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沒錯，應該連廚房裏的人都沒有離開吧。”
剛才負責讓人控制人員的柯南扭頭看向店長。
“我照你說的，叫大家暫時不要離開。”
店長點了點頭，心裏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因為這是一群孩子就忽視他們的建議。
“好！那就開始搜身吧！要是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兇手應該還有裝毒藥的容器或者是沾毒藥的手帕之類的東西在身上才對。”
目暮警官大手一揮，開始吩咐工作。
“首先就從和被害人坐在同一排的客人，還有負責這一排的壽司師傅為中心，帶到別的房間去檢查！”
按照目暮警官的吩咐，所有的客人都被分批帶去檢查，而少年偵探團的眾人還有博士則繼續被自動跳過了這個程序。
目送殺人兇手被警方帶去進行全身搜查后，半夏開始收拾自己的背包，清點自己的庫存。
“博士，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需要新的了。特別是氰化物的解毒劑，已經用完了。”
半夏將挑出來的快要過期的還有剛剛變成空殼的快速注射器捧到博士面前。
“額……怎麼用完都是氰……好吧，我知道了。”
博士疑問的話語還沒說完，就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及之前發生的各種事情。
將半夏拿出來的都記下來后，博士點了點頭，表示這些自己會儘快準備好的。
“這個就是把那位我妻先生救下來的東西？”
趁着檢查還沒結束，目暮警官湊到半夏身邊，把他手裏的快速注射器拿起來看了看。
“不算，把那個討厭的傢伙救下來的是我，這東西頂多算個無可或缺的重要輔助工具。”
半夏拍了拍胸脯，在其中發揮最大作用的是他好不好。
“啊哈哈哈……半夏可真厲害。”
原本想要打打秋風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給他們警方也配一點的目暮警官默默收回了手，果然重要的是人，而不是物。
等待的時間飛速流逝，高木警官再一次舉着他的小本子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表明着這次的檢查已經結束。
“結果如何？找到裝有毒藥的瓶子或者沾有毒藥的手帕了嗎？”
目暮警官詢問道。
“沒有。都沒有。”
高木警官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有？都沒有搜出裝毒藥的容器或是沾毒藥的手帕之類的東西？真的沒有嗎？”
目暮警官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相信這個結果的他下意識重複了一遍搜查的目標。
“是啊，所有人身上都沒有找到。”
舉着本子的高木警官早在記錄的時候就已經把上面盯出花來了，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怎麼會這樣？”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按照道理來說，兇手應該沒有任何機會把毒藥丟掉才對，可是怎麼會找不到呢？”
柯南咬着牙努力思索自己判斷中的疏漏。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下毒的人是怎麼只讓被害人拿到那盤被下了毒的盤子。不會半路被人拿走，只會被送到被害人手裏的方法。”
站在旁邊的高木警官聽到柯南的嘀咕聲，提出了另外一個更關鍵的問題。
“雖然利用這個迴轉壽司的輸送帶可以把兇手下了毒的盤子自動送到我妻先生的面前沒錯，但是卻沒有辦法我妻先生一定會拿到才對。”
“是啊，而且好像有很多人跟受害者坐在同一排，看樣子只好對他們還有廚房的廚師一個一個進行仔細的調查了。”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有些發愁，這麼大的工作量，還不知道他們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不用的，我想有可能下毒的人應該只有在現場的三個人。”
高木警官搖了搖頭，表示實際上根本不用調查那麼多人。
“只有三個人？”
“是的。聽說在用沾到有毒的盤子的手指拿壽司吃下去而中毒之前，我妻先生曾經跟店長起過衝突。”
高木警官解釋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三小隻的抱怨聲打斷。
“那個大叔的嗓門真有夠大的，一直吵吵鬧鬧的耶！”
“他真的好可怕哦。”
“而且他還總是無緣無故遷怒到其他客人身上。”
“可以說這傢伙會遭到這樣的對待，即使只是相處了那麼短短的幾分鐘也完全不讓我感到意外呢。”
半夏攤了攤手，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咳咳咳，半夏啊，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目暮警官有些尷尬，雖然他也已經從眾人的反應中感受到了這個情況，甚至心裏也在暗暗腹誹類似的話語，但也不能直接拎到明面上說啊。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時坐在被害者對面的客人們都非常的驚恐。正當半夏他們準備要離開店裏的時候，我妻先生就倒下了。從被害者倒下之前的五分鐘，可以確定坐在他對面的那排客人再也沒有動手拿過壽司。”
敬業的高木警官及時將跑偏的話題重新拉回到正事上面。
“原來如此，五分鐘的時間盤子可以轉好幾圈了，兇手也不可能把毒塗在他第一圈沒拿的盤子上。這麼一來，有嫌疑的不就是看不到這裏情況的廚房的師傅嗎？”
“不是的，因為我妻先生引起的騷動讓其他人沒有再拿過壽司，所以壽司師傅說他們就沒有再把新捏的壽司放到有問題的輸送帶上了。”
高木警官搖了搖頭，在來彙報之前他已經仔細詢問過負責捏壽司的幾位壽司師傅了，目暮警官的想法同樣不成立。
“也就是在那陣騷動之後可以在壽司中下毒的，就只有原本就一直坐在遇害的大叔左邊位置的那位大哥哥。”
“還有坐在大叔右邊隔了六個座位一個人用餐的那位大嬸。”
“以及在我妻先生倒地后最先……最先趕到他身邊的人之一的那位店長先生三個人而已。是這樣的吧？高木警官？”
將自己懷疑的三個人點出來后，柯南扭頭看向高木警官。
被柯南突然的報人名弄愣住的高木警官僵硬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連店長也有嫌疑呢？”
