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京-悠瓊失憶?
悠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三天了。
路無血聽到丫鬟來報:“韓老爺回來了。”
真不知道,韓軒看見自己的女兒飽受虐待,會是什麼感受。
韓軒聽說此事,急匆匆趕上樓。
看着女兒,韓軒落淚。
“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她。”路無血說道。
韓軒拭了拭淚:“不怪你,你為這裏的百姓除了害人的鴉片,你是英雄才對。”
是時候回京了,可韓悠瓊的傷還沒好。
韓軒看出了路無血的心思,說道:“你時間緊,上路吧,帶着瓊兒。”
路無血輕輕抱起韓悠瓊,對着韓軒說:“岳丈,我希望您可以一同返京。”
“我一把年紀了,去了那裏,也是添亂。”
路無血勸道:“回京之後,我打算與韓悠瓊正式拜堂,況且,您也算是皇親國戚,不住在京城,像什麼樣子。”
韓軒只得以答應。
乘着寬大的馬車,幾人回到了京城。
路無血將韓悠瓊抱到床上,正欲出門,恰巧韓軒到府。
“岳丈,悠瓊我已經派人照顧了,陛下召我進宮,我先走了。”
韓軒趕到王府的卧房,韓悠瓊已經醒了。
“瓊兒,你醒了?”
另一邊,路無血來到金鑾殿。文武百官齊站兩旁,恭候路無血舉行慶功大典。
儘管路無血不是很想參加,但慶功大典還是照常舉行。
“路無血,任命地方官員三百餘人,遣回賢士無數.....”一旁的公公讀着路無血的功績,大臣無不讚歎。
皇上又冊封路無血諸多封號,派遣了私軍,給王府增派了人手。
大典結束,路無血回到王府,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院子裏等候着幾十人,路無血上前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回王爺,這些都是皇上派遣來的丫鬟和家丁。”一個男子說道。
路無血看了看他,問:“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小的是皇上派來的管家,鄙姓王。”
路無血注意到,有一人身着不凡,手裏還提着劍。又問:“你.....?
那人回答:“臣,謝思鴻,原是二品御前帶刀侍衛,聽候差遣,來到王府做您的侍衛。”
“吼吼,皇上還真是關心我。”隨後,路無血走入人群,精挑細選,打發走了一些人。
“這麼多人我也用不了,就留下這麼多就行了。”
路無血在丫鬟們中,發現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走上前去:“你叫什麼?”
“回王爺,奴婢名叫芸熙。”
“很好,你就是王妃的貼身丫鬟了。”
“叩謝王爺。”
路無血對着人群說道:“與之前的舊家僕多交流交流,熟悉熟悉環境,行了,忙去吧。”
隨後,路無血回到卧房,看見韓悠瓊坐在床上。
路無血又驚又喜,“夫人,身體好些嗎?”
韓悠瓊眼裏儘是空洞,神不在焉。
“夫人?夫人?”路無血用手在韓悠瓊面前晃了幾下。
韓軒開口:“我進來她便醒了,一聲不吭,誰也不認識。”
猶如晴天霹靂,路無血震住了。
請來太醫,得到的結果卻是:“老朽無能為力。”
一滴淚從他眼眶流下,“是我不好......”
