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迷茫的少女”

甜品確實很美味，就算離開店鋪已經很遠了，還有香甜的氣味縈繞在鼻間。

送走了依依不捨的少女，林未央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嗯，差不多了。

該做正事了。

撥出一個號碼發出指示后，林未央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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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室修端正坐在禮堂的最前位，雙手交疊放在厚厚的教義上，溫和地看着堂下坐着的教徒們。

他們有的衣着光鮮，有的略顯樸素，有年事已高的老婆婆，也有青春洋溢的少年學生。

是天元大人將這些在外漂泊流浪的心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這個溫暖的大家庭。

想到天元大人，伊室修的目光又帶上了幾分虔誠。

全知全能的天元大人，使得他們蒙昧的凡心有了向著天地間喘息的機會。

“......今天的教義就講到這裏，感謝大家的來到，願天元大人的祝福降臨於你。”合上教義，伊室修起身微微彎腰，向眾人致意。

教徒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向著傳教者敬禮，也有的教徒留下，想要進一步與傳教者討論相關教義的問題。

等回復完教徒們，伊室修看向坐在角落的黑髮少女。

這是一個生面孔，教會裏每天都會出入一些生面孔，但少女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從進門后就一直很安靜，坐在角落裏，身邊圍繞的不同於常人的氣質，將她與周圍是形形色色的人群隔絕，自成一隅。

伊室修能坐上傳教者的位置不僅僅靠的是他對天元完全純凈的崇拜，還有他對於人心的敏感，所有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有迷茫在心裏的，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幫助這些人找到心靈的歸宿。

“這位朋友，你遇到什麼困惑了嗎？”面對一個國中生，伊室修依然用了朋友這樣的字眼，他的語氣溫柔，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來。

少女抬起臉看向傳教者，本來有些局促的表情因為對方釋放的善意而有所緩解，她動了動嘴，但又沒說出什麼，好像是因為無法開口而感到羞愧，臉上泛起薄薄的紅暈。

看起來是個羞澀的女孩，伊室修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妹妹也是一個內斂的女孩，遇到困擾的事情時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他沒有開口催促，只是看着少女等待。

終於像是組織好了語言，少女紅豆湯般柔軟的聲音響起：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這裏。”

少女看了一眼青年的表情，確認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不耐，才接着開口：“不好意思，我是打擾到了你們嗎？我、我現在就離開！”

“並沒有，來到這裏的都是朋友，不必如此緊張。”伊室修安撫着。

“天元大人會包容任何的人，不必有懼意，盤星教歡迎一切的朋友。”

少女點了下頭，衝著伊室修遞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但眼底的郁色依然沒有散去。

“你看起來有些心事，”伊室修開口道，“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話嗎？雖然聽起來有些冒昧，但是我想要幫助你，你很像是我的妹妹，她和你差不多年紀，在外地上學，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青年像是想起什麼美好的事情，看着少女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

也許是青年十分的溫柔，也許是剛才看見教眾對青年的親近與信任，少女也慢慢道出了自己遠離家鄉來到異國他鄉的故事，透露出自己對故國的懷念與在他鄉格格不入的不安。

“是這樣啊，原來林小姐不是本國人嗎，真令人意外，你的霓虹語說的很好。”伊室修有些驚訝的讚歎着。

“沒有關係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青年對這個與自己妹妹十分相似的女孩有着極大的好感，又想到自己在外留學的妹妹，不禁對她有些移情的濾鏡，沒等思考這句話就已經脫口而出，怕是少女對自己感到不信任，又補充道：

“我平時就在教會這裏，這裏平時都有很多的教徒，大家都很好的，不要擔心。”

說出自己困擾的少女肉眼可見的明媚了不少，笑着應下來，感謝着青年的善意。

倆個人氣氛融洽的走出禮堂，盤星教的禮堂建在教會大樓的一層，其他的樓層是傳教和教會高層的活動區，一般教徒都在一層進行教會活動。

快要走到大門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門外進來，剛好與要出去的兩人碰到。

“啊，香織夫人，你好。”伊室修有些驚喜的向著來人打了招呼。

這是一位留着黑色短髮的女性，她帶着一個兜帽，聽見伊室修的問候后帶着笑意禮數周全地回問，也看到了伊室修身邊定定看着自己地少女。

注意到此的伊室修主動道：“這是今天新來的林小姐，我正要送她出去。”仟韆仦哾

回過神來地少女反應過來自己盯着對方行為很不禮貌，快速的低下頭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有關係的，孩子。”名為香織的女人不在意的笑笑，隨意寒暄幾句後轉身走進電梯。

電梯快要關上的時候，林未央似有所感的回過頭看了一眼。

電梯裏的女人依然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容目送着他們離開。

準確的說是，看着林未央離開。

林未央掩住自己的目光，與伊室修告別。

比起女人出色的容貌與不凡的談吐，林未央更在意的是她頭上那條幾乎貫穿全額的縫合線。

所以盤星教果然有些問題啊。

林未央打開手機，界面上顯示的赫然是剛才與她相談甚歡的伊室修的照片。

往下翻，事無巨細寫着關於對方全部人生軌跡的資料，包括他所在意的妹妹的性格。

林未央將這份資料打包，加密，關掉手機前隱約露出文件的命名，“1098線”。

“香織。”默念這個名字，腦海里浮現出女人的樣貌，林未央加快腳步。

她有預感，自己要找的東西快要浮出水面。

虎杖香織看着電梯屏幕上跳動的數字，若有所思。

林未央，從華國來到高專的借讀生，自己計劃里的突髮狀況。

要不要處理呢？

想到那副被排擠的普通人的樣子，她覺得沒什麼必要。

只是一個柔弱的被詛咒的人類而已。

“叮咚”電梯門響了一聲，緩緩打開，虎杖香織向著前面昏暗的走廊前進。

與裝修普通的一層不同，這一層的裝修明顯奢華不少，走廊上幾步一個的監控攝像頭泛着紅光，像是在黑暗中窺視獵物的猛獸。

到了最盡頭的一間房間，虎杖香織推開門，裏面的會議桌前，一群帶着同樣兜帽的人影安靜地坐着。

“不好意思，遇到了點意外來晚了。”

短髮女人落座，中間的主持人比了個會議開始的手勢，中間的屏幕亮了起來，一個女孩的照片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次會議主要討論近期發現的妄圖污染天元本體的星漿體——天內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