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江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劇組,一路上,他的大腦像死機了一般,混亂不堪,萬千思緒夾雜着記憶碎片轟然向他襲來,那些他不曾注意到的細節在他的記憶深處一點一點放大,一切宛若昨日,栩栩如生。
遠遠看到江樾的房車駛進路邊的停車位,盛逸放下劇本霍然起身,不等他開口說什麼,紀導挑眉示意,去吧去吧。
“盛老師。”助理一下車就見到了疾步走來的盛逸,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后,就先離開了。
聽到聲音,如墜夢中的江樾才猛然醒過神來,一抬眸,盛逸高大挺拔、英俊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深邃冷峻的眉眼帶着淡淡的笑意,如三月春風,溫暖柔和,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閃爍着灼熱的光芒,熱切的愛意在看似平靜無波的湖面下無聲涌動着,泛起粼粼星光,那麼濃烈,又那麼熾熱,而他竟一無所覺。
江樾頓覺心臟猛地襲來一陣痛楚,那般清晰的疼痛,好似尖銳的鐵錐在厚厚的冰面上鑿開了一個洞,成片成片的冰層開始破裂。冰面下,觸手溫涼的湖水安靜的流淌着,日復一日,從不曾停歇。
江樾眼眶一熱,三步並作兩步,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抱住了盛逸,那麼熱烈,那麼緊密。
盛逸先是一僵,像是有些受寵若驚,片刻后,心頭湧起絲絲甜意。
盛逸本以為這個擁抱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回應,卻不曾想下一瞬,江樾主動環住他的脖頸吻住了他的唇。
江樾的動作顯得有些稚嫩生澀,又帶着幾分急切,微微顫抖的嘴唇,伴着起伏的喘息,那麼純又那麼欲。
盛逸只覺一團火球猝不及防地掉落在他荒蕪的心田,都不用風吹,轉瞬間便已火光漫天。
在這般足以令人頭暈目眩的炙熱愛/欲里,盛逸感受到了江樾異樣的情緒,他強忍着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情動,打算伸手推開江樾,問問他怎麼了。
然而,他才剛一有動作,江樾手臂一用力,將他抱得越發緊了,低沉的嗓音從纏綿的唇齒間呢喃着流瀉而出。
“盛逸,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所以,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江樾的言語無異於火上澆油,盛逸頃刻間就昏了頭,當下反客為主,將江樾抵在旁邊的島台上,霸道而溫柔的親吻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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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劇組,一路上!微博關注可見!他的大腦像死機了一般,混亂不堪,萬千思緒夾雜着記憶碎片轟然向他襲來,那些他不曾注意到的細節在他的記憶深處一點一點放大。
遠遠看到江樾的房車駛進路邊的停車位,盛逸放下劇本霍然起身,不等他開口說什麼,紀導挑眉示意,去吧去吧。
“盛老師。”助理一下車就見到了疾步走來的盛逸,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后,就先離開了。
聽到聲音,如墜夢中的江樾才猛然醒過神來,一抬眸,盛逸高大挺拔、英俊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深邃冷峻的眉眼帶着淡淡的笑意,如三月春風,溫暖柔和,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閃爍着灼熱的光芒,熱切的愛意在看似平靜無波的湖面下無聲涌動着,泛起粼粼星光,那麼濃烈,又那麼熾熱,而他竟一無所覺。
江樾頓覺心臟猛地襲來一陣痛楚,那般清晰的疼痛,好似尖銳的鐵錐在厚厚的冰面上鑿開了一個洞,成片成片的冰層開始破裂。冰面下,觸手溫涼的湖水安靜的流淌着,日復一日,從不曾停歇。
江樾眼眶一熱,三步並作兩步,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抱住了盛逸,那麼熱烈,那麼緊密。
盛逸先是一僵,像是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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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逸第一次像今天這般酣暢淋漓的沉浸在令人神魂顛倒的愛/欲里,全身心享受着深愛之人帶給自己的快樂。
房車內,狹窄的床上,江樾枕着盛逸的胳膊,舒服的半眯着眸子,一動也不想動。
盛逸伸手幫他撥開額前的碎發,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彷彿一眨眼,眼前人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事到如今,江樾早已無需再問,盛逸所說的那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江樾望着盛逸眼底涌動的柔情,懶洋洋的開了口,“今天上午,我碰到小桃子了。”
聞言,盛逸明顯一怔。
江樾不免覺得有些心疼,主動湊上去吻了吻盛逸的嘴角,接著說:“吳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盛逸忽然沉默了,眼神中流轉的情/愫漸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堅硬的理智。
他說:“江樾,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更不需要你因為感激,施捨感情……”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自以為是感激你嗎?”江樾沉聲打斷了他,支頤起半個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
盛逸怔忡地望着他,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江樾越想越覺得生氣,板著臉說:“你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你有沒有想過,聽到你沒日沒夜的工作,整日周旋於酒局飯局,我心裏又是什麼滋味。”
盛逸不由得繃緊了心弦,某個期待已久的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他喃喃的問:“什麼滋味?”
江樾氣急敗壞的咬了咬牙,像極了磨牙吮血的猛獸,只是臨到下嘴了,卻又悻悻地收回了鋒利的牙齒,不忿的說道:“我會心疼。”
盛逸只覺心頭炸開了一朵煙花,胸口劇烈起伏着,嘴角控制不住地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江樾賭氣似的瞪他一眼,嗔道:“你還笑。”
盛逸伸手將他攬到懷裏,低頭親了親他柔軟的髮絲,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激動,溫聲說:“江樾,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嗎?”