“行了,別說了....”韓軒打斷他。
叫退了丫鬟,請走了韓軒。路無血坐在韓悠瓊身邊,摟着她,頭靠在韓悠瓊的肩上。
“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許久,不見回應。
又過了一會,韓悠瓊開口:“我餓了。”
“好,我去拿吃的。”
路無血叫人帶來一盤糕點,韓悠瓊沒有動靜。端來一碗粥,韓悠瓊沒有動靜。
“你不是餓了嗎,你想吃什麼?”路無血眼眶濕潤,輕聲問道。
韓悠瓊滿眼空洞,獃滯的盯着前方,默無聲息。
路無血出府尋醫,走遍整個京城,找遍所有名醫,均無果。
天暗了下來,待路無血回到卧房,韓悠瓊早已躺倒在床,兩眼緊閉。
路無血給韓悠瓊蓋好被子,走出卧房,來到庭院。
路無血爬上房頂,半躺着賞月,一人一月,一壺清酒獨飲。硬生生喝了一宿。
向來酒量很高的路無血,喝的酩酊大醉。清晨,路無血帶着醉醺醺的身體,和佈滿血絲的紅眼回到卧房,坐在床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韓悠瓊醒來,看見路無血如此悲傷,心中一陣偷笑。
韓悠瓊裝作看不見他,下地來的庭院,一抬頭,她就看到了屋頂上路無血一夜喝掉的酒,大概幾十個空壺。韓悠瓊輕輕搖搖頭。
丫鬟芸熙路過這裏,看見韓悠瓊一人在庭院轉悠,趕緊上前。
“王妃娘娘,您怎麼樣了?”
韓悠瓊不動聲色。
正值深冬,一陣寒風吹過,韓悠瓊打了個寒顫。
“王妃娘娘,外面冷,回屋休息吧。”
見王妃執意要在這裏,芸熙只能跑回去給韓悠瓊拿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絲絲雪花落下,雪漸漸下大了。
韓悠瓊目視前方,好像在等誰。
“娘娘,您在等誰?”
“等他。”
“他是誰?”
韓悠瓊又不說話了。
韓悠瓊一動不動,芸熙也陪着她,等着那個不知名的他。
二人頭上頂着積雪,庭院中白雪皚皚。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此時若是君在側,何須淋雪做白頭?”路無血背手吟詩,來到庭院,移步二人背後。
韓悠瓊轉過身去,路無血精神得很,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韓悠瓊依然玩那一套,裝啞巴。
路無血一把將韓悠瓊摟入懷中,“放心,有我。”
韓悠瓊心中一陣暖意,感受着路無血的心跳。
一旁的芸熙莫名吃了一頓狗糧,尷尬退場煙館館長遞給路、武二人各一管鴉片。
路無血咽一口口水,結過鴉片。要知道,吸一口,就很難戒掉。
路無血單手拿着煙槍,猶豫不決。
“你要是不抽,我幫你!”一個壯漢奪過煙槍就要往路無血口中塞。
路無血向左一閃,趁勢拔出寶劍,砍下此人的胳膊。頓時,眾人拔劍張弩,惡戰在即。
館長瞥了一眼路無血,說到:“先生是要砸館子啊?”路無血沒有說話,揮劍連砍二人,拉着武管家破窗而逃。
死裏逃生回到府衙,路無血思緒萬千,究竟是怎樣的幕後玩家,能讓抽煙的如此囂張。煙館裏形形色色的人一應俱全,甚至他見到了一個帶着官帽的。路無血感到十分惆悵,這官場的腐敗,人性的險惡,在經歷一場國難之後原形畢露。若不是場次任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另一邊,大煙館的館長憤怒的捶打桌子:“給我查!查這小子的來頭!”
不一會,就有人傳來消息:“啟稟大人,剛剛破窗而逃的二人,是當今信王,和韓府的管家。”
“嗯?信王爺不是已經回京了嗎,你的消息準不準確?”
“千真萬確,具體為什麼他又回來,可能是要查販毒案一事。”
館長捋一捋鬍子,說道:“走!我們去拜訪一下王爺。”
路無血和武管家剛剛逃回府衙,門衛慌裏慌張的跑來報告:“啟稟大人,門口有人要見您。”
“什麼人?”路無血問道。
“不知道,身後還跟着一百來號人。”
路無血起身說道:“走,去看看。”武管家連忙將他攔住:“王爺,當心!”“不礙事。”
來到府衙門口,為首的正是大煙館的館長。“草民叩見王爺殿下。”館長虛偽的行禮。
路無血眉頭一蹙,說道:“何事?”
