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講故事
第四十五章講故事
柳荃夾起一塊苦瓜，放進口中，頓時一股鮮甜在口腔當中化開。
“好吃！”柳荃好吃得眯起了眼睛，李凡的廚藝她是知道的，每次吃他做的飯都是一種享受。
這苦瓜吸收了草魚的魚鮮味后，不僅去除了苦澀，還保留了苦瓜的清香，嫩滑可口，入嘴即化。
洛紫煙也是吃得一臉的享受，不得不說，這個不敬道不信神的傢伙固然討厭，但做的飯菜卻沒得說。
青鳳和司劍在柳荃的允許下，才敢入座一起吃。
“李凡，你的廚藝真是太好了。”柳荃誇道：“而且菜式新奇，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李凡淡淡一笑，“閑的時候瞎琢磨就想出來的，好吃便多吃點！”
柳荃看向李凡的眼光滿是讚賞，俗話說君子遠庖廚，然而李凡卻親自下廚，而且這廚藝如此不錯，可見平時也不少下廚煮飯。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時，洛紫煙將筷子一擺，冷冷道：“雖然廚藝尚可，只可惜不敬神道，哼，報應將至！”
李凡一臉的不爽。
這個女道士是有病了吧？
吃了自己的飯還詛咒自己？
“你說誰報應將至了？”李凡惱了，語氣也不客氣：“我就算不信道，也好過你信那種假道。”
這句話直接讓洛紫煙火了，柳眉一揚道：“你說什麼？誰是假道！”
李凡笑道：“誰承認誰就是。”
洛紫煙拍桌子道：“你說什麼？！”
李凡挑眉道：“哦，那你說你信的那是什麼道？”
洛紫煙道：“太上忘情道。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我修的，正是太上忘情之道，汝得凡夫俗子，不識也便罷了，竟敢妄稱假道！”
洛紫煙冷冷的盯着李凡，柳荃也是大感頭疼，洛聖女地位崇高，還是天宗唯一的聖女，李凡說她所修是假道，自然會生氣。
李凡道：“哦，太上忘情，那你忘情了嗎？”
洛紫煙一愣，冷哼道：“太上忘情乃至高境界，我還未能達到。”
說實話，就這爆脾氣，怎麼可能太上忘情？
不過這姑娘也是被忽悠瘸了。
李凡搖了搖頭，道：“在我看來，什麼太上忘情，根本不算道，真正的道，根本不是這樣的。”
洛紫煙怒極反笑：“你這個凡夫俗子，懂什麼道，你說說什麼是真正的……”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李凡誦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洛紫煙頓時呆住了，眸子微微一縮。
一旁的柳荃也是驚異的看向李凡。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李凡看到洛紫煙的反應，心知有用，正好用《道德經》打醒這個傢伙，繼續道：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他一下子念誦了兩章，便停了下來，臉色平靜的看着洛紫煙。
洛紫煙眸中道光閃爍，耳邊彷彿有大道之音響起，這一刻，她彷彿回到了她師尊為她傳道之時，而所傳之道，卻要比她師尊傳的更加奧妙。
“下面的呢？”
忽然間李凡停下，洛紫煙也一下子從悟道的狀態中醒悟過來，急忙看着李凡問道。
李凡眼中露出玩味的光芒，果然啊，《道德經》放在這個世界簡直能秒殺這世界的一切道法！
洛紫煙道：“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這些是你從哪裏聽來的？下面還有沒有？”
洛紫煙語氣急切。
李凡淡笑道：“這些都是我以前從一本典籍上看到的，我想這些應該是真道，比什麼太上忘情真實得多了。”
洛紫煙此時也沒想跟李凡辯駁太上忘情是不是真道，而是急切的追問道：“什麼典籍？在哪裏？”
李凡打了個呵欠，攤了攤手：“不好意思，那本典籍被我丟了，早就沒有了。”
“什麼？這種典籍你竟然丟了？！”
洛紫煙氣得想要咬人，僅是聽了幾句就讓她進入悟道的狀態，這典籍上必定記載着道家至高修行法訣，若是能夠得到……
李凡見她一臉想要殺人的樣子，道：“不過我記得另一個故事，和道家也有關，倒是可以講給你們聽。”
“什麼故事？”
“西遊記！”
“西遊記？快講來聽聽！”
“等我洗完碗先。”
“青鳳，去洗碗！”
“青鳳，去洗碗！”
柳荃和洛紫煙異口同聲！
