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費旅遊(上)
回到王府,開始籌劃南下事宜。皇上親擬的聖旨、必備的飲食服裝,無血還差人往馬車裏的儲物箱放了幾壺釀酒。準備就緒,刻不容緩,立即出發。
將要出發,無血和悠瓊坐在馬車裏,遲遲沒有動靜。無血探出頭,叫來丫鬟:“怎麼回事,車夫去哪了?”丫鬟回答:“回王爺,皇帝陛下親口吩咐,此次任務簡單,王爺一人前往即可,若王爺想要帶上妃子,也可二人一同前往。”無血語塞,走出馬車,拿起韁繩,開始了南下之旅。
晌午十分出發,傍晚便來到了晉陽。大戰過後,晉陽正處於重建狀態,街上只有攤販沒有樓盤,隨處可見的都是正在施工的坯房。天色昏暗了,市民大多都是天為被地為床,街路兩旁,到處是無家可歸的災民。偶爾有幾棟酒樓,住店價格貴出天際。無血看着這些發國難財的黑商,搖了搖頭。悠瓊伸出腦袋,望着如此街景,感慨良多。轉身又問無血:“王爺,天色已晚,我們在哪裏休息?”“我把馬車停到路邊,你就在車裏休息。”無血將劍取下,抱於胸前。悠瓊有些困了,仰躺在車裏休息。無血閉目養神,卻不敢睡着,因為他知道,太行山上的響馬、土匪,指不定什麼時候下山。
一絲夜風吹過,敏銳的路無血睜開了雙眼,環顧四周,身子向後靠了靠,擋住馬車的車門。無血又閉了眼,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傳入他的耳朵,緊接着,就是馬蹄碰撞,和人的笑聲。無血站起身,拔出手中佩劍,警惕的觀察周圍。他用腳後跟踢了踢車門框:“別睡了,有情況。”悠瓊醒來,揭開一點車窗,發現遠處的城市燃起大火,升上縷縷青煙。“那是什麼?”“山匪下山了。”無血握緊手中的劍,彷彿一場惡戰將要來臨。
土匪騎着快馬,穿過這條街,街邊的遊民都被吵醒,他們慌亂逃走。好看的婦女被土匪擄走,亂叫的市民被他們殺死。舉着火把的步卒,已在頃刻之間佔領整街。很快,無血二人被發現了。土匪將馬車團團圍住,一個土匪頭子,走入包圍圈。“來者報名!”無血用劍指着他喊道。“太行山玄武寨寨主--成晰遠!”無血雙手抱拳,作揖道:“成哥,初次見面,多多關照。”“少他娘的廢話,交錢買命!”“成哥,小人初來乍到,沒錢。”悠瓊向外張望,恰巧被土匪頭子看見:“喲呵,小子,馬車裏,是誰啊?”“賤內韓悠瓊。”“你這個賤內,讓老子欣賞欣賞,怎麼樣啊?”“成哥,不合適!”山匪惱了:“放你他娘的屁,天下就沒有老子得不到的東西!”山匪湧來,無血站立車頭,身向後仰,橫腳踢飛兩個小卒,反手揮刀,再次砍死想要奪車的山匪。無血翻身下車,很快被土匪圍攻,無血後退一步,土匪撲空,隨後飛起一腳,踢碎山匪頭骨。土匪頭子下令全上,亂刀亂劍映襯着月光,散發出耀眼的白光。這時,遠處戰鼓響起,又是一陣廝殺聲,上百官兵齊涌而來。土匪慌忙撤退。
官兵趕來這裏,領頭的將刀插於地上,單膝下跪:“卑職來遲,讓大人受驚了!”無血收起劍,問到:“你怎麼知道,我是欽差大臣?”“回大人,從京城出發南下,必先到達山東、山西兩地。而山東濟州位於黃河以南,所以大人必先經過山西晉陽。而晉陽處於重建狀態,商戶不會選擇到此地通商,能坐馬車來的,必定是從京城派出的欽差大臣。”
“帶我們去府衙。”“是。”
到了晉陽府,無血坐於正堂之上,那人跪地待命。“你叫什麼”無血問道。“卑職楊通。”“為何跪着?”楊通答道:“卑職有罪。卑職原是庄朝晉陽知府,庄覆滅后,山匪層出不絕,卑職致力於剿匪。眼看此地無人為首,卑職自作主張,暫領知府一職。”“起來吧。知道本王為何親自前來?”“卑職不知。”無血拿出聖旨,高舉於頭,說到:“庄朝晉陽知府楊通接旨!”大堂上下,無不跪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晉陽前任知府楊通,善於用人,心地善良,因匪患而不能上奏朝廷,朕不追究其責。命楊通為山西太守,管一方水土,山西境內,太守以下官職,可由楊通任命。上奏信書,交於信王。欽此。”“卑職領旨。”“行了,安排住處。”無血收起聖旨。
第二日,無血找到楊通:“楊大人,官員任命,你是否有所定奪?”“哦,回大人,卑職早已有了定數,全部官員都寫在這份奏摺上了。”說著,遞給無血一個摺子。“好,我會稟告陛下的。”旁邊的小廝跑來報告:“王爺殿下,馬車已經備好。”楊通拱手作揖:“恭送信王!”