江樾貼伏在盛逸身前,盛逸鼓噪的心跳聲幾乎要躍出胸膛,清晰地擊打着江樾的每一縷心神,江樾的語氣不由得柔和下來,輕聲說:“知道。”
江樾往盛逸懷裏融了融,溫柔而堅定的說道:“可能我還做不到像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但請你相信,我想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並不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激之情。”
盛逸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得了重病,而他的父親光是為了生計,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無暇再去關心他。
貧窮困頓的童年讓盛逸比旁人更加懂事,但再怎麼懂事,並不代表他不需要關心,不需要溫暖。
江樾對所有人都很好,雖然他自己可能並不覺得他特意對誰好過,但他的好的的確確成了盛逸小小心靈里唯一的亮光。
盛逸循着光,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江樾。他拼了命的對江樾好,卻從不敢奢求能得到江樾一絲一毫的回應。
此時此刻,這一切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巨大驚喜,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頭上,盛逸的心臟控制不住地顫抖着,滿腔熱意湧上心口,鼓鼓的、麻麻的。
盛逸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愛本就是不平等的,只要你肯與我攜手同行,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聞言,江樾仰頭在盛逸的下巴上輕咬了一下,嘆息說:“你怎麼這麼傻。還好你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你被人騙了,還要替人數錢。”
盛逸深情地注視着他,喃喃說:“還好是你。”
江樾臉一熱,微微垂下纖長濃密的眼帘,伸手環住盛逸的脖頸,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說:“盛逸,你抱我去洗澡吧,我不想動。”
*
一周后,《雙生》的拍攝在小縣城這邊進入尾聲。
周騏找了份工作,貼補家裏的同時,還要應付那個隨時都會來鬧事的瘋子,但日子總算還能勉強湊合。
半年後,周驥如願考上了首都的政法大學。
那時,所有人都勸周騏復讀一年,但周騏知道家裏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復讀。
周驥勸不動周騏,心裏又氣又心疼,氣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周騏的固執和倔強,又讓他心疼不已。
最終,在全家人的勸說下,周騏同意跟周驥一起去首都。
哪怕並不能徹底擺脫那個瘋子,只要他能離周騏遠遠的,周驥心裏都能好受些。
隨着周騏和周驥一起去了首都,劇組也從小縣城集體搬遷回了首都。
起初,周騏和周驥剛來首都那兩年,一切還算順利。
周驥在學校念書,課餘時間去做家教,周騏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工作,因為為人踏實機靈,人又長得帥,收入自然也跟着有了提升。
難得的閑暇時光,周驥便會帶着周騏用腳去丈量這座繁華的大都市。
他們一起回味厚重的歷史風韻、瞻仰先烈的英雄事迹、感受秀美的自然風光、體驗震撼的現代科技。
他們騎着自行車穿行在幽長古樸的衚衕小巷,耳畔回蕩着首都人民親切熱情的嘮叨……
熱鬧的煙火氣,讓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大城市的繁華喧囂,給周騏和周驥增添了太多太多新奇的體驗,而兩人攜手奮鬥的日子既忙碌又充實。
不過,兩人也並非全然沒有分歧。周騏是為了生活,迫不得已在學校外面租了個破舊的老房子。而周驥卻放着乾淨明亮的學校宿舍不住,非得跟他擠在這下雨漏水,洗澡停水的小破出租屋裏。
某天,拍攝結束,江樾感慨說:“這段輕鬆的校園時光馬上就要拍完了,感覺好不舍。”
盛逸以為他是因為劇情上即將到來的轉折而倍感惆悵,贊同的說:“的確,這是周騏和周驥人生中最後一段輕鬆而難忘的少年時光了。”
江樾沖他眨眨眼,問:“所以,你就只能想到周騏和周驥?”
“?”盛逸沒說話,看起來稍稍有些迷茫。
“明明是那麼聰明的人,有時候卻傻得可愛。”江樾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緊緻光滑,手感非常好,“難道你就沒有想到我們嗎?”
盛逸:“我們?”
“這可能就是當演員的隱形好處,偶爾會有機會彌補曾經的遺憾。”江樾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着盛逸修長的手指,娓娓說道:“其實,我是一個沒有什麼上進心的人,不像別人早早就對自己的人生有了規劃。直到高三,我才決定考電影學院。我父母當然是希望我考s市的戲劇學院,但那時,除了首都的電影學院,我都不作他想。”
盛逸聽得很認真,但他顯然沒有多想。
然而,說到這裏,江樾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紅了臉,頓了頓,才嘀嘀咕咕的繼續說道:“我當時選擇首都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單純的想要來首都找你,我想着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上學時那樣,一起玩耍,互相陪伴。”
聞言,盛逸微微睜大了深邃的鳳眸,像是突然在他平靜的心湖投入了一塊巨石,驀然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江樾是因為他,才千里迢迢跑到首都來上學的。
江樾被他愈漸灼熱的目光燒得臉頰發燙,輕咳一聲,又趕忙繼續說道:“可能是因為都在國內吧,我父母倒是沒有說不同意我來。”
說到此處,江樾不由得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到首都之後沒多久,你就去拍電影了。再後來,我們就越來越忙,連聯繫都少了很多。唉,我曾經設想過的校園生活都沒有實現。”
盛逸下意識握住了江樾的手,低聲呢喃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傻不傻,你都說了你不知道。”江樾嘴上說著他傻,心裏卻像喝了蜜一樣甜,“好在我們演了周騏和周驥,將我們當年沒有走過的路,欣賞過的風景全都體驗了一遍,也算是彌補了曾經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