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自的生活
冥以道進入宿舍后不久菲兒也跟了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在這個“貴族宿舍”有人帶女生回來其實很是平常的,如果來的不是李菲兒,是無人關心的。
經過這一天,冥以道已經明白了,自己開始預想的低調到透明般的生活是不可能實現了。但是就這樣和一個關注度如此之高的美女同住,還是有點太背離初衷了。
他瞄了一眼旁邊的床下,那裏有一個威懾陣法。自己注入的法力已經消散殆盡。但是只要現在重新注入一些立刻就可以發動了。冥以道猶豫了一下暫時放棄了。男人的天性里對女性,尤其是美女是有與生俱來的好感的,冥以道自認並不是個怪物。
小的時候,某件事情發生后,冥以道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莫明的躁動,這種躁動在隨時間增長。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似乎自己失落了什麼,又像是在尋找什麼,這讓他迷惑不已。就像心裏煩的人喜歡追求環境安靜一樣,因為心裏總有這種難言的情緒,所以當現實遇到問題時,他往往會做一些讓自己接下來能夠安逸一些的選擇。
冥以道住的雙人宿舍,兩張床相隔不遠,是並列的,床腳對面是個人的柜子和電腦桌,衛生間共用。
菲兒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和陌生男生同住,這兩天來一直糾結這個情境怎麼處理。現在真的進展到這裏,她反而不再緊張,因為一切的發展都和預想不符。本來隱隱的覺得自己是送到狼口邊的小羊,現在看起來自己倒成狼了——無語子。
菲兒進到宿舍,來到靠窗的床前,上面的床品和自己女生宿舍的一樣,她便知道這是自己床位了。
菲兒現在有點驚訝於自己剛剛一瞬間的委屈情緒是怎麼回事兒?她靠着被子半躺在床上,想了一遍就明白了:她這是有點報怨這個男生的冷淡了,這種認知嚇了她自己一跳。
李菲兒從小在父親寵溺下成長,長大一點出落的亭亭玉立也一直受人矚目,在哪裏都習慣了自己是焦點。
今天一天,自己表現的像個戀愛腦的女孩一樣,跟着這個木訥的男生。不但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剛剛對方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倒像是在驅趕自己。當時一瞬間,她幾乎要轉身離開:不是我爸要求誰想跟着你!
現在靠在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上,想到自己這次主動跟着冥以道,本來就是擾亂了別人的生活,現在還心生不滿了,不禁有點赧顏。
菲兒看着身旁的提包來了點興緻,脫了鞋盤坐在床上:拆包裹總是有趣的。尤其不知道裏面有什麼的時候。
她把拉鏈拉開,把裏面的東西依次拿出來。擺在床上有:防狼報警器、防狼噴霧、防狼噴膠、防狼電擊器等,菲兒看着這些東西心裏產生了一種‘這才像老爸風格’的感覺,不禁小聲咯咯的笑起來。
冥以道這時正坐在自己床上,作為超凡者,他的五感遠強於常人,聽見菲兒在小聲笑,便看了一下,這滿床的防狼用品盡收眼底。
這是把我當色狼了?嗯,這樣相處起來會麻煩吧?他並沒有受到羞辱的感覺,只是考慮到以後相處略嫌麻煩。
這個室友........我也有點不想要了!想畢,他站起身來對菲兒說道:
“浴室是共用的,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先去洗個澡。”
“好的,你用吧。”菲兒回了一句,這次她注意到,冥以道的聲音富有磁性,很好聽。
冥以道轉身時手指一彈,一絲法力射向了菲兒床下的陣法。陣法瞬間催發了起來,散發的威懾甚至超過了上次發動時的強度。
冥以道徑直走向了浴室,他要在裏面多呆一會兒,等他出來時菲兒應該已經不在這裏了。
半個多小時后,冥以道洗完澡把頭髮攏到腦後,穿着開衫浴袍出來了,他發現李菲兒在看他,不禁有點納罕,這丫頭這麼能忍?
“你還在?!”冥以道脫口而出。
李菲兒這時有點發獃:這男生很好看啊!屬於那種很耐看的人,身材勻稱,浴袍下隱現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如果穿着好一點絕對是個美男子哎!
“是呀,抱歉了,即使你煩我也沒辦法,這裏就是我的宿舍。而且要記住一下我這個室友的名字了哦,我叫李菲兒。”
菲兒有點不滿,不過發現這個男生是個眼緣不錯的傢伙,心裏就沒那麼抵觸了。
“在這裏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冥以道試探了一下菲兒,菲兒哪裏能明白他的真實意思。
“恩?我在這裏你真的很困擾?”
看着菲兒的表情冥以道確認了,這個威懾陣法對她真的沒效。
“只要你不困擾,我沒問題,歡迎。”
冥以道悄悄的終止了陣法,他想了一下陣法沒起作用的原因。
這是一個很簡單、很弱的陣法,作用就只是讓範圍內的施法對像感受到強烈的威脅。能想到的只有兩種情況會沒有作用:
1、對像第六感超級遲鈍,無法感受到威懾。
2、對像的精神力很強,潛意識裏一下就能識別出來這是一種無害的威懾,所以就會沒有反應。
這個李菲兒倒底是哪種他不能確定,但是現在對她產生了一些興趣倒是真的。所以他不再考慮驅逐這個室友了……
在天石湖大學西北方,兩百餘裡外是一座北方中型城市——雲天城。這座城裏有一個爛尾的建築項目,位置靠近市中心,因為有少量保安看管並沒有流浪漢之類的人在裏面生活。
這片爛尾建築里最高的一座位於項目中心,是一座剛剛封頂就停工了的塔樓。沙平橋現在正在這裏,身上一套黑色緊身衣。他站在窗邊看着城市的燈火,目光平靜,身後地上躺着兩個暈迷的年青人。
夜已深,沙平橋離開了窗戶,他閉上眼睛,嘴裏兩顆潔白的犬齒緩緩向下伸了出來。再睜開眼時,雙目已變得通紅。
沙平橋的呼吸粗了起來,潔白的犬齒上出現了一絲極細的血線,他似乎極為痛苦,蹲靠在牆角。黑暗裏,只見一雙紅色的光點幽幽的亮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夾雜着某種壓抑的低沉嘶吼。突然,沙平橋竄了起來,狀若瘋狂的撲向地上的一個人撕咬起來。目標的身體霎時血肉飛濺,在年青人被痛醒的同時,脖子已經被扯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就死掉了。
大約半小時后,沙平橋漸漸的從狂亂中清醒過來,眼裏的紅光也消褪了。他看着地上狼藉的屍塊和散落一地的內臟皺了下眉。這過程比預想的要不受控制的多,幸虧這裏夠隱秘。
沙平橋站起身,來到塔樓的窗邊,望向天石湖方向,久久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