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殺機,噬金蟲!
邱文軒,袁山鳴連夜趕路,直到下一個小鎮裏才進入客棧休息。
瀾灕江上,客船頂層。
李牧坐在浴桶之中,雙手放在邊緣,整個人微微的後仰着,同時也內視着體內的靈力,這一次能夠感悟水之意境,他覺得也跟自己這數月以來都是吸收水靈石脫不了干係。
畢竟水靈石之中都是天地間無比精純濃郁的水靈氣。
幫助翟英豪他們突破,只需要激發水靈氣模擬水之意境即可,但是對於李牧來說,完全是周身都在被水靈氣包裹。
能夠感悟意境倒也是意料之中。
晉陞先天對於李牧來說最大的作用就是感悟五行意境,看看武道晉陞能否再一次的改善體質,畢竟武道是這個世界修行的基礎。
李牧將身體沖洗一遍之後,便更換了貼身衣物,坐在了床上。
順手從儲物袋中將落雷竹取了出來,靈力運轉。
滋滋——
滋滋——
落雷竹被李牧的靈力輕輕一激,竹子表面的晦暗之色瞬間退去,一絲絲的電流聲在竹子表面出現閃爍。
隨後延伸到他的手臂之上。
李牧的手掌都被震得有些酥麻。
落雷竹也霎時間變的青翠欲滴,彷彿剛剛從竹子上面砍下來的一般,李牧右手拿着落雷竹,想起如果他還在老宅的時候能有一根這麼直的棍子,恐怕家裏的花花草草都要遭殃了。
他右手輕輕一揮,靈力傾吐。
青元劍氣在落雷竹上暢通無阻,還帶着些許雷光,延伸出去。
不過卻為造成任何的破壞,劍氣在空中消散,化為幾道微弱的閃電。
“可惜沒有煉器之術,如果能將其練成法器,那威力恐怕能強上幾倍,眼下只能當成消耗之物。”
“這拇指粗細的竹節中,也並未殘留多少雷電之力。”
李牧看着手中的落雷竹,愛不釋手,可這落雷竹實在像是誰無意中遺落在外的枝節,而主幹恐怕早已經被煉製成先天兵器。
畢竟這種等級的靈材,金木都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落雷竹收入儲物袋中,李牧想起了萬寶錄上唯一一個記載的深入落雷谷取到落雷竹還能安然返回的先天宗師——雷雲峰!
不過這雷雲峰並非五.大宗門之人,而是一個獨行散修。
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許久,李牧之前也關注過他的消息,只不過還有很多人以為雷雲峰早已經死了。
李牧覺得如果想去落雷谷的話,還是需要找到這個雷雲峰,打探一些消息。
“不知道靈犀閣知不知道,如果他們也沒有線索的話。”
“那就只能看緣分了。”
李牧心裏始終惦記着青竹蜂雲劍,原先還擔心落雷竹不能代替青竹蜂雲劍,現在親眼見到這落雷竹可以容納靈力,便只想着如何將落雷竹拿到手了。
儘管他手裏的這一節落雷竹只是靈材。
但在他手裏,卻是能夠成為他的一個殺手鐧,能夠將青元劍訣完美的施展出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能用靈力包裹住封妖劍。
實在是太過於浪費。
李牧將落雷竹收回儲物袋,將小聚靈陣布下開始修鍊起來,對於他來說修鍊比入睡更舒適幾分。
而且他也想早一點突破到達鍊氣後期。
時間悄然流逝!
