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王爺
“王爺,您找些人來量一量這王府的面積,好嗎?”一大早,韓悠瓊便拽着路無血的衣袖苦苦哀求。
“量它幹什麼,入住這裏之前,皇兄派人量過的,五萬平。”路無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就再量一次,用庄朝時的尺寸。”
“帥朝尺寸和庄尺寸差不多啊,只是少了一點點而已,而且少到可以忽略不計。”路無血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王爺,您再量一次,好不好嘛!”韓悠瓊晃着他的手臂撒嬌。
“行吧行吧,真是個煩人的小妖精。”
路無血翻身下床,韓悠瓊為他整理梳妝。
路無血給宮中寫了一封信,叫他們拍些工匠,帶上測量面積的工具,尺寸採用庄尺。
一炷香后,王府中來了二十多個經驗豐富的工匠。
安排好了任務,便開始工作。
那幾個老工匠的工作效率還算快,一個時辰之後,便收工了。
“啟稟信王,這信王府佔地總面積為:四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平。”
“可有誤差?”
“此府邸修建甚為精密,誤差不超過三寸。”
韓悠瓊聽到這個結果,連忙將他們打發走了:“那個....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們走吧。”
幾個工匠離去,路無血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這裏,的確是四王爺的府邸。”路無血回想着剛才那個數據。“四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再加上府邸中的九間院落......”
“一個四,五個九,是什麼意思呢?”韓悠瓊也犯了難。
“四,四王爺;五個九,九五之尊。”路無血微微一笑:“有意思,四王爺有反意。”
『皇宮』
“庄朝四王爺......朕倒是也聽說過一些,後來秦庄之戰,還沒打他人就跑了,好幾年了,了無音訊。”顧寒峰迴憶的說道。
“皇兄,你說這四王爺,會不會圖謀不軌?”路無血問道。
“會!當年,老莊王剛剛去世,四個皇子各自為政,爭權奪位。四皇子與二皇子勾結,結果,二皇子和太子交戰的時候,四皇子出爾反爾,殺死了二皇子。太子認為他救駕有功,登基以後冊封他王爵。”
路無血略微思考,問道:“皇兄可知,四王爺身在何處?”
顧寒峰輕輕搖頭。
路無血心思沉重的回到府上,繞着府邸溜達。
『北苑最北』
一塊地板的顏色與其他的不一樣,顯得格格不入。路無血取出腰間匕首,用力將其翻起。
一個拉環,出現在眼前。
輕輕轉動,只聽莎莎幾聲,院子東北角一堆柴草劇烈搖晃着。
過了一會,聲音戛然而止。
路無血起身,上前查看。
撥開柴草,發現了一個藏在下面的暗門。
“這四王爺,還真是會玩。”
路無血跳了進去,裏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從懷中掏出火摺子,照明暗閣,徐徐向前。
走了十幾丈,又是一道門,推開陳舊的大門,裏面的場景,讓路無血目瞪口呆。
玉質的牆壁映襯着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琳琅滿目的金錠銀塊晃得他睜不開眼。古玩古董,畫卷文字應有盡有。
繼續向前,好幾間房間彼此互通,但都是空的,地上有明顯的被拖動的痕迹,落上了深深的一層灰,看樣子,得好幾年了.
路無血細細查看,每間房間都是一樣的,高約一丈,長寬各三丈,一共四間。
路無血走到暗閣盡頭,有一座樓梯。
從樓梯上去,便出了王府。
“有趣。”
『東瀛島國』
“王爺,是時候回朝看看了。”
一個中年男子從座上站起:“走吧,回去看看!”
『皇宮御書房』
路無血急匆匆闖進來:“皇兄!大......”
“啟稟皇上,有一個自稱是庄朝四王爺的人急得要見您。”不等路無血把話說完,劉公公匆匆忙忙趕進來。
顧寒峰看了一眼路無血,說道:“走吧,去會會他。”
『金輝殿』
一個大概四十歲出頭的男人,恭候多時了。
“微臣陳民安,叩見皇上。”跪拜行禮,用的還是前朝的禮儀。
“免禮請起,賜座。”
“謝陛下隆恩。”陳民安找了個座坐下,立馬擺出不羈的表情:“皇上,微臣前來有國家要事相商。”
顧寒峰猜到了他的心思,微笑不語。
“庄惠帝戰死,生前並無子嗣。皇位理應皇族兄親繼承,不知為何天下姓了帥?”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來商議的嗎!?”路無血怒氣沖沖,站起來斥責道。
“這個國家姓什麼,你們應該比本王清楚,攀襲皇位,靠下三濫的手段竊取政權,你們也心安理得嗎?”陳民安譏諷道。
顧寒峰微笑而不語,許久,說道:“不送。”
陳民安瞥了個白眼:“既然來了,總得有個住處吧?本王回老宅住下,皇上您在思量思量。畢竟,現在的帥朝國庫,不足我家產的小半罷了。”說罷,陳民安笑着走了。
路無血心中不爽,賭氣走了。
路無血沒有乘坐馬車一類,獨自一人,抑鬱的步行回家。
走進大門,看見幾個陌生的下人面孔,衣着奇特,穿着人字拖,鞋底厚一寸。
路無血正納悶,看見陳民安從中苑走出。
“ようこそ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陳民安張開雙臂,走向路無血。
“嘎嘎咕咕說的什麼鳥語?你丫能不能說人話?”路無血心裏很是不爽。
“你為什麼在我府上?”路無血接着問。
“你的?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本王府邸才對。”陳民安譏笑。
路無血跟着他進入中苑正廳,韓悠瓊被捆着,跪在那。
“陳民安,你要幹什麼!?”路無血怒了。
“這個小丫頭,你好像很熟啊?擅自闖入我王府,該當何罪呢?”