離開晉陽,悠瓊問無血:“我們接着去哪?”“繼續南下,前往鄭州。”“什麼時候能見我爹?他在哪?”“在福建蒲口。”“為什麼不去山東?”“山東地區離京城不遠,各地通訊正常,官員沿襲上任。”
晌午十分,抵達黃河邊,正值汛期,渾濁的河水洶湧澎湃。無血走下馬車,見不到一座橋,見不到一扁舟。悠瓊探出身子:“過不去了,要怎麼辦?”無血長嘆一氣:“沒有辦法,或者,游過去?”“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你水性好,我呢?”無血望着眼前的黃河,眉頭緊蹙。“不如我們去山東?看看哪裏有橋?”“不行,繞太遠的路,皇兄還在宮裏等我消息吶。”悠瓊向黃河上游望去,隱隱約約似乎有一扁舟駛來。獨舟在猛浪中搖搖晃晃,一陣大浪,撲翻了小船....
“救人!”無血跳入水中,湍急的水流險些將他沖走。好在無血善於泅水,拖拽着那人上了岸。無血摸一把濕透的臉,後頭看着這個,身高五尺、國字臉的漢子。漢子猛咳兩聲,爬起身來:“多謝這位公子相救。”“你是何人?”“我本身山東濟州的農民,到陝州經商失敗,欲回山東老家耕種,趕上黃河大洪,若不是公子相救,恐要喪命於此。”無血將信將疑,伸手與他相握。無血用山東方言問:“兄弟叫啥名?”無血留了個心眼,語氣平緩,如果不是山東人,聽不出這是問句。那人露出迷之自信的微笑,點一點頭。無血手向後一拉,左手拔劍,倒握一轉,刀收,人亡。悠瓊跑來:“你殺他幹什麼?!”無血沉默不語,開始搜那漢子的身。突然,無血的手停了,摸出一塊木牌,上面刻着:青。扭頭對悠瓊說道:“那人手掌長繭,食指、中指長繭,善舞劍,善射箭;聽不懂山東方言,不是山東農民。”
悠瓊心生一陣寒意,生怕小命丟在這半路上。一旁的路無論還在思考:“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呵,土匪居然派這麼一個蠢貨阻止我南下。”無血摸了摸那漢子的腳踝,果真找出一把匕首。無血想到一個辦法,直徑向馬車走去。悠瓊十分疑惑:“你這....要幹什麼啊?”無血不語,宰馬剝皮。拆卸車上的木板,用韁繩捆在一起,將馬皮製成帆,全部拼接到一起,好在車裏還有備用的繩索,一座簡易小筏,完成了。還額外拆了一塊扁平的木板作槳
“這木板連接不是十分緊密,能不能過河,就聽天由命了。”說著,無血乘着河水流速較為和緩,將筏子推入水中,一躍而上,嘿,沒沉。無血將手遞給悠瓊,讓她試着上筏。悠瓊站上筏子,晃晃悠悠也算穩定。“嘿,真有你的!”悠瓊稱讚。無血拿着那槳,慢慢向對岸劃去。河水再次上漲,流速加快,湍急的河流將他們往下游的方向衝去。河中礁石攔住他們的去路,奈何水流過急,而且木筏過於簡易。木筏撞上礁石,二人落入水中。悠瓊慌忙之中將手伸向無血,就在無血將要接住之際,河水再次將二人衝散。無血牢牢抓住一塊礁石,爬上石頭,尋找着韓悠瓊。水上伸出一隻手,無血跳入水中,抓起悠瓊向河對岸游去.....
悠瓊躺在岸邊,無血稍作休息,立刻起身按壓出悠瓊肺內積水。悠瓊猛咳二聲,卻未將眼睜開。悠瓊其實早已無恙,她只是想測試一番王爺,先看看,他有什麼反應。無血將一根手指放於悠瓊鼻下,悠瓊刻意閉氣,無血感到疑惑。伸手摸了摸悠瓊的脈搏,明白了一切。無血露出奸詐的微笑,慢慢俯下身子,看着悠瓊紅潤的唇,起了非念。慢慢低下頭,吻了上去。悠瓊立刻睜開眼,推開無血,無血倒坐在地傻笑。悠瓊抹一把嘴,喊道:“下流!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無血趴過去,捏着悠瓊的臉:“夫人,你怎麼能騙我?”悠瓊臉紅:“少.....廢話,趕緊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