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懷鬼胎,一併殺了!
譏諷。
笑意。
這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表情,映在武擒虎的雙眸之中。
以至於他用的力氣都變的更大了一些。
藏劍山莊難道都是一些悍不畏死的硬骨頭?
武擒虎不是沒有見過硬骨頭。
但如果說一個門派全部都是傲骨錚錚之人,那也是在說笑。
既然如此。
這些弱者怎敢揮刀向強者!
螻蟻就應該做好死的準備,那樣他或許還會大發慈悲,饒他們一命,可現在這群不知死活的傢伙。
已經挑釁了他。
“那就讓你們,死無全屍!”
武擒虎一錘砸下,闖入人群中之後,雙腿如同旋風一般,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腳印。
若是有天賦奇絕者。
或許能據此領悟一套步法。
畢竟武擒虎乃是先天宗師,步法如此了得,那雙手揮舞的銅錘更像是一個旋轉起來的磨盤一般。
觸之即殘。
擋者即死。
鏗——
鏗——
鏗-
咔嚓,咔嚓,咔嚓。
刀劍斧棒碎裂之聲響起,無比悅耳,一柄柄斷刀斷劍跌落在地上,讓武擒虎的臉上都重新出現了笑意。
可是他卻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道。
這很不對勁。
下一刻。
他的眼眸之中出現驚懼之色,五行意境在這小院之中瞬間爆發,沒有兵器不假,可二十二人也有修鍊硬功之人。
風馳電掣一般的向著武擒虎撲來。
宅院之中。
瓮中捉鱉。
啾——
啾——
啾——
一道道鏈鎖丟出,朝着武擒虎的四肢捆去,不指望能夠將其完全困住,但這種同階交手。
只要能夠暫時拉扯,就已經足夠。
銅錘乃是重兵器。
優劣之勢都是十分明顯,此刻面對四面八方來的攻擊。
武擒虎無力的的揮舞着。
可時不時的就有暗器襲來,讓其無法招架。
邱文軒手持劍胚,瞳孔微微一縮,身形如白駒過隙,一閃而至,兩劍點在武擒虎的手腕之上。
銅錘跌落。
在地面上砸出兩個坑洞,青石碎裂。
喬岩在旁邊,眼疾手快。
竟然放棄了攻擊武擒虎,直接的朝着那銅錘抓去。
先天兵器啊。
即便不是自身熟悉的,也比沒有要好,他們剛才的兵器,就是跟這銅錘碰了那麼一下,脆弱的就像是豆腐一樣。
喬岩出手,其餘的人也都是有這心思。
一時間包圍圈混亂起來。
武擒虎腳下一踏,地下灰塵四濺。
準備朝着院牆之外逃去。
袁山鳴見狀孤身上前,一掌掌拍在武擒虎的胸膛之上,待武擒虎想要反抗之時,他的背後又有暗箭襲來。
邱文軒看着喬岩冷哼一聲說道:“險些壞了公子大事。”
“既然有了兵器,隨我一起拿下他。”
喬岩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掂量着手裏的銅錘,便朝着武擒虎攻擊而去。
“啊,啊,為何。”
“爾等究竟從何處來。”
“滾開。”
噗——
武擒虎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目光凶歷,卻透出一絲恐懼,二十多個先天宗師,這股力量,已經可以席捲整個武國勢力。
可奇怪的是他剛進來之時,能夠分辨出他們都是化勁武者。
內力明明存在。
怎麼可能是先天宗師。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囂張,孤軍深入,宗師之所以稱之為宗師,那面對化勁武者就是處於碾壓的狀態。
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即便真的有意外,外面還有萬人大軍,他又有何懼?
但眼前這一股股的先天意境還有襲擊而來先天真氣,又做不得假。
二十餘人全是宗師?
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
武擒虎被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逼迫的憋屈至極,可卻逃脫不得,他感覺到這些人不敢跟他硬拼。
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糾纏着他。
一着不慎。
就會死於此地,他還有大好前程,怎能束手就擒。
武擒虎眼底發狠,看中兩人,準備強行突破出去,只要闖入大軍,就能活命,還可以將此地的消息通傳出去。
他不是沒有想過對外呼喊。
可也不敢將邱文軒逼迫太緊,萬一對方想要隱藏消息,拼個魚死網破,即便是消息傳出去。
他死了又有何用?
