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術館殺人案件（下）
“拍下來了！這犯人真是笨蛋啊，居然不知道會被攝影機拍下來。”毛利大叔站在目暮警官身後，看着監控錄像忍不住開口嘲笑。
監控錄像當中，真中老闆突然從屏幕外走到屏幕當中，一臉不耐煩地看着手錶。
“呀，是真中老闆。”毛利大叔蹭的一下竄到屏幕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屏幕，嘴裏嘀咕着，“好了，出來吧犯人，讓我好好看清楚你的臉。”
與此同時，被迫頂着半夏的柯南也站在板凳上，目不轉睛地盯着監控錄像。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站在真中老闆背後的那副中世紀盔甲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動起來，並趁着真中老闆一時不察，一劍砍在真中老闆的後背上。接着便是乾淨利落的兩劍，將他釘死在牆上。
目暮警官看着屏幕里的畫面，突然伸手按下暫停鍵。
“等等，這個構圖！”看着禁止的畫面，毛利大叔和柯南異口同聲地喊道，“跟那幅畫一模一樣！”
“那幅畫？”目暮警官有些疑惑。仟韆仦哾
小蘭走上前，將柯南頭頂的半夏抱進懷裏，同時開口解釋道，“是掛在死者面前，一幅名叫《天罰》的油畫。”
“恐怕是為了模仿那幅畫，才選擇的殺人方式。”毛利大叔摸着下巴看着屏幕里的背影。
“犯人很大膽啊，這種打扮就不怕被別人看見嗎？”目暮警官有些無法理解。
“所以剛才在通往凶殺案房間的走廊上才會有禁止入內的牌子啊。”小蘭揉了揉半夏的腦袋，聲音里有一絲絲歉疚。
“什麼！”目暮警官轉身看向小蘭。
這時毛利大叔也想起這麼件事，“小蘭，那時候應該是四點吧？”
“沒錯，但是五點再去的時候牌子已經不見了。”半夏甩了甩爪子，不讓小蘭捏他的肉墊。
“而案發時間是四點半，也就是說，四點的時候兇手在展廳前放置了告示牌，自己換上鎧甲躲進展廳，然後將應約來到這裏的真中老闆殺害。也就是說……”目暮警官凌厲的目光在身後的三位工作人員臉上來回移動。
“也就是說，兇手應該是對美術館內部非常了解的工作人員咯。”毛利大叔順着目暮警官的話頭說道。
“也就是說，犯人就在你們當中了。”
而半夏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柯南身上。他可是很清楚，身為工藤新一的柯南，其他人的水平加起來都還能被他甩一條街。
趁着小蘭不注意，半夏再次掙脫她的懷抱，跳上操作台，近距離觀察着屏幕里的一舉一動。
“呀，半夏！”小蘭有些抱歉地看了眼目暮警官，就要伸手去拎半夏的後頸皮，但卻被目暮警官攔了下來。
“沒事沒事，半夏想看就看吧，他可是我們的福將呢。”目暮警官揉了揉半夏的腦袋，將自己之前幾次辦案時，半夏每次都能找到有用線索的事情簡單講給小蘭聽。
“喵！（停！就在這！）”
同樣發現問題的柯南剛抬起手腕，就發現半夏已經猛地踩下了暫停鍵，尾巴啪啪地拍着屏幕，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落後一步的柯南拉下嘴角，抬手就想狠狠地搓一搓半夏的臉頰，但剛搓了兩下就被半夏按的滿腦門都是爪印。
“他確實是發現了什麼，拿了張紙條，還有桌子上的筆，他在寫些什麼？筆被扔掉了，但是紙條呢？還在他手裏！”目暮警官和毛利大叔對視一眼，扭頭沖向展廳。
隨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再次回到了現場。一位戴着手套的警察小心翼翼地掰開屍體的手掌，抽出一張揉在一起的紙條。
“窪田！”目暮警官展開紙條，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地字體，下意識念出聲來。
“嗯？為什麼叫我？”低着頭的窪田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有些茫然地四處望了望。
“喵！（不可能！兇手怎麼會是他？）”
半夏探出爪子，抓着目暮警官的衣服就爬上了他的肩膀。即使是他那種三腳貓的日文水平，依舊可以認出上面寫的正是窪田。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裏有問題。這老頭到底是在哪裏動的手腳？
半夏扭頭盯着人群中彎着腰，視線不明的館長，嘴角一咧，露出滿口尖牙，本少爺一定會找出你的馬腳。你這縷心劫之氣，我要定了！
“喵！（工藤小子，加油！我看好你！）”半夏跳下目暮警官的肩膀，走到柯南身邊，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腿。
“等等等等，我不是兇手啊！”窪田這才明白自己的處境，滿臉驚嚇地倒退兩步。
“你說你不是兇手，那你倒是說說你四點半發生凶殺案的時候在哪裏啊！”目暮警官手握紙條，向前踏出一步，死死盯着窪田的雙眼。
“四點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做着館長叫我做的任務啊！”窪田急得直揮手。
館長也適時插話，替窪田作證，“那時我確實安排了他任務。”
“但是並沒有人可以作證你到底有沒有老老實實地待在辦公室里。”目暮警官緩緩走近，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可是我沒有動機啊！”
“事到如今，就算隱瞞也無濟於事了，窪田先生。”一臉正氣地飯島開口打斷窪田的辯解，“你偷偷將美術館的展品偷出去賣，而老闆正在向你索取巨額賠償，難道不是嗎？”
