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6菜館

打車回到浦東盛世花園小區附近，慶凡徑直走向小區旁邊的一家土菜館。

老六菜館，慶凡之前來過幾次，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爺開的。

大爺姓劉，叫什麼不知道，慶凡只聽過來吃飯的顧客叫他劉大爺。

劉大爺的老婆年輕時難產去世了，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還被查出患有唐氏綜合征，為了給兒子治病，他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中海的老房子也賣掉了。

可惜唐氏本就是個不治之症，花再多的錢也無法改變孩子最終的命運。

兒子在21歲的時候也去世了，只留下劉大爺孤苦伶仃一個人。

劉大爺後來沒找老伴，自己靠跑苦力、撿破爛攢下一筆錢，在盛世花園小區外的底商租了間商鋪，開了個三四十平的小菜館。

他年輕時是個酒店的主廚，手藝不錯，再加上菜的價格收得也不貴，生意一直很好，聽說還因此被旁邊幾個飯店老闆威脅過，說他菜價太便宜，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意。

劉大爺沒有理會他們，他回應說不是自己菜價收得便宜，而是他們的價格太貴，最後愣是一分價錢沒漲。

現在這樣的良心老闆屬實不多了，再加上劉大爺的身世確實有些可憐，慶凡平時也樂意過來吃飯，算是多照顧照顧他的生意。

今天面試還算順利，慶凡打算吃頓好的犒勞下自己，想也沒想就來到了劉大爺的菜館。

“劉大爺，在呢嗎？”

走進菜館大門，慶凡大聲招呼道，現在時間有點早，還沒到飯點，店裏只有一桌人正吃着飯。

“誒，在呢！”劉大爺回應着從后廚走了出來，滿是老繭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見來人是慶凡，笑着說道：“小凡啊，有幾天沒見你了，上哪兒發財去了啊？”

“嗨，發啥財，瞎混……”

“哈哈，今天想吃點兒什麼？我給你去做。”

“老樣子，兩瓶北冰洋，一盤油燜茄子，一盤小炒肉，再上一大盤米飯！”

慶凡每次來老六菜館基本就是這老四樣，油燜茄子和小炒肉便宜又下飯，他就着能吃下一大盤子米飯。

說完慶凡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從桌上紙巾盒裏抽出兩張餐巾紙，把油乎乎的桌面仔細擦了擦。

劉大爺笑吟吟地答應一聲，先是從冰櫃裏拿出兩瓶北冰洋放到慶凡桌上，隨後走進后廚開始忙活起來。

慶凡點的菜比較簡單，不到十分鐘，兩樣小炒就已經端上了桌。

不愧是大飯店裏出來的廚子，菜式雖然不難，但要精準把握火候和鹹淡還是要一些功夫。

劉大爺炒出來的兩樣家常菜都恰到好處，茄子甜而不膩，小炒肉酥酥脆脆，慶凡一連吃了好幾口菜，又咕咚咕咚灌下一整瓶北冰洋，連連稱爽。

正在慶凡大快朵頤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一輛五菱小面快速向菜館駛來。

“刺啦！”五菱小面在快到門前的時候一個橫甩，正好停在菜館的雨棚下面。

劉大爺租的這間商鋪面寬不算寬，這輛五菱小面橫停在門前，剛好把兩扇門擋了個嚴嚴實實。

正在菜館裏用餐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嘩啦”一聲，五菱的車門被拉開，從車內魚貫跳下數人，一臉凶樣地打開店門沖了進來。

這波人氣勢兇狠，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來吃飯的。

坐在收銀台前正玩着手機的劉大爺一看走進來這群人面色一變，騰地一下站起身走出收銀台，

朝着領頭的喝道：

“李二狗，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菜館我不會轉讓的，菜價我也不會漲，你別白費功夫了！”

“啪！”

那個叫李二狗的傢伙話都沒說一句就打了劉大爺一個巴掌，聽這聲音力道不輕！

劉大爺猝不及防受了一巴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當即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從這幾人進門，到李二狗出手打暈劉大爺，不過短短數秒時間，慶凡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劉大爺就躺倒在了地上。

慶凡頓時怒極，站起來大聲吼道：“你們怎麼打人？！”

李二狗轉頭瞥了慶凡一眼，沒有理他，像是沒發現劉大爺已經暈過去，陰狠狠地朝他說道：

“劉建國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要麼，你把這家店轉讓給我姐夫，要麼，你把菜價提到和他們一個水平，否則的話……”

話沒說完，李二狗右腳又高高抬起，作勢就要踩向地上的劉大爺！

慶凡反應迅速，一個箭步衝到劉大爺面前，閃電般地伸出一腳，重重踢在李二狗的腳踝上。

“啊！”李二狗頓時痛呼一聲，抱着腳踝坐在了地上。

“狗哥！”他身後的狗腿子們看見老大被一腳踢倒在地，驚呼一聲紛紛圍了上來。

“他媽的，給我打！”王二狗一指慶凡，憤怒地大喊出聲。

老大一聲令下，身邊一眾小弟一下全向慶凡撲了上來。

見他們齊齊衝過來，慶凡冷冷一笑，他最不怕的，就是以少打多！

慶凡站在原地沒動，等打頭兩名混混的拳頭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他身形詭異一側，迅速貼近其中一個混混，右手曲肘，狠狠打在了他的肋骨之上！

“咔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混混的哀嚎聲也隨之傳出，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落在木質餐桌上，桌子不堪重負，轟然破碎。

