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藩王覲見
夜裏,宮玹夜摟着玉止顏躺下。
說道:“邀請藩王的宴會,讓你受累了。”
玉止顏笑道:“壽宴不累,可如何讓各地藩王交出兵權,罷黜王位才會累。”
宮玹夜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道:“這件事為夫會處理。”
玉止顏沒再說這件事,她眉心緊蹙,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宮玹夜伸手撫平她的眉頭,問道:“怎麼了?”
玉止顏這才說出心中的疑惑:“你有沒有覺得文王殺害驚鴻公主之事有蹊蹺。”
宮玹夜不解:“真相不是已經都知道了,為何還說這個。”
玉止顏搖頭:“我就是覺得奇怪,王府下人不少,為什麼那麼激烈的爭吵沒有引人過去勸解?”
宮玹夜聽到這話,同時也感覺到了奇怪之處。
王府那麼多下人,在驚鴻公主大吵大鬧的時候,就應該有人及時出現,何至於等到打起來好一會才出現人阻止?
單單是這一點,就十分不合理。
玉止顏又道:“我給文王的配藥能夠起到安神作用,他怎麼可能突然犯病,這也是奇怪之處。”
宮玹夜頓時坐起來:“遭了,這應該有人故意算計。”
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去穿衣服。
玉止顏拉住他笑道:“我既然能想到這一層,自然做好了準備。”
宮玹夜安靜下來,一張俊逸的臉上充滿了認真。
玉止顏解釋:“在文王府,看到文王犯病我就發現事情不對,如果沒人故意將葯掉包或者換掉,那就絕對不會犯病。”
宮玹夜點頭。
玉止顏繼續道:“因為不知道幕後是誰,所以我以讓文王遠遊的借口逃避責任,也是給那幕後人露出馬腳的機會,只要文王帶人離開那個幕後人就會想辦法離開去漠北國報信。”
宮玹夜頓時露出笑容:“你安排人了?”
玉止顏點頭:“我安排人暗中注意文王府一行人的一切動向,只要有人悄悄傳遞消息,或者離開,就會被第一時間抓住。”
宮玹夜一高興,直接將玉止顏抱起來,在半空中轉了兩圈。
玉止顏被這突然起來的行動給驚了一跳,一雙手緊緊摟着宮玹夜的脖子,生怕自己會被掉下來。
宮玹夜停下,在玉止顏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說道:“你可真是為夫的賢內助。”
玉止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她再次躺下,打了個哈欠道:“睡吧睡吧,你沒日早朝天不亮又要起。”
宮玹夜躺在玉止顏的身邊,唉聲道:“等江山穩定,我就禪位。”
玉止顏嘴角一抽:“兒子還小。”
宮玹夜卻道:“作為孩子,從小就先學會幫父母分擔辛苦。”
玉止顏:“……”
此刻在太子東宮呼呼大睡的宮承霄,此刻還不知道他爹即將對他拔苗助長。
柳氏一直在宮裏照顧外孫,按理說這於理不合,可這天下的規矩都是皇帝定的,他說可以就無不可。
柳氏看着外孫睡着,這才從太子寢宮離開。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道:“夫人,從宮外送來給您的。”
柳氏皺眉:“是什麼?”
“奴婢不知。”
柳氏將那小盒子拿過來,將盒子打開,裏面一個字條,寫着柳楓二字。
只見柳氏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她屏退左右,然後坐在那裏發獃。
第二天一大早,宮裏就開始忙碌起來。
玉止顏坐在鳳儀宮,參加這次宮宴的夫人紛紛過來請安。
按理說,這宮裏只有玉止顏這一個皇后,所以清凈的很。
誰知,那個立功的喬太后一來,就將這份清凈給打破了。
罪帝的皇后,按理說應該送去庵堂,可她偏偏是宮玹夜的功臣,如此玉止顏便不好安排。
她一來,眾人就安靜下來。
喬太后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皇后打算何時給皇上選秀。”
眾夫人一聽選秀二字,有不少人臉上露出驚喜。
玉止顏被問的一愣,看向喬太后道:“沒聽皇上提起。”
喬太后挑眉:“後宮添人這件事,本就應該由你這個皇後來主持,你總不能讓皇上來操勞吧?你這個妻子是怎麼當的?”
喬太后這種以長輩訓斥小輩的口吻,讓玉止顏皺起眉頭。
坐在一邊玩耍的蕭兒不明白,就問娘親:“娘,什麼是選秀?”
玉止顏看了喬太后一眼,然後對兒子說道:“沒有選秀,從此我南宮國不會再有選秀這一說。”
喬太后的面子就這樣被玉止顏給拉踩下,她當時就怒拍桌子氣道:“皇后,你這是什麼態度?”