聽到這話，窪田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般大小，接連倒退的同時喊道，“可這和凶殺案沒有關係啊！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半夏眯起雙眼，心中暗道，果然是你，只有老頭你才能給窪田製造出如此無用的不在場證明。但紙條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一邊思索着，一邊在展廳里四處遊走，突然一道反射的光線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排盔甲背後，一支原子筆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喵！（找到筆了！）”
半夏叼起原子筆，一溜煙跑到柯南面前，伸出爪子扯了扯他的褲腳。
“咦？是監控里的那隻筆？”柯南接過被半夏找出來的原子筆，看了看便被毛利大叔一把搶過。
“小孩子不要亂動亂動重要證物。嚯，還是支很高級的原子筆嘛。”和正常按動的原子筆不同，毛利大叔用力擰了擰筆桿，這才讓縮在裏面的筆尖伸了出來。
“這是我們美術館今年五十周年紀念的時候發的筆，所有相關人員都有這麼一支原子筆呢。”館長背着雙手走過來解釋道。
嗯？本以為筆上會有什麼重要線索，但看樣子完全沒有對破案有什麼推動作用呢。有些喪氣的半夏並沒有注意到柯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溜回了監控室。
成功將看在監控室的兩名警察哄騙離開后，柯南再次打開監控錄像，一秒一秒地看着視頻的細節。
“不對不對，真中先生的表情不對。看到紙條時的表情是驚訝？寫完之後為什麼要憤怒地把筆扔掉？”柯南目不轉睛地盯著錄像，嘴裏小聲嘀咕着。
“不對，半夏叼給我的原子筆的筆頭是縮回去的，這種情況下真中先生為什麼還會有閒情逸緻費勁將筆頭轉回去呢？”柯南神色一變，跳下凳子，向著展廳衝去。
“喵！（柯南小子哪裏去了！）”半夏皺着眉頭四處張望。自己一個不注意，居然看丟了柯南那小子。下一秒，就突然看見柯南從門外沖了進來，跑到拿着證物的警察身邊，一把搶過裝着紙條的檔案袋。
“果真是這樣！”柯南盯着證物袋裏的紙條暗暗點頭。
“喵！（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半夏扒拉着柯南，也想看看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砰——
“小鬼！不要搗亂行不行！”毛利大叔不知從什麼鑽了出來，一把奪過證物袋的同時反手一拳錘在柯南頭上，留下一個冒着熱氣的大包。
半夏看了眼柯南，他可不想跟柯南一樣被錘個大包出來。反正已經確定柯南他已經確認了自己想要確認的證據，自己只要躺平一邊看他表演，一邊等着撿心劫之氣好了。
“目暮警官！我們在窪田先生的柜子裏發現了這個。”兩個警察抬着一個大袋子，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隨着袋子靠近，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直往半夏鼻子裏鑽。
“鐵證如山！窪田，你還想狡辯什麼！”
看着被兩名警察架起來的窪田，半夏有些心急地湊到柯南身邊。再不出手，窪田可就真要被帶走了。
“嘖，好多鮮血啊，好好的藝術品就這樣被毀掉了。”
“啊，毛利先生不用心疼，這套盔甲是個仿製品，真正的那套盔甲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說來也奇怪，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結果好像並沒有什麼展品受損。”飯島先生走到毛利大叔身邊露出一絲慶幸的表情。
“嗯？沒有展品受損？如果兇手真的是窪田先生的話他是不會在意這些展品的。”柯南將目光投向館長。眼睛一轉，想到一個驗證自己想法的好途徑。
砰——
半夏晃晃腦子，惡狠狠地看着飛奔到小蘭身邊搶過記錄本的柯南，“喵！（好你個工藤，居然敢踢我，你完蛋了！）”
“啊，我受不了了，廁所，廁所，廁所！伯伯，你們這的廁所在哪裏啊！”柯南裝作一副焦急的樣子湊到館長身邊。
“啊，你先這樣走，再那樣走就行了。”
“哎呀，你這樣說我記不住了啦，能幫忙畫個路線圖嗎？”柯南舉起記錄本，目不轉睛地盯着館長的神情。
“就是從這個房間出……”館長舉着從懷裏掏出的筆，懸在本子上方遲遲不願下筆。
看着館長微微顫抖的手臂，柯南停止演戲，看着館長，“伯伯你在下筆之前就知道這支筆寫不出字了對不對？好奇怪啊，為什麼要把寫不出字的筆放在懷裏呢？”
“寫不出字的原子筆？”毛利大叔一愣，下意識將手裏的證物袋舉到面前，“如果說真中老闆手裏的原子筆不能寫字的話，那麼這張紙條……”
嗯嗯嗯！就是這樣的！柯南站在毛利大叔身邊瘋狂點頭。
“……這張紙條應該是白紙才對。”毛利大叔頓了頓，說出了令人無言以對的結論。
“不對不對，這上面不是有塗改的痕迹嗎？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想用筆把原本的字跡改掉一樣。”無奈之下，柯南只能再度開口提醒。
“我明白了！這紙條上的字跡根本就不是真中老闆留下的，而是出自犯人之手啊！”毛利大叔恍然大悟，“利用沒有聲音的監控，以及提前寫好的紙條，創造出一個與事實不符的虛假真相！”
“至於兇手，就是你吧，落合館長！”毛利大叔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poss。
“或許你們都會覺得很愚蠢吧，這一切都是為了除掉真中老闆。這個自私自利的傢伙要破壞神聖的美術館，因此我要除掉這個惡魔。就像那幅畫一樣，惡魔被正義的騎士殺死，但騎士也受到了邪惡之血的洗禮，這代表他也被惡魔所污染啊。”
落合館長輕笑一聲，走到目暮警官面前伸出雙手。
“喵……（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