武擒虎看似狼狽無比,心中計劃已定。
甚至想着以那些孩子的性命做威脅,他再殘廢,殺那些孩子,還是如同殺小雞仔一般,更何況此地封鎖。
到時候黑鍋也甩不到他身上。
武擒虎想到這裏,身形朝着房間急轉而去,雙臂猛然變的粗壯數倍,如同象腿一般,肌肉鼓盪。
看起來比那銅錘更為可怕。
“秘技——”
楊長風,袁山鳴他們都是認出了此等招式。
“諸位小心,他是要拚命了。”
喬岩看到武擒虎的狀態,聲音傳出。
二十餘位宗師,竟然將包圍圈讓開了那麼一些。
邱文軒持劍擋在正前方,眼神凌厲的掃了喬岩一眼說道:“公子有令,將其拿下,爾等若是留手,後果自負!”
邱文軒劍法精湛。
儘管邁入先天宗師不久,但如今有劍胚在手。
對付武擒虎這樣的赤手空拳之輩,還是佔據優勢。
劍勢凌厲。
他瞬息之間連續攻擊幾十次,可是在武擒虎的手臂之上,卻只留下一道道傷痕,並未將其阻擋。
定睛一看。
才發現武擒虎的手臂之上竟然流出的不是鮮血。
而是如同水銀一般的黑色凝液。
楊長風,袁山鳴他們不敢怠慢,小心的使用着體內為數不多的先天真氣,阻擋着武擒虎。
喬岩拿到先天兵器,儼然自成一派。
帶着身邊的四人,卻是在旁邊打着秋風。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次看着有機會,就去找人解決了肚子裏的蠱蟲,先天宗師何處去不得。
如果李牧膽敢報復,那他就將突破先天宗師的秘密說出來。
到時候恐怕李牧是舉世皆敵。
之前讓他出手去對付那些誘口販子,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即便是沒有突破先天,也最多就是廢點功夫罷了。
圍困武擒虎,倒也沒太多麻煩。
只要不硬抗武擒虎的攻擊,他們也不會有跌落境界的風險。
可邱文軒讓他們活捉武擒虎。
這武擒虎可是成名多年的先天宗師,一身修為恐怖,更是有秘技在身,真的拚命,他們手裏可沒有先天兵器。
免不得被武擒虎拉幾個墊背。
即便死不了,但也有跌境的風險,這對於喬岩等人來說是根本無法忍受的事情,死道友不死貧道。
反正他們五人也不是一點貢獻沒做。
即便最後真的讓武擒虎逃了,難不成李牧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五位先天宗師啊。
這是多麼大的助力,據他所知,整個藏劍山莊也不過十位而已,喬岩跟身邊的幾人對視一眼,都是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出工不出力。
法不責眾。
李牧又不在此處,邱文軒原先是先天宗師,現在他們也是,一個人難道比他們五個人還要更重要不成?
武擒虎並不是趙長青那種力壓當代的宗師,可也是天賦異稟。
先天宗師交戰。
勝負可分,生死難分,更何況是活捉。
還有這些心懷鬼胎之輩。
不敢動手。
武擒虎拼盡全力想要逃走,喬岩,甚至包括袁山鳴,楊長風在內,他們都擔心跌落境界,所以即便人數相差懸殊。
依舊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
邱文軒覺得,如果不是之前突然動手,打了武擒虎一個措手不及的話,讓他丟了兵器,恐怕現在武擒虎已然逃走。
院牆之外。
項天五和屍傀打的可謂是無比憋屈。
在旁人身上依然是致命的傷勢,對於屍傀來說好像是皮外傷一樣。
他的重劍面對屍傀的貼身對戰,反而成了劣勢。
偶爾將其逼退,卻又奈何不了屍傀分毫,想要遁走,重劍反而成了累贅,身法遜色屍傀太多。
項天五看着宅院之中的情形,無法分辨。
畢竟那宅院高牆大院,破碎的院牆只能看到一點點交手的動靜,項天五又不敢分心,只希望武擒虎那邊能夠趕快脫困。
宅院之內。
邱文軒依然是拼了全力,武擒虎卻是一心想逃離出去,他目光看着眾人,憤怒無比,卻也不敢有任何分心。
只希望武擒虎這秘技時間趕快過去。
將武擒虎拿下。
向李牧復命。
李牧站在房頂之上,看着鬼宅周圍已經有千餘人馬逼近,他們這些人還是被揚州守軍盯上了。
畢竟他們無法參與先天宗師對戰。
那麼先捉拿一些劍樓餘孽,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功績。
瀾灕江上那幾隻戰船,可是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
屠子秋帶着一群弟子躍躍欲試,他們傷勢並不太重,修養的已經可以和人交手,他看着李牧說道:“師伯,要出面清理一番嗎?”