太陽初升在江面上灑落金光,波光粼粼如同龍紋一般,船老大和老周殷勤的等候着,只不過卻連李牧的面都沒有見到。
屍傀親自把早飯端到了屋裏,房門再一次緊閉起來。
李牧也未曾去在意外面的動靜,船上畢竟只有從船頭到船尾的距離,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足夠這些普通人談論許久的了。
他再出去,就會成為被議論的焦點。
索性不如留在房間修鍊,頂層的風光不比船頭要差,一日一夜時間,李牧的靈力增長微不可聞,但是屍傀卻將身體的上的傷勢徹底恢復好了。
他也是徹底放棄靠吸收靈氣來晉陞的途徑。
實在是太慢了一些。
還是等到揚州拿到了煉丹爐,煉製丹藥服用再說。
李牧收回小聚靈陣,從房間裏離開,卻未曾走正門,而是從窗戶直接的坐到了房頂上面。
勁風撲面而來,冷風刺骨。
不過李牧內力鼓盪全身,立刻將這股寒意逼走,站在房頂倒也有一種寒江孤影的姿態,客船到了瀾滄江最寬闊的水域。
周圍也多了許多同行之人。
目的地都在揚州,因為那冬日奇景,十里霧凇,銀裝素裹都在進入揚州碼頭的那一段水路兩側。
李牧站在客船的房頂本是想圖個清凈。
但是同行的客船,一些武者見到這一幕,不止是引起了什麼轟動,也都是紛紛躍上樓頂,更有甚者踩在了桅杆之上。
倒是十分的熱鬧。
直到李牧腳下的這一艘客船上的武者後知後覺的想要躍上樓頂,但一想到頂層住的是李牧,就紛紛收斂了心思。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許多人也都在暗中猜測李牧的身份,可是一些見多識廣的商人武者,卻知道李牧跟藏劍山莊的那位容貌並不相同。
所以也不敢確認,李牧神識外放,聽着他們暗中議論。
宛如聽書一般,倒也感覺十分有趣。
“嗚——嗚——”
“嗚——嗚——嗚嗚——”
江面上突然響起了悠遠蒼茫的號角聲音,彷彿從水天交接的地方傳來,聲音古樸卻震懾人心。
李牧凝神看去,才看到遠處有那麼一些影影綽綽的船頭。
不過身下的客船卻是立刻改變了方向,看着下方那船老大還有一些船上的水手似乎十分熟練的操作。
周圍的一切同行客船,本來保持着足夠的安全距離。
如今卻是紛紛放慢了速度。
朝着山體兩側靠近,前後貼在一起,甚至是停滯下來,把中間的河道全部讓了出來,一些商人已經見怪不怪。
但如李牧這般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的人,都是好奇的看着江面。
李牧眼神一凜,伸手指着下面的老周說道:“你上來。”
老周本身就是暗勁武者,蹉跎一輩子也未曾進入化勁,之前見過李牧的這番氣勢,早就想着能不能得點好處。
可是李牧閉門不出,他也根本沒有機會。
李牧在房頂上,他是屬於最先看見的那一批人,此刻看見李牧指示,他心裏有些激動,腳下一動。
當即把自己壓箱底的輕功都施展出來,直接的跳了上去。
谷凚然後才恭敬的說道:“周成拜見公子。”
李牧微微頷首,示意他站直身體才開口說道:“這樣事情經常有嗎?”
周成身體依舊躬着,語氣裝着平靜的解釋着說道:“公子有所不知,瀾滄江河道寬闊,不僅有挖掘的運河。”
“同時水路還能直接通向海州,所以水軍平均每一季都會在江上演練一次,我常隨船而行,只需要等他們通過就行。”
“只不過最近朝廷跟藏劍山莊鬧的不可開交。”
“這運兵船倒是走了不止一趟,不過我們離得遠,也看不到裏面到底是運的究竟是什麼。”
李牧聽着周成的話,臉上倒是沒有多少觸動。
只是想着武皇城如今跟藏劍山莊已經到了不得不掀桌子的地步了,江湖市井都議論開來,最後無論如何都會分個勝負出來。
李牧又隨意的問了幾個問題。
武國的水軍戰船已經開了過來,諾大的戰旗隨風舞動,獵獵作響,水軍將士的氣勢倒也是有一種肅殺之氣。
在水面上,恐怕先天宗師遇到這種訓練有素的軍隊,想要逃脫都十分艱難,除非從水底潛入到遠處,先天以下的武者恐怕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李牧目光掠過這三艘戰船,臉色沒有什麼變化,藏劍山莊那邊可沒有什麼水路,這些士兵過去也沒有什麼用處。
只不過。
他的剛剛收回目光,就看到三艘戰船停在了江中心,並且放下了一條條小的獨木舟,迅速的朝着停靠在兩邊的客船划來。
行動迅速,速度極快。
李牧見狀有些狐疑的看向周成,周成眉頭也是皺了皺說道:“公子,這應該是來進行搜查的。”
李牧雙手負於身後說道:“搜查?”