目暮警官有些疑惑，壽司店的店長真的會在自己的店裏幹這種事嗎？這背後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額，剛才說過我妻先生在倒地之前曾經跟這裏的店長發生過爭執，他們爭執的地點正是我妻先生的座位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靠得很近，所以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高木警官終於想到了柯南會這麼說的可能的原因。
“另外，他們三個人好像都和中毒的這個大叔有着某種關係。”
柯南想到之前他們四個人之間發生的對話，愈發肯定三個人當中肯定有一個人就是兇手。
“既然如此，就從相原先生開始吧。你和我妻先生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嗎？”
目暮警官打量了一下被柯南和高木警官都認可的三位嫌疑人，從中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沉默寡言的傢伙出來。
“以前我和我妻先生就在這家店裏發生了一些過節。當時我一直對我太太誇個不停，說這裏的比目魚雖然很便宜，但是吃起來卻非常好吃。沒想到他突然在旁邊插嘴說了一句話，‘那個不是比目魚，是鱸魚啦，白痴。’”
說到最後一句，相原先生低下了頭，聲音充滿了憤怒。
“那真的是鱸魚嗎？”
高木警官一邊詢問一邊記錄。
“仔細品嘗之後確實是鱸魚。”
相原先生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他害得你在你妻子面前出醜了，是吧？”
目暮警官有些滿不在乎，雖然那個傢伙確實聽起來說話很討人嫌，但這種根本就是小事情嘛。在老婆面前丟臉算什麼，都是一家人。
“不只是這樣！我實在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查到的，不久之後那個人竟然還跑到我寫的美食博客得留言板上留言說‘這傢伙缺乏味蕾，博客的內容全部都是在胡扯’！”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太激動了，相原先生連忙說道。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懷恨在心，對他下手。”
“是嗎？可是你今天坐的位子就在我妻先生的旁邊，要是想下毒的話機會多的是。”
目暮警官冷着臉，對於他說得“沒有懷恨在心”這種話語頂多信一般。
“雖然說是坐在旁邊，可是是在左邊。這家店的壽司運送帶是從右向左轉動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在他拿的盤子上面下毒。”
相原先生竭力為自己辯解。
“嗯……是這樣的嗎？”
沉吟兩秒，目暮警官看向等待問話的店長。
“是的，本店是順時針方向。不過剛才照這個小朋友的建議，暫時停止了。”
店長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只要重新把運送帶啟動就能查清楚。
“這麼說的話，要是他想在盤子上下毒送到我妻先生面前，還必須等到完整轉完一圈，才可以是嗎？”
“而且那盤壽司已經從我妻先生面前通過一次了，就算再次轉到他的面前他也可能不會想再拿了。不過坐在被害人右邊的這位女士就另當別論了。”
高木警官扭頭看向那位大嬸，刨除掉坐在兩人中間的博士一行人，在他心裏這位大嬸的懷疑程度最高。
“請等一下，就算……”
大嬸的自我辯解還沒說完，就被半夏開口打斷。
“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扭頭看向半夏這位救了人的少年。
高木警官更是直接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可太喜歡柯南還有半夏發言了，他們總是能給警方提供一些十分重要的線索。
“為什麼大家一定都認定毒藥是下在盤子上的？”
拿着答案逆推的半夏露出疑惑的表情。
“半夏你剛才沒有認真聽嗎？高木警官說鑒識課的叔叔是在盤子上檢測到了毒藥啊。”
原本以為半夏想要說什麼真知灼見的元太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半夏的後背，露出一副鼓勵自己做錯事的小弟的表情。
“不不不，沾有毒藥自始至終就有兩樣。”
半夏搖了搖手指，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盤子和手！”
柯南也反應過來，他們最初就是因為手上沾着米粒才斷定我妻先生是吃了有毒的壽司中的毒。
“Bingo！”
半夏打了個響指，看着已經隱隱冒冷汗相原先生笑了笑。
“所以，你想說的是，並不是因為手碰了有毒的盤子才沾上毒藥，而是因為被沾了毒藥的手碰到了，所以盤子上才能檢測出氰化物。”
柯南腦袋轉得很快，半夏剛說完就反應過來自己也落入了思維慣性。
“是這樣的。除非兇手是一個報復社會打算無差別投毒就想看看誰才是中毒倒霉蛋的神經病，不然如果真的是和別人仇怨的傢伙肯定是不會選擇這種不確定性極高的投毒方式。”
半夏攤了攤手，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報復社會的神經病，他也就只能解題思路寫個略，直接拿拳頭砸答案的腦袋了。
“即使是利用討人嫌的大叔的點單，在他的私人壽司盤上下毒，也可能出現像剛才元太那樣不小心被別人拿走的情況。”
“可是，當時那位大嬸雖然和那位討厭的大叔隔了七個位置，但我們離開后他們中間並沒有其他客人啊？”
光彥提出了沒有被提到的情況。
“我坐在隔着七個位置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看到那個無賴點的是什麼壽司啊！”
大嬸分外不滿地替自己正名。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哦。”
語言不如實際，元太直接蹬蹬蹬跑到剛才大嬸坐着的位置，爬上凳子模擬了一下高度，最終給出了同樣的結論。
“那如果不是大嬸的話，兇手究竟是誰呢？又是怎麼下的毒？”
高木警官撓了撓頭如果真的像半夏說得，盤子只是無意中沾上的毒藥，那真正的下毒方式又是什麼呢？
“搜吧，先把整個壽司店搜一遍，用來下毒的東西肯定沒有離開這家店。從爭論開始到中毒倒地我一直有關注他們，三個人都沒離開這一片區域，也不存在偷偷把東西帶去衛生間衝進下水道的情況。”
半夏攤了攤手，當時他全部精力都放在救人上面了，確實沒有注意到相原先生是怎麼處理下毒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