柳荃也是修行人，雖然修為沒有洛紫煙高，但也確實從李凡念出的幾句道德經得到了感悟，心潮起伏，暗道這李凡的秘密也真是太多了！
難道他竟是隱藏的修行高人？
…………………
青鳳收桌洗碗，李凡看着柳荃和洛紫煙一臉好奇的樣子，也忍不住面露笑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僅是開篇的詩句，便再一次吸引了柳荃和洛紫煙驚異的目光，便連司劍也向他投去好奇的眼神。
這首詩概括了天地之生，混沌未分的時候，是盤古劈開鴻蒙，才讓萬物誕生。
然而在大周並沒有盤古開天的神話。
因此三人皆是精神一振。
“蓋聞天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且就一日而論：子時得陽氣，而丑則雞鳴；寅不通光，而卯則日出；辰時食后，而巳則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則西蹉；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
這一番話概括了天地十二時辰，司劍只是聽得眉頭一皺，不明所以，而洛紫煙卻是臉色一變，眼中折射出驚訝的光芒，手掌微微顫抖。
“十二萬九千六百歲……這是大道之數！”
“譬於大數，若到戌會之終，則天地昏蒙而萬物否矣。再去五千四百歲，交亥會之初，則當黑暗，而兩間人物俱無矣，故曰混沌。又五千四百歲，亥會將終，貞下起元，近子之會，而復逐漸開明。邵康節曰：冬至子之半，天心無改移。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到此，天始有根。再五千四百歲，正當子會，輕清上騰，有日，有月，有星，有辰。日、月、星、辰，謂之四象。故曰，天開於子。又經五千四百歲，子會將終，近丑之會，而逐漸堅實。易曰：“大哉乾元！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至此，地始凝結。再五千四百歲，正當丑會，重濁下凝，有水，有火，有山，有石，有土。水、火、山、石、土謂之五形。故曰，地辟於醜。又經五千四百歲，丑會終而寅會之初，發生萬物。歷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地交/合，群物皆生。”至此，天清地爽，陰陽交/合。再五千四百歲，正當寅會，生人，生獸，生禽，正謂天地人，三才定位。故曰，人生於寅。
李凡喝了一口茶，緩了緩喉嚨，這一段說的是天地的形成，待他說完這一段，洛紫煙已經聽得入神，心神外飛，彷彿進了了另一個世界。
柳荃卻是柳眉緊蹙，她道行比洛紫煙淺一些，卻是聽不太懂，只是覺得隱隱接觸到了大道。
“這李凡對道的理解也太深了，難道他先前是裝的？其實他並非普通人？”
李凡並不知道柳荃的想法，繼續講述下去。
待講到猴子跳進水簾洞時，三人聽得如痴如醉，就連洗碗的青鳳也聽得呆了。
這故事充滿了神奇，聽着彷彿身入其境，令心思飄飄然飛到了那個神奇的水簾洞。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李凡講到樵子唱歌時，那洛紫煙霍地起身，滿臉激動之色，說道：“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經……這，這必是道家至高修行秘笈！那樵子是神仙！”
李凡：？？？
你入戲太深吧？
不過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西遊，也以為那樵子是神仙。
李凡面露微笑，繼續講述下去，講到猴子進入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賜名悟空時，洛紫煙喃喃道：“悟空……悟空……悟得大空……好名字……”
李凡嘴角微微一抽，繼續講下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李凡一拍手掌：“講完了。”
洛紫煙傻眼了：“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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