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點異常冥以道(上)
冥以道和冥擻私鬥的事件,在執法長老秉公處理后,在冥氏沒有引起什麼波瀾。畢竟事實清楚,而且沒有鬧出人命,能算多大的問題呢?
金甲盾鼠這事兒,冥以道沒有說,聖祖也沒有說,沒人知道。冥氏成員在搜索盾甲地鼠巢穴時,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家犬大小的地鼠幼崽,聖祖詢問后認為是異種,要求好生豢養。
因為冥以道是聖祖垂青的小輩,被偷了令牌的事務長老,心裏惴惴不安。他參謁聖祖,負荊請罪,聖祖沒有責怪他。反而,聖祖認為冥擻是個可造之材,要他着力培養一下。
自此這事兒也就揭過了。
冥以道身負重傷,被帶回冥氏后一直在養傷。看起來,他在靜靜修養,其實,在他恢復神志后,內心就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這次的經歷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冥以道在別人以為他還在昏睡時,聽到陪護的人議論了他和冥擻約戰的事。因此知道了,家族成員都認為,冥以道只是在盾鼠母巢里和成年盾鼠周旋打鬥了一場。
冥以道在恢復一些后,有家族執事來詢問事情經過時,他就照聽到的內容敷衍了一下,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冥以道康復后被罰做了一個月雜工,畢竟他外出約斗也是違反了族規的。
冥以道清醒后,反覆回想和金甲盾鼠的遭遇戰。
因為在和金甲盾鼠戰鬥期間,他一直是一種精神飄忽的狀態。而且,家族成員到來后,在現場也沒有發現金甲盾鼠的蹤影。以至於,冥以道最初時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進行了這場戰鬥?這也是冥以道沒有對執事說實話的原因之一。
現在,通過回想細節,以及自身受傷的印證,冥以道還是確定了,自己的經歷是千真萬確的存在的。
這樣就產生了一系列其他疑問了,比如:自己這異常狀態是怎麼造成的?是否有害?是否可以自主控制?包裹着藍色光液的奇花是什麼?戰鬥時的精神狀態異常,是不是代表自己被某種存在控制了?
冥以道想了很多,在康復后他查詢了盾甲地鼠的一些資料。
他了解到,盾甲地鼠繁殖方式是:一個族群會在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修一個母巢。母鼠會把幼崽集中生產在母巢里,由集體照料。關於金甲盾鼠的資料則沒有查到,他覺得應該是自己是初階法師學徒,沒資格查閱高級的資料。
過了幾天,他去了聖祖的院子找到聖祖。
他請教了聖祖一些問題,首先就是煉體法師的身體能力是否有極限?
“極限是有的,在煉體法師里,你的身體能力,已經是接近極限的存在了。”聖祖很肯定的告訴他。
冥以道黯然,其實這結果和他想的差不多。這樣的話,他能發揮出倍數的身體能力,只能歸因為藍色光液的作用了。
冥以道又詢問了金甲盾鼠的問題。
聖祖不經意似的看了看他,便告訴他:“金甲盾鼠屬於變異的盾鼠,極其稀有。金甲盾鼠有點特別的是,它們不把自己看作盾鼠,所以即使你以後看到金甲盾鼠捕食普通盾甲地鼠,也不用驚訝。”
“金甲盾鼠只會尋找其他變異盾鼠作伴侶。有幸找到伴侶的話,每次也只會繁殖一隻幼崽。一般繁殖時,就會借用普通盾鼠的母巢來產子,等幼崽長大一些能夠自保后才會離開。”
冥以道聽完聖祖介紹,已經能夠腦補完這次遭遇的過程了,隨即又小心的問了一下:
“金甲盾鼠厲害嗎?”
聖祖微笑,喝了口茶回答道:“成年金甲盾鼠綜合評價的話,最差的個體也可以認定為四品,單從甲胄強度評價的話,肯定是超越四品的。”
冥以道默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聖祖似乎知道一些他這次的事。
冥以道沒有想對聖祖隱瞞什麼,這時便說道:
“聖祖,我有秘密想對您說,您聽過後能否為我保密?”
