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見故人
月光下，一身白衣站曠野之上，身邊螢火環繞，身後站着的是一個個訓練有素終末番忍者。
男人瞳孔微縮，看着那抹紅色的背影和一個高大的身影說著話，男人時不時發出爽朗渾厚的笑聲。
潛伏在樹上的忍者看到白衣男人，立即從樹上跳下來，單膝跪下。
“家主大人，就在剛才有一個鬼族青年突然出現替觀月小姐解圍了，隨後天領奉行的九條將軍帶人把這些海亂鬼抓回去了。”
“她是否受傷？”神里綾人依舊看着她的背影。
“應該沒有，她剛剛有一次摔倒都被那個赤鬼抱住了。”忍者
男人柔美的面容波瀾不驚，紫色的瞳孔深不見底，握在手中的劍下意識收緊了些。
尋找了她十年，曾無數次幻想着跟她再見，如今見到了，她卻是那麼陌生。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她的容貌一點沒變。
就在剛才，一直秘密監視着她的終末番成員目睹她遇到追殺，於是回到神里家稟報，今日御前決鬥結束后，神里綾人從天守閣出來曾找到九條裟羅談事，話里話外暗示可能會有九條家的人會借觀月決鬥處於虛弱狀態下手。
九條裟羅一開始並不相信神里綾人的話，直到他說出九條家和觀月家的淵源的時候，九天裟羅便在鳴神島一些重要的地方部署兵力，加強巡邏。
天一黑，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還在批閱公文的時候，神里綾人得知她遇到危險，他相信九條裟羅的能力，但還是不放心親自趕過來，卻碰巧看到這一幕。
“繼續派人秘密看着她，有情況隨時彙報。”白衣朝遠處那抹紅色走去，寬大的袖袍隨風向後擺動，倏然轉身。
“是，家主大人。”得到領命的忍者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觀月本以為還能自己走路回去，沒想到剛站起來雙腿仍舊綿軟無力。
“明明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逞什麼強！”荒瀧一斗實在看不下去了，攔腰就抱起她。
觀月被他抱起的瞬間只覺得腦袋眩暈加重，若在平時被一個男人這麼抱着她肯定會臉紅，現在她卻沒有任何想法，靠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鎮守之森很昏暗，走在路上有時會突然從草叢裏跳出一隻妖狸又蹦又跳發出聲音吸引路人的注意力。
若在平時，神里綾人定會有興緻逗這些修為低的妖狸玩一會兒，此時他眉頭輕蹙，妖狸在他腳邊跳來跳去，他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似的。
思緒一遍又一遍飄回兩個月前見到她的場景，那是她失蹤十年後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那天早晨，町街下着小雨，神里綾人打着傘去往天守閣的路上，忽然他好像看到什麼，穆然止步，目光落在那抹紅色的身影上，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迎面走來一個紅衣女子，打着淺色的油紙傘，她還是和十年前一樣穿着那一身紅衣，服飾風格是璃月飄逸的衣裙，除了淡金色頭髮少了那一撮白髮，相貌一點也沒變。
“觀月。”他忍不住輕聲叫喚。
被男人注視着，紅衣女子在他面前幾步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神里綾人。
“你是何人？”觀月尋面色冷淡，看着眼前的人，只覺得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神里綾人看着她眼裏充滿了冷漠和不解，悵然若失，心裏空了一截，千愁萬緒只化為幾個字，“我是神里綾人。”
“神里綾人，神里家，你是社奉行神里家家主？”
“正是我。”
在她清冷沒有過多的情緒下，神里綾人感到眼前的人彷彿不認識的人，既陌生又疏離。
觀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已經餓得不行，母親開心地端來飯讓她進食。
看到母親做的飯，瞬間就沒了胃口，盤子裏清一色都是海鮮刺身，觀月從小就生活在小縣城裏，對生魚刺身這些東西只在視頻看過，自己從未體驗過，看着一盤生肉，實在沒有入口的慾望。
胡亂吃了幾口米飯對付，她還是覺得很累，躺在床上想着昨晚追殺自己野伏眾，只有九條孝行和九條廉治兩人的嫌疑最大。
因神里綾人和旅行者求情，雷電將軍沒有在決鬥上一刀斬下觀月家唯一的後人，九條家認為雷電將軍既然放過她，不久以後觀月尋便有可能再回到天領奉行任職代替她父親的位置。
如今九條家失勢，九條孝行當初為了穩固九條家在天領奉行的地位除掉了鷹司勇，結果觀月家的後人又回來了，那九條家便收買浪人武士來個斬草除根。
九條家主名代九條廉治他平日裏戴着一副眼鏡文縐縐的，九條家內部亂成一團，他根本沒有心思對外樹敵。
最大的嫌疑人可能是九條孝行，他如今戴罪永久閉門思過，不得保釋，為了鞏固兒子家主的地位，讓心腹花錢收買浪人武士對他來說就是動動手指而已。
正想着，眼皮又一陣犯困，邪眼的副作用什麼時候才消退啊，觀月剛想躺下只聽門外傳來一些聲音。
“夫人不必客氣，觀月家和神里家祖輩一向交好，更何況觀月姐姐曾給神里家不少幫助。”仟仟尛哾
神里綾華？觀月詫異。
房門被推開，穿着藍色漸變羽織的少女領着醫生走進來。
“觀月姐姐，你身體怎麼樣？”神里綾華看到觀月就關切地問道。
醫生照例給觀月看診，基本都是說卧床休息，又開了一些葯就走了。
母親拿來凳子放在觀月床前給綾華坐下，又去沏一壺熱茶還有一些還有一些小點心放在她面前。
“觀月姐姐，你看着一點沒變，看起來也就比大幾歲而已。”神里綾華眨着灰藍色的眸子打量着觀月。
“有嗎？”這話讓觀月傻了，原主觀月尋年紀真實年紀比神里綾華大兩歲，怎麼會一點沒變？難道是她說錯話了？
神里綾華點頭，“兄長他本想今天親自來看望你，但公務繁忙實在走不開，我只能代替他前來。”
沒聊幾句，神里綾華看到觀月臉色蒼白憔悴，彷彿隨時要睡着的樣子，她急忙站來道歉，“聽我嘮叨這麼久，你一定累了吧，我不打擾了，觀月姐姐你先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觀月朝她擺擺手，話也沒力氣說了，神里綾華一出門倒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