“王爺為國盡忠,日夜操勞,草民想讓你回京休息。”
路無血心想:“這哪裏是要我休息,分明是不想讓我查案。”於是,正氣凜然的說道:“我等奉旨查禁鴉片,鴉片一日不絕,本王一日不回!”
館長微微一笑,“帶上來!”
幾個漢子捆綁着一個女人走上前來,路無血定睛一看,是韓悠瓊。
館長露着壞笑,說道:“王爺,草民將王妃暫時安排在了我這兒。待您回京之後,草民再派人送王妃回去。”
路無血既氣憤,又有些疑惑,這幫人當真狂放至這種地步?竟敢公然挾持信王正房。
待一幫人走後,路無血回到府衙中,對着武管家發起牢騷:“你說當今這天下,皇上一無太皇太后;二無皇后妃子;三無子嗣;四無兄長。四大皆空啊。”路無血急的來回躊躇,“連我信王都不放在眼裏,按排名說,我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總不能這幫狗賊與皇上串通吧。”
武管家慌忙起身,捂住路無血的嘴:“王爺,這話可不興亂講啊!”路無血拿開他的手,武管家又發話了:“這案,您得查。他們囚禁了王妃,就是要威脅您,為了閔州百姓,為了秉公執法,您不能心軟。”
路無血一陣思索。
比自己權大的,除了皇上再無他人。而路無血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后,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鴉片是走私入境。
既然不是本國產生,那就更應該細細分析一下了。
試看中原地區:若從北楚國傳入,那鴉片黑商應該盤踞在帥國北部,而路無血生活在那很長時間,從未見過,所以鴉片不來自北楚;神國海拔極高,終年高寒,不適宜大多數植物的大規模種植,自然不來自神國。
路無血忽然想到,越是向沿海地區,瘦黃之人越是繁多。路無血覺得,鴉片是由海上走私入境,關口就在閔州沿海。
路無血立即起身前往沿海碼頭,然而,一無所獲。
路無血似乎不甘心,沿着海邊兒,繞着閔州尋找。這時,一個殘破不堪的碼頭映入他的眼帘。
碼頭上的木板掉了許多,好像年久失修,荒廢了很長時間。
碼頭邊,停靠着一艘船。
船身比任何運貨的官船都粗大的許多,木板材質,不像是本土修建。
路無血走上船,船的內部是一個巨大的儲藏室。
路無血走了進去,裏面昏暗得很,只有一絲光線照入。
裏面擺滿了箱子,箱子無一例外,都是空的。
這時,船體搖晃,好像有人上船了。
路無血手足無措,四處尋找藏身之處。
他發現一間小屋,躲了進去。
“天啊,這裏是泔水房吧。”路無血捏着鼻子,心想。
他來不及多想,一幫人陸陸續續上了船。
“動作輕點,看看周圍有沒有人。”船上有人說話。
路無血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艘普通的貨船。
過了不一會,船開始劇烈搖晃。船,開動了。
路無血藏着的小屋有一個小小的洞口,路無血透過這個洞口觀察情況。
看着漸漸遠去的閔州,路無血意識到,這艘船正在向南行駛。
一段時間過後,船停靠在一座小島上。
船上的人卸下空箱子,轟轟隆隆的往上運東西。
路無血透過小洞觀察,島的一部分種植着罌粟;一部分是加工廠,有人將罌粟中的汁水取出,放於一口髒兮兮的黑鍋,熬製成黑塊,又進行加工。“想必這就是鴉片吧。”路無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一會,鴉片裝滿了這艘船,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熏得路無血真是夠嗆。
船上的人卸下鴉片,偷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倉庫。
這倉庫修得十分偏僻,方圓十里無人居住,卻又沿海。
待人撤離,路無血下船前往倉庫。
倉庫不大,但裝滿了整箱整箱的鴉片。
路無血在倉庫的後面,又發現了一座木屋。
木屋中黑黢黢一片,路無血仔細辨認,才發現,屋子裏擺滿了刑拘,房屋中綁着的人,正是韓悠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