠅的向他發問。於是,他便順着她的話回答道:“小朋友,哥哥叫黃舒朗,身體沒什麼大礙,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指了指玻璃和木製擋板碎了一地的窗戶說“大概率是從這飛進來的吧?”
說罷,他又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怎會在這?這裏很危險的,沒和大家一起撤離嗎?”
慣例裝傻,黃舒朗認真的盯着小空。只見那女孩窘迫的抱着機械人,也就是馬克兔,邊看它的提詞器邊緊張的磕巴道:“我叫空,enmmm,我、我記不清以前的事了…只記得災難發生時老師把我們帶到了這裏…”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呢?”黃舒朗柔聲問,邊說邊取了片貼身的傷葯吞下。
“啊!對、對哦!”女孩慌忙滑動屏幕,很快她就回復道:“這裏是老師安放,安放,嗯…”她認真的看着字幕思索了會,繼續道“崩壞獸驅逐器,對,就是崩壞獸驅逐器的地方,這裏很重要,我聽見有響聲,就趕了過來…可是,它現在已經壞了…”
空逐漸適應了黃舒朗的存在,語句逐漸流暢。
黃舒朗看着地上的破爛,愧疚的說:“對不起,砸壞了它…你能聯繫上你的老師嘛?我得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說著他看了眼手臂上的終端,很好,通訊功能不出意外得、戲劇性的壞了…
無奈的嘆口氣,他等着空的下文。
小空說:“當然,我已經聯繫過了老師,她說她一會就到,老師她可厲害了!”
這時候的空就已經展現出了不同於同齡人的冷靜和做事的條理性。
“呀!”突然,小空驚喜的輕叫了聲,她說:“老師來電話了!”
說著,一道帶着點隨性尾音的成熟女性的聲音傳了出來,只是她現在焦急的語氣讓隨性的氣質蕩然無存:“小空,你們沒受傷吧?崩壞獸沒有來吧?崩壞獸驅逐器損壞程度如何?你們放心,老師馬上就到!”
一連串像是機槍開火般的關心話劈頭蓋臉的就與兩人撞了個滿懷。在遊戲劇情里從沒見過從容隨性的渡鴉急成過這樣,滿滿的急切和關心讓她在黃舒朗心中的固有形象碎了一地。
捋了捋思緒,黃舒朗瞅了眼已經與渡鴉交談完了的空,他咳嗽兩聲,開口:“咳咳,女士…”
他話剛說一半,就被警惕的聲音打斷,電話那頭渡鴉咬着牙,的質問聲直刺耳膜:“你是誰?怎麼會在這?!”
黃舒朗苦惱的摸摸額頭,接著說:“女士!我是天命的預備役女武神黃舒朗,無意間發現這裏,我想把孩子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電話那頭明顯一愣,但很快渡鴉就接著說:“你明明是個男的…算了,不許帶他們走!我還有十分鐘就到!求你幫忙保護一下孩子們!”
黃舒朗當然知道渡鴉的顧慮,世界蛇當然對天命乾的齷齪事一清二楚,渡鴉那麼愛孩子們當然不可能把孩子們丟去天命。
不過,堂堂頂級雇傭兵、世界蛇幹部,竟然會用這種外強中乾的語氣和一個男人說話,真讓人新奇。
秉承着要演就演到底的想法,黃舒朗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那你能保證這群孩子的安全嗎?”
“當然!”電話那頭斬釘截鐵的堅定道。
假裝思考,黃舒朗說:“好吧,但你要儘快,我還有任務!”
“好的,謝謝。”那頭便掛了電話。
黃舒朗對空說:“走吧,小空,你們老師讓我先保護你們,帶我去你們家吧~”
空擔憂的看了眼黃舒朗身上破破爛爛的裝備和明顯戰鬥過的痕迹,說:“大哥哥,你好像受傷了,沒事嗎?”
忍着痛把胸口敲得邦邦響,黃舒朗抽搐着嘴角,自信道:“當然!”
“好吧…請跟我來吧。”小空無奈的說。
其實孩子們的家,也就是巢,就在那間存放崩壞獸驅逐器的房間下的天台上。
此時的巢,在空地上聚集了一群年齡各不相同孩子,其中一個長着淡灰色頭髮的小男孩率先出來,對空揮手,大聲問:“空姐你回來了!那個人是誰?”
安撫了以萊爾,也就是那個提問的小朋友為首的小朋友們,又砍了幾隻圖謀不軌的突進級崩壞獸和死士。
終於,天空中響起了引擎轟鳴的聲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等飛行器停穩,飛躍而下,砸在平台上。
黑色的兜帽外袍半遮嬌俏容顏凸現隱秘,深灰發色和妖艷紅眸渲染神秘。灰黑兩色的緊身衣與束帶共同勾勒完美曲線和緊緻身材,如雌豹般的細腰帶來野性,於隱秘、神秘之間注入危險的躁動…
真TM好看!
沒啥文化的黃舒朗心頭蹦出這幾個字。
沒多話,火急火燎的渡鴉大步得,幾乎有點踉蹌地越過黃舒朗關心起他身後的孩子們。
半晌,確認孩子們安全的渡鴉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和隨性,彷彿剛才激動的差點摔倒的人不是她一般。她找上了黃舒朗。
黃舒朗不等她開口,自顧自說道:“好吧,女士我已經確認了你有能力保護這些孩子,如果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便轉身就走了,畢竟,他也有在意的人要去匯合。
只是,站在原地的渡鴉欲言又止,她思索着什麼……這人,我好像見過?她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