這裏,還真是四王爺的府邸。
“四王爺,她是微臣內人,求你網開一面。”路無血嘆了口氣,說著。
“行啊,本王要休息了,帶着你的夫人,離開我王府。”
路無血只能帶着韓悠瓊,來到一家客樓。
“王爺.....”後面有人叫他。
路無血回頭一看,是自己的管家,和思鴻、芸熙三人。
“看來...你們也被趕出來了。”
“也罷,與其這樣,倒不如先住回京城府衙。”說著,路無血領着他們,向府衙走去。
“四王爺,路無血他們去了京城的府衙。”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向陳民安稟報。
時候不早了,小李子安排下了他們的睡處。路無血獨自一人坐在庭院,似乎在發悶煩,又似乎在等着誰。
“沙,沙。”樹葉發出響聲,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翻牆而入。
那人看見路無血,移步上前。
“我猜,你就是陳國泰!”不等那人開口,路無血搶先一步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人驚異得很。
“陳民安已經回京了,這時候,前朝宗親再不出來,可就沒他們什麼事了。庄惠帝名叫陳興邦,四王爺名叫陳民安。興邦、定國、國泰、民安。定國已經死了,這時候來找本王的,只有你--陳國泰。”路無血鎮定自若,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你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陳國泰接着問。
“何止是知道,甚至本王連你會怎麼做怎麼說,都一清二楚。”
“那你......”
那人話沒開始說,路無血揮手攔住了他。
“庄惠帝,一代明君賢主,為國操勞,最後落個戰死沙場。戰爭留下來的爛攤子,你們沒有人願意接手。現在國家剛剛穩定,你們又來爭權奪利。本王告訴你,天下國號是帥,它不再是陳家的了。”
“你居然敢這麼和本王說話,你知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權利?別逗了,你若有錢有權,為什麼不從府衙大門而入?翻牆行此偷雞摸狗之事?無非是想用官職利益收買,讓本王幫你上位。”
路無血抬起頭:“對吧?這麼低的價碼,就不要擺出來了。”
“可是這.....”
“沒有可是!”路無血再次打斷他,“你性情懦弱,不是當君主的材料!你若是還不走,本王就喊人了。”
陳國泰努努嘴,心有不甘,走了。
“王爺,你為什麼不和他聯合,再把那個陳民安趕走?”韓悠瓊推開房間的門。
〖這丫頭,偷聽我說話?〗
路無血回過頭去,說道:“陳民安返京,無非就是為了皇權。這個陳國泰,就是想着賺個漁翁之利罷了。”
“王爺,此話怎講?”韓悠瓊走上前,坐到路無血身邊。
路無血握着她的手:“這幾天,必定會有大事情發生,夫人.......”
說道關鍵處,路無血欲言又止。
“怎麼了?”韓悠瓊輕聲問道。
“夫人,可能要動兵戈,你明天就走,帶上岳丈回汴梁老家躲一躲。”
“王爺,我不走。”韓悠瓊態度堅定,“我會陪着您,哪怕陪您去死。”
路無血露出苦澀的微笑。
『皇宮-御書房』
顧寒峰昨天又忙了一整夜,剛剛睜開沉重的眼皮。
“陛下,四王爺求見。”劉公公趕來。
“這麼早,找朕?怕是圖謀不軌。”顧寒峰起身更衣,前往迎客。
“皇上,昨天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呵,朕就知道。”顧寒峰冷笑二聲,“就憑你有幾個錢,就想奪權?”
“不不不,皇上誤會了。微臣不光是有錢,更有人。”陳民安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您看,不出三日,他們也會趕回京城來,為我所使。”陳民安掏出一塊兵符,顧寒峰認出,這是庄朝大將軍令。
“你的私軍?你有多少?”顧寒峰臉色一陰。
“六十五萬八千。”陳民安坦率的說道。
“你可知道,我大帥軍隊早已百萬?”
“微臣當然知道,這其中,前朝將士六十五萬。”
陳民安私軍只有八千,但他手裏有大將軍令,早就以大將軍的身份,以護駕為由,控制着一些老兵。
“你。。。。”顧寒峰眉頭緊蹙。
「四日後」
六十隻方隊密密麻麻,浩浩蕩蕩前往京城。
顧路二人登上城頭,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向遠處眺望。
“京城可以禦敵的戰士,只有二十萬了。”路無血小聲說道。
“嗯。”顧寒峰閉上眼,思緒萬千。
“報!啟稟陛下,敵軍還有兩個時辰就到了!”信使來報。
顧寒峰微微點頭。
“皇兄,是戰,還是退?”路無血問道。
“朕,不想讓生靈塗炭。”
“如果你服軟退位,傳位於他,豈不是又讓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
顧寒峰閉了眼,許久,睜開說道:“朕已有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