眾夫人都不敢吭聲,一個個都安靜看着。
玉止顏臉色冷下:“喬太后,在本宮發火之前你最好適可而止。”
喬太后氣的眼睛瞪圓了,指着玉止顏怒斥:“你一個二嫁女有什麼資格如此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哀家的功勞多大?你信不信皇帝……”
不等她說完,玉止顏就呵斥:“夠了,來人將太后帶下去關起來。”
立刻上來幾個銀甲衛,堵住喬太后的嘴就往外拖。
荊仙兒看到這一幕,眼睛瞪的大大的,簡直不可思議玉止顏竟然敢當眾如此刁蠻任性。
她就不怕表哥怪罪?別人不知道她心裏清楚,那喬太后就是表哥推到罪帝的幫手。
玉止顏看向眾人時,又恢復上以往的笑容。
這時有人過來稟報:“皇後娘娘,各藩王進宮了,藩王妃在殿外求見。”
柳氏帶頭站起來道:“娘娘,我等就先告退了。”
玉止顏衝著她們點點頭,然後柳氏這個丞相夫人,帶頭離開鳳儀宮。
四位藩王妃走進來,玉止顏一眼就看到走在首位的玉玲瓏。
其它三位藩王妃的年齡,相比較之下都顯得的大了些,應該跟柳氏的年齡差不多。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賜座。”
玉玲瓏坐下,看着首位上雍容華貴的玉止顏,心裏又氣又惱,總覺得是她搶走了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她的小心思,玉止顏一眼就能看透。
玉止顏不動聲色的看向眾人,笑着寒暄:“各位王妃趕路而來,真是辛苦了。”
幾位王妃一聽,忙着回道:“玹帝登基大典,再遠的路程我們也要趕回來不是。”
玉止顏點頭笑道:“各位有心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對之前他們造反自立的事誰也沒提。
玉玲瓏心裏的酸水快要冒出來,她道:“姐姐現在為一國之後,可是風光的緊。”
這話酸的都能滴醋了,玉止顏絲毫不生氣。
一雙美眸上楊,雖然不喜但格局在這,自然不會說什麼話讓她難堪。
不過也不會讓她好受就是了,她道:“按理說,本宮應該叫你一聲堂姐你說對吧?”
這話讓玉玲瓏的面色一僵,她的這聲堂姐,可是將當初調換的真正原因給表名了。
玉玲瓏心裏壓着氣,看着周圍正笑的人,總覺得人家都在笑自己。
她生氣諷刺:“堂妹現在風光,可知祖父如今潦倒?”
玉止顏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這才又道:“還記的海南郡時,堂姐你寄來的書信,為了聊表思念本宮一直留着。”
玉玲瓏的臉色瞬間一白,那封書信可是寫明了自己成為南陽世子妃的事實。
如果玉止顏想用那封信對付自己,那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她故意如此說,就是威脅自己,讓自己安分點。
“是,臣婦也甚是想念堂妹。”她憋着心中的一股火,想發卻發不出來,別提有多憋屈了。
其它三位藩王妃,自然小心翼翼不敢多言,多說多錯還不如只聽不說。
另一邊,宮玹夜跟四位藩王也在進行對話。
只是現在的四位藩王簡直如坐針氈,只見身後站着的兩排銀甲軍就領他們心裏發慌。
宮玹夜沒有提起他們造反之事,而是問道:“幾位王爺,覺得這帝京景色如何?”
這話就是個坑,如果說不好,那宮玹夜定會生氣,天子腳下豈有不好的道理?
可若說好,萬一皇上讓他們留下,那他們該如何?
幾位藩王的臉色各異,一個個都笑着不敢回答。
宮玹夜挑眉:“幾位藩王是嗓子不舒服?”
南陽王宮睿第一時間站起來,拱手道:“皇上,這帝京風景秀麗,繁花似錦,若能安居帝京是臣的榮幸。”
宮睿的話,讓其他三位藩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們都不可思議南陽王宮睿能夠說出這種話。
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先南陽王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貨?這天子腳下雖然富麗堂皇,可多有眼睛看着,哪有在他們封地來的自在。
宮玹夜看着那三個老東西難看的臉色,心情大妙。
向來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看向宮睿也露出和顏悅色來。
“南陽王這話不錯,這帝京乃是繁華之地,更是貴人齊聚之地,何為貴人?幾位王爺身份尊貴就應該住在這帝京城內。”
宮玹夜的話出,那就是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榮南王趕緊站起來道:“啟稟聖上,老臣也很想遷來帝京,如此便可與聖上更近便一些,可老臣向來有寒腿之症,帝京冬冷,恐怕這身體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