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父親右腿被打折
那衙役倒是笑着說道:“原來是李夫人,你是李夫人身邊的丫鬟?”
桃夭點頭:“是。”
那衙役道:“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桃夭更加心慌,說道:“雲芝姐姐今日身子骨不太爽利,這才派了我前來。”
聽到雲芝的名字,那衙役沒有任何疑慮了,畢竟雲芝是李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夫人有事每次也是讓雲芝來請。
那衙役趕緊帶着桃夭進入后衙,這后衙就是一個大院子,這隸屬大理寺的官員都在這裏辦公。仟韆仦哾
那衙役帶着桃夭直接來到大理寺卿李大人的辦公屋,敲門進去道:“李大人,夫人讓丫鬟給您送糕點。”
正在處理公務的李大人,頭都沒有抬,就說了一句:“放下吧。”
桃夭放下點心,但是並沒有走。
李大人皺眉,抬頭看了一眼桃夭皺眉道:“你是誰?”
桃夭想着小姐交代的話,就說了一句:“皇城北街丁字衚衕,丁大街五號李家院。”
大理寺卿立刻警覺,然後看着帶人進來的衙役道:“你先去忙。”
那衙役趕緊弓腰退出,不敢多半分耽擱。
李大人這才當下手中毛筆,臉色難看道:“你到底是誰?”
桃夭指着點心:“我家小姐說信給您。”
李大人將點心拿下來,打開那封信,掉出來的首先是幾張百兩銀票,五張共五百兩。
他皺眉,再打開信一看,臉色更加不好看。
不過也沒有拒絕,應該是信上的內容威脅到了他。
李大人將銀票跟信都收起來道:“夜裏亥時初,你讓她再來。”
桃夭聽完忍住心裏的激動,趕緊往外走。
聽說大理寺,被關押在死牢的犯人根本不允許家人探視,只能乖乖的在牢裏等死。
一般有點銀錢的人家,只能拿些銀子買通那些看押死牢的衙役,讓他們對犯人好些。
沒有銀錢打通的犯人,往往在砍頭前,就被折磨的不像人樣。
然而他們家老爺是個例外,雖然有砍頭之罪,可是曾經沒少建功立業,所以皇上並沒有立刻處置。
如此,那等於老爺被關在死牢裏根本無期限,就看皇上什麼時候想起來執行,老爺才死了才算徹底解脫。
……
夜裏,玉止顏按照約定來到大理寺門口。
此刻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人了,一個穿着衙役官服的男子走過來。
說道:“是你們要見死囚玉晟?”
玉止顏點頭,然後很懂規矩的拿出五個十兩的小銀錠子放在男子手裏。
玉止顏帶着斗笠,男子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不過看着女子出手大方,態度跟着好了,帶她們進去。
今日他值班,而且上頭特意交代,就算這女子不給銀子他也要照辦,誰知這女子還挺懂事。
那男子讓玉止顏在暗處等會,然後拎着一籃子的酒菜就進去了。
接着,就看見他跟一行值夜班的牢頭,勾肩搭背的出來。
沒多大一會,他又轉回帶玉止顏她們進去。
牢房裏,玉止顏看到父親倒在牆角,頭髮亂糟糟的,還有一隻腿怪異的扭曲着。
她心下一痛,當牢門打開她就立刻沖了進去。
“父親,您怎麼樣了嗚嗚嗚……”
本來蜷縮昏昏欲睡的玉晟,好像聽到女兒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
“止兒,誰讓你來的,走快走。”玉晟用瘦成皮包骨的手,推着玉止顏出去。
那男子呵斥:“小點聲,告訴你們趕緊說話,外面吃完酒之前必須離開。”
玉止顏明白,衝著他點頭:“大哥放心。”
那男子將牢門鎖上,然後迅速離開。
玉止顏這才紅着眼睛哭道:“爹,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的腿這是怎麼了?”
玉晟卻強裝精神道:“爹爹沒事,真沒事。”
玉止顏卻不信,伸手給父親看腿,當時就發現父親的小腿被人打折,怪不得會那麼奇怪的扭曲。
她眼淚瞬間就控制不住的掉落:“爹,誰做的?是不是宮呈毓讓人對你動的手?”
玉晟趕緊搖頭道:“止兒,爹爹已經這樣了你別再管,快回去過好自己的日子,以後不要再來了。”
玉止顏搖頭,她倔犟道:“爹,你為什麼不問問母親跟兄弟?您知道他們出事了對不對?爹,是有人來過了對不對?”
玉晟低下頭,一臉的痛苦:“是爹沒用,是爹連累了你們。”
玉止顏搖頭哭道:“不,是他們陷害爹爹,女兒一定會幫助爹爹沉冤昭雪的嗚嗚嗚……”
玉晟一聽沉冤昭雪這四個字,頓時就臉色一驚。
他抓住女兒的胳膊說道:“不能,不行,止兒聽爹爹的話這件事你不要管,千萬不要管。”
玉止顏搖頭:“爹爹,你是怕四皇子么?爹爹女兒不怕他,女兒……”
不等玉止顏說完,玉晟就嚴肅打斷道:“止兒沒人會幫我們,你記住不要得罪他們,尤其不要得罪金逸凡。”
金逸凡,當朝最年輕的丞相,是他與四皇子聯手陷害父親。
她眼眸里露出一抹仇恨,說道:“父親,女兒聽話,女兒什麼都不會做,你好好的。”
女兒如此說,玉晟才放心,他安靜的坐在角落。
玉止顏接過婆子遞過來的食籃,打開將熱騰騰的飯菜給父親吃。
等父親吃完,她才又問:“父親,為什麼宮呈毓說您坐牢跟女兒有關係?”
玉晟神色一怔說道:“我不怪你,止兒沒事別自責。”
玉止顏更加緊張,說道:“父親,女兒真的不知,這件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玉晟看着女兒的表情,她好像真的不知的樣子。
於是狐疑道:“六個月前,你回丞相府借用爹爹的私章還記得么?”
玉止顏想了想,皺眉道:“父親,女兒不記得,女兒雖然回過丞相府可沒有借用過您的私印。”
玉晟臉色瞬間一變,似乎想通了什麼一般,怒道:“好啊,想我玉晟縱橫官場那麼多年,竟然栽在一個白眼狼的手裏。”
玉止顏只覺莫名,問道:“爹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晟嘆口氣,一臉的懊悔:“那天你同玲瓏一同回家,你說有事求我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