衝過來的混混瞬間倒了一個，慶凡動作未停，又貼到另一名身材稍顯健碩的混混身旁。

人到掌到！

慶凡化掌為刀，動作毫無保留地切在健碩混混的頸部動脈，混混腦部供血瞬間停滯，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又是一個！

慶凡在狹小的空間內閃轉騰挪，瞬間干倒兩名混混，此時場上只剩三個人還完好無損的站着。

慶凡不等這三人攻過來，欺身向前，主動靠近！

撩陰！拿頸！

他的動作太快，被盯上的那名混混還沒看到人影，就感覺身體一輕，騰空飛起，重重落在餐桌上，“嘩啦”一聲，又碎了一張桌子。

菜館裏還清醒的人看到這個場面早已呆若木雞，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猛，動手才不過五六秒，地上已經躺了3個。

剩餘兩名混混見形勢不對，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想退出戰圈，可惜已經晚了。

慶凡快如閃電的身體迅速黏上兩人，身形快速穿過的同時，雙手伸出指刃，精準無比地抹過兩人的喉嚨，雖不致命，但足以讓這兩名混混失去戰鬥力。

兩個混混感受到喉嚨處傳來一陣劇痛，強勁的衝擊力讓他們保持不住身體的平衡，不由自主向後倒去，慶凡似乎已經預見到他們的動作，雙臂彎曲，以超快的速度向下肘擊！

“咔嚓！”

又是兩聲恐怖的骨裂聲，聽得地上早已失魂落魄的李二狗毛骨悚然，他驚懼地看着慶凡，彷彿看着一個剛剛出世的惡魔。

李二狗的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他感覺嘴唇有些發乾，身子有些發軟，他想逃跑，但腳踝上不斷傳來的刺痛讓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慶凡解決了幾名混混，冷冷看向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二狗，緩緩走了過來。

李二狗眼睜睜地看着他走近，像是一個降世的魔神，他想逃，但用盡渾身力氣卻怎麼也動不了。

突然，一隻大手映入眼帘，沒等李二狗反應過來，這隻大手重重打在自己的臉上，巨大的力量讓他頭瞬間向左扭動了90度！

“啪！”

耳光響亮，李二狗只覺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響，面頰像被一團烈火在灼燒，滾燙滾燙。

普通人扇耳光都是先把手高高揚起，再打出去，慶凡卻是直直出手，用的是整根手臂的力量！

李二狗右臉上的痛勁還沒過去，整個人還是懵的，那隻可怕的大手又迅速返回！

又是一聲“啪”的脆響，他的左臉也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李二狗被打傻了，他愣愣地看着慶凡，張開血口，喉嚨里嗬嗬有聲，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獃滯間突然又感覺小腹一陣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收銀台上，倒在了劉大爺旁邊。

慶凡看着摔倒在劉大爺旁的李二狗，沒有打算放過他，面沉如水，一步步緩緩靠近。

“不……要……不要……”李二狗一臉絕望地看着越來越近的慶凡，雙手撐着身體往後挪，但後面已經退無可退。

就在慶凡高抬右腳，打算把他廢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住手！”

一聲嬌喝聲傳來，幾名警察迅速持槍衝進菜館，這個聲音很熟，慶凡不由泛起一絲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啊……

警察領頭的，正是那個很不待見他的美女警花，夏沁。

警察來了，慶凡只好打消了廢掉李二狗的想法，他放下抬起的右腳，轉過身，看到了一臉冷意，正緊緊盯着他的夏沁。

夏沁接到報警說有人在飯店打架，連忙帶了幾個人趕過來，沒想到聚眾鬧事的人又是慶凡，這傢伙才剛剛從看守所放出來！

“你……”

“夏警官，我要徵用一下你的警車。”慶凡打斷夏沁的話，焦急地說到。

劉大爺已經昏迷了很久，他年紀大了，慶凡怕他被李二狗一巴掌打出個什麼三長兩短。

“！！！”夏沁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個混蛋在說什麼？

“把鑰匙給我！”慶凡沒有理會她一臉驚訝的表情，伸手說道。

“你放肆！”夏沁惱了，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

“人命關天，我相信夏警官應該不會那麼不明事理吧？”慶凡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劉大爺，此刻劉大爺面色慘白，嘴唇已經有些微微發紫，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夏沁這才發現還有個老年人躺在地上，頓時驚道：

“這誰打的？快送醫院！”

慶凡上前一把抱起劉大爺，推開門口站着的幾名警察，繞過攔在門口的五菱小面，快速來到警車跟前。

到了車旁，夏沁也走了過來，走過去幫慶凡把後車門打開。

慶凡彎下腰，輕輕把劉大爺平躺着放在警車後座上，又幫他把安全帶扣好，隨後一把關上了車門。

做完這一切，慶凡快步來到駕駛室一側，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後按下車窗，對車外的夏沁說道：

“車鑰匙！”

夏沁正被他這個關車門的動作弄得有些愣神，沒有回答他。

“車鑰匙！！”慶凡又大聲吼道。

夏沁這才反應過來，獃獃從口袋掏出車鑰匙，遞給了慶凡。

拿到車鑰匙，慶凡立馬關上窗戶，啟動汽車，打開警笛，一個漂亮的甩尾沖了出去！

“喂！”

直到警車開出去十米多遠，夏沁才感覺到沒對，衝著車子后尾燈吼道：“我還沒上車呢！”

慶凡已經聽不見她氣急敗壞的聲音，轉眼間，警車就消失在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