“你說的秘密,是我必須知道的嗎?”聖祖說道。
“這……應該不是。”冥以道有點語塞,他沒想到聖祖是這個反應。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需要被別人知道。即使這個秘密是煩惱,如果旁人無法幫忙,也只能自己去梳理解決。”聖祖搖晃了一下茶杯,看着杯里的茶葉說道。
在冥以道聽來,這話,聖祖應該不止是對他說的,於是說道:
“明白了,聖祖。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在隨隊出陣採集時,得到一個秘密食材,今天午飯就吃那個了啊。”
“那是什麼?”
“秘密!”
“這個秘密我想聽。”
“所以,我的秘密還比不上一個食材重要?”
“當然啊,食材可是關乎老人家健康的!”聖祖理直氣壯。
“………”冥以道無語,他掏出幾個乒乓球大小的蛋,蛋殼上隱隱有彩光閃動。
‘其實老爺子你,也不是太正經的人吧?’冥以道心裏腹誹了一句。
“七彩毒蛛的卵?烹飪好的話確實美味啊!不錯。”聖祖讚許了一下。
冥以道對聖祖歷來信服,經過和聖祖的這次對話,他已經決定自己去探究自身異常的原因了,他想了一下,對聖祖說道:
“聖祖,我發現自己身上有秘密,是在外面的世界。也許我要弄明白我到底怎麼了,需要出去外面的世界參悟一番才行。到時您能否允許我出去呢”
冥氏家族的成員不是高階法師的話,是不允許獨自出去闖蕩的。冥以道離那個階段還很遙遠。冥以道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自己的異常狀態問題了。他直覺上,就覺得也許自己是要離開冥氏,出去一下才能有更多發現的。
“可以,不過至少你要升華完一個術法才可以。”聖祖允諾。
冥以道做了飯,和聖祖吃完午飯就回去了。
冥以道想了一下,第一個要弄清的就是,自己這個異常的狀態是如何產生的?是否還能再現?
如果不能再現的話根本就談不上理解和運用。至於探究自己這個異常狀態的成因那就更談不上。
‘見到藍光異花的契機是什麼呢?對了,應該是自己處在致命的危險中。那麼現在,如果要再次產生當時的狀態,必須要再次涉險才行吧?’冥以道想。
‘太蠢了!為了這種事涉險!’一個念頭插了進來。‘對啊,有道理啊。但是不如此怎麼辦呢?’冥以道自問自答起來。
‘腦補一下試試好了,既然人可以通過YY來引起身體的反應。那麼想像自己陷入危機,沒準也能引出身體的異常狀態!’冥以道想到這裏覺得很有道理。
冥以道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凳子上,調整自己的呼吸,摒棄雜念。專心一意的想像自己又回到了盾鼠巢穴,處在隨時隕命的狀態,然而沒有反應。
冥以道沒覺得自己一次就能成功,他自己都覺得,剛剛的想像絲毫沒有讓他有緊張感。
之後,他不停的練習讓自己沉浸在危機感里,這樣不知持續了多久,也不知有多少次了。他在想像里把自己投入各種危險之種,刀山、油鍋、烈焰等,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冥以道這樣不停的練習入戲,自己有時都感覺自己是受虐狂。這樣持續不斷的練習,不知不覺的過了二十天了。
在第二十一天,練習中。
冥以道按捺不住了。這次他想辦法出了護山大陣,他一頭扎進了密林里。密林里環境陌生,他迷路了,環境昏暗,幽光點點,那是無名野獸的眼睛。
這些眼睛跟着他,卻不進攻。冥以道慌了,他知道,它們是在等待時機。冥以道奔跑起來,腳下無路,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飛奔,不知道前方是哪裏,奔跑的盡頭是哪裏?
那些幽光的下面生出了森森白牙,那是野獸張開了嘴,追的更緊了,距離在拉近。冥以道慌不擇路,他完全的迷失了,只剩下奔跑的本能,也許已經是連滾帶爬了。冥以道這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停下來就會死。不幸的是他踩空了,跌入深淵,身體下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
‘死定了啊!’冥以道想。
藍光奇花毫無徵兆的出現了,開放,依然是只有一半的花瓣開放,但是沒有光液流出。
冥以道睜開眼,眼中藍光一閃,他明白自己苦尋的異常狀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