周成連忙的開口解釋:“說是搜查,其實就是上來敲竹杠,在各個房間都看一看,然後順點東西走。”
“這些在江面上都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我們商行已經提前交過銀子,應該就是上來走個過場。”
李牧點了點頭說道:“民不與官斗,是這個理吧?”
周成在旁邊陪着笑也不敢多說什麼。
船老大則是看着從江里爬上來的兩個士兵,迎上去殷勤的說道:“兩位官爺,咱們這客船上都是一些普通百姓。”
“而且咱們商行也提前交過份銀了,這一份是專門給您二位官爺的。”
船老大很清楚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破財消災能躲過去就躲過去了。
可沒有想到。
砰——
兩個士兵直接的把他手裏的銀子拍到了地上,還一腳直接的踹在了船老大的胸口上,直接的踹倒在地。
船老大年紀幾十歲的人了,這一腳下去,血順着嘴就流了下來。
士兵眼神凌厲的看着他說道:“我們來搜查逃犯,你這拿銀子出來,是不是跟通緝的逃犯一夥的?”
周成是隨船的武者,見到下面的這一幕。
抱拳跟李牧表達歉意之後,迅速的從天而降,直接的擋在了船老大的身前,不卑不亢的說道:“兩位言重了。”
“我們商行歷來奉公守法,你們儘管搜查,我等絕不阻攔。”
這兩個士兵也就是練了一些軍中的強身健體之術,常年在水上訓練,被周成從天而降的舉動,也嚇的後退了兩步。
周圍的一些客人都是笑了起來。
士兵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霎時間目光掃了過去吼道:“閉嘴。”
隨後眼神朝天上一看,卻發現李牧和屍傀依舊站在房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尤其是李牧臉上的笑意。
讓他們感覺自己脆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想到了這些時日以來,那些以一當十的武者,在弓弩之下,原來也是血肉之軀。
就連他們手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
一般來說年紀越大,功夫越高,而李牧這種年輕武者,身家都很富庶,肯能能敲下來一筆銀子。
鏗——
鏗——
兩聲長刀出鞘的聲音響起。
兩個士兵直接的刀指李牧,其中一人頤氣指使的說道:“小子,你給我下來,我看你跟我們搜查的逃犯長的很像。”
李牧聽着這士兵的話,眼神一瞥淡然說道:“滾!”
“擾我興緻!”
李牧聲音落下,屍傀瞬間出手。
兩個士兵的身影就像是餃子一樣,被瞬間擊飛,直接落入水中。
周圍的客船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哪怕有一名化勁武者在,也不敢面對武國朝廷的水軍,所以這兩個士兵的下場。
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船老大也是攥了攥拳頭罵了一句,隨後又是滿臉擔心,因為他誰也惹不起。
江中心停着的那三艘戰船上面的士兵發生了騷動,李牧站在房頂上看着水裏游着的兩個士兵,屍傀並沒有下毒手。
對於這種水性很好的水軍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傷害。
李牧微微一笑也是直接的跳了下去,他可不希望最後的一段路程出現什麼麻煩,腳踩在獨木舟上,屍傀緊隨其後。
獨木舟無風自動,就朝着戰船行駛而去!
在靠近戰船之時,李牧輕鬆的心情瞬間消失,猛然抬起頭,目光之中充滿了濃郁的殺機。
轟——
李牧腳下一踏,整條獨木舟瞬間變的四分五裂起來,轟出無盡波濤,他的身體也站在了戰船夾板之上,一隻只噬金蟲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他淡然的看着周圍出現的弓弩。
不過倒是沒有人動手,直到一個身穿輕甲的水軍統領走了出來看着李牧,眼神輕蔑的說道:“傷了我的人,毀了我的船。”
“你想清楚後果了嗎?”
李牧微微一笑,看着他說道:“什麼後果?”
“區區武者!”
“廢了他的雙腳。”
“我不希望他還能站着跟我說話!”
水軍統領的聲音響起,隨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板凳上,顯然像是準備看一場好戲。
下一刻。
周圍的一個個士兵全部跌倒在地,手裏的弓弩甚至都沒有觸發。
血腥之氣傳來。
每一個人的眉心都出現了一個孔洞,鮮血汩汩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