“這不是在城內,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李牧掃了一眼那些弓弩手,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武者正面和大軍交戰,那便是愚蠢,除非你擁有移山竭海的力量。”
屠子秋眼睛眨了眨說道:“師伯,移山竭海?”
“那是神仙才有的力量吧?”
李牧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目光看向遠處開口說道:“看了這麼久熱鬧,也該結束了,人心不齊。”
“握拳也無力!”
李牧說著話,心念一動。
目光跨越空間,落在武擒虎和邱文軒交戰的宅院之中。
邱文軒嘴角滲出一口鮮血。
拚命逼退武擒虎。
武擒虎殘了一臂,瞎了一眼,嘴角被劍劃破,露出森森白牙,卻笑的恐怖說道:“邱文軒,你也不過如此嘛。”
“再接我一招。”
武擒虎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境地。
可他卻更清楚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軟弱,否則旁邊這些傢伙,就會撲上來,落井下石會下死手。
邱文軒一言不發,對於他找了的這群人已經心寒到了極致。
卻又無可奈何。
轟——
武擒虎氣勢如虹,猛然上前一步,一隻腳踏出。
如同猛虎下山一般。
周圍的人進入又後退了幾步。
武擒虎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卻陡然轉身,朝着滿是孩子的房間裏衝去,那裏是他的生地。
即便逃不出去。
也能尋得機會,大吼幾聲,至少會有人替他報仇。
邱文軒臉色一緊,看向喬岩說道:“擋住他,真讓他逃了,我拿你是問!”
喬岩五人正擋在武擒虎的必經之路上。
武擒虎根本沒有把他們當一回事,因為他早就看出來。
這幾人貪生怕死。
根本不敢擋他,只要闖過去,那就算是撿了一條性命,他怎麼說也是皇室的人,外面的那群守軍,不敢見死不救。
喬岩無人見狀,聽着邱文軒的話。
心中暗罵。
該死的傢伙,為什麼朝着他們這裏來,卻沒有想到他們做的如此過分,武擒虎生死危機,怎麼可能不選擇一條出路。
武擒虎單臂轟出,幻化出一道虛影。
朝着喬岩猛然砸去。
虛影還未到。
他就看到喬岩無人的瞳孔開始渙散,嘴角流出鮮血,氣息全無。
武擒虎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了那麼一下。
“有詐!”
“難道我突破到了神境!”
“一點氣息便可殺人?”
數個念頭在武擒虎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聽到了身後呼嘯之聲。
瞬間反應過來,繼續加速,踏過眾人身體,朝着滿是孩子的房間闖去,卻又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在慢慢消失。
“嗡嗡。”
“嗡嗡。”
“嗡嗡。”
“嗡嗡。”
武擒虎站在原地,他伸手摸了一下耳朵,卻沾染了滿手的血跡,摸着一個硬硬的東西,放在眼前一看。
下一刻他的雙眼變的通紅,他能夠感覺到鮮血順着臉頰流淌。
最後的餘光,夾着這血色。
他子看到兩隻蟲子從眼前飛走。
渾身的力氣仿若被抽干,四肢骨骼癱軟,他甚至發不出一聲慘叫。
砰——
武擒虎跪在了地上,身上一道道血色的蟲影飛出,鮮血在陽光下拉出一道道璀璨的絲線,無比美麗。
邱文軒持劍站定了身體。
朝着武擒虎走去,一劍梟首,然後才撿起喬岩屍首身邊的兩柄銅錘,目光陰冷的看着眾人森然一笑。
楊長風。
袁山鳴。
光頭武者他們看着地上的六具屍體,一言不發,卻都是心神恐懼無比。
甚至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先天宗師。
在這凶蟲面前,竟然如此羸弱嗎?
喬岩他們甚至沒有一絲反抗機會,就死在他們眼前。
武擒虎也毫無反手之力。
那他們又算的了什麼呢?
砰——
砰——
砰——
砰——
一聲聲跪在地上的聲音在宅院之中響起!
這不是之前他們晉陞先天之時,那種感激跪地,而是深藏在他心口的噬金蟲正抖動翅膀。
略施懲戒。
邱文軒眼神冰冷,卻是將武擒虎的頭顱直接從宅院之中丟了出去,看着項天五說道:“武擒虎已死,你這傢伙還想以一敵二嗎?”
武擒虎的頭顱滾落。
項天五的瞳孔一縮,不可思議的看向邱文軒,他不相信邱文軒能夠殺死武擒虎,身形迅速的後退。
邱文軒卻是趁着他心神震驚之時,已經站在他後退的必經之路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朝着鬼宅的方向深鞠一躬說道:“謝公子賜,先天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