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披着人皮的怪物《，》
罪域辦公區
以往來來往往的熱鬧的地方，此時空空蕩蕩不見一個基因改造人的身影。
雨澤隨便打開了一個休息間，一頭就扎到了床上，細算之下，他差不多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沒睡了，接連的戰鬥，再加上精神的高度緊張，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再加上，現在地下秩序重建，楚妍與沈明要忙着處理王屠留下的爛攤子，他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打了個招呼帶着雲曦就溜了。
“雨哥哥，我們真的要去地上了嗎？”
小丫頭躺到床上，一路上都在重複着這個問題，那小臉上掛滿了笑容與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
其實雨澤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地下的每個人無時無刻不在嚮往着光明，他也是一樣，只是相比出去，現在他更想要好好睡一覺。
“小曦，你是復讀機嗎！”雨澤故作嗔怒的說道。
聞言，雲曦趕忙捂住嘴，只是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是笑成了月牙狀。
雨澤無奈搖搖頭，其實到現在他內心中還是有那麼一抹擔憂，因為有一個人始終到現在還沒出現。
“跑了嗎.......哎，算了，小心點就是了！”
他閉上了眼。
雲曦見狀，也躡手躡腳的躺了下來，她側着身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定.......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
休息室內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
“啪嗒，啪嗒”
黑暗似永恆的主調，細微的聲音都能讓人頭皮發麻，即使那是自己造成的，也會感覺到有莫名的恐懼跟隨着。
雨澤像是無頭蒼蠅般瞎跑，直到衝破黑暗的那一縷光暈出現，他才鬆懈了下來。
古屠街，還是一成不變，昏暗中透着詭異，冷清中又很溫暖，兩位老人還是各自忙碌着，但跟以往不同。
周爺爺在把玩着菜刀，一張粗糙的臉竟然變的紅光滿面。
而杜奶奶滿臉褶皺的笑着看那口大鍋，她身體已經不似往常那般佝僂，頭上的白髮也少了許多。
雨澤驚疑，快步來到跟前，道：“周爺爺，這是吃啥了，補的這麼厲害，竟然變年輕了！”
周爺爺撇了他一眼，繼續把玩着手中的刀。
“.........”
“又是這態度.......整天拉拉個臉，活該你沒媳婦！”
雨澤心裏想着，手卻是尷尬的摸了摸頭。
“嘿嘿，小澤來了，別搭理他，這死老頭得了好處還賣乖！”杜奶奶隔着案板，轉過頭露着黑牙說道。
“哼，死老婆子，沒你什麼事，少插嘴。”
周爺爺臉上帶着慍怒，繼而看向雨澤，問道：“決定好了，要去地上了。”
“.......又偷聽？”
雨澤一愣，隨即白了老人一眼，道：“是的，熬了那麼久，終於有機會能見太陽了。”
“白痴，還見太陽，不死就好！”周爺爺怒斥道。
“什麼意思？”
周爺爺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凶厲的眼神變的有些迷茫。
“忘了，但你一定要記住，上去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穿着白色制服能褪下人皮的怪物。”
“.........褪人皮，開玩笑吧！”李愚不以為然道。
“小澤，死老頭說的是真的，務必小心他們！”杜奶奶收起了笑容，一臉的嚴肅。
“........”
“難道真的有那樣的怪物？”
雨澤眉頭皺成了一團，
他目光掃了兩人一眼，發現他們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帶着痛苦與迷惑。
“奶奶，為什麼小心它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杜奶奶，捂着頭表情有些扭曲，猙獰道：
“忘了......怎麼都忘了？”
雨澤大驚，他還從沒見杜奶奶這麼痛苦過，即便被周爺爺剁了頭，也不曾見她皺一下眉頭，可現在........
他牢牢的記下周爺爺所說的特徵，趕忙喊道：“奶奶，別想了，我記下了！”
聞言，杜奶奶神色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只是那蒼老的面龐透着難以言喻的哀傷，好似痛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周爺爺收回了目光，紅光滿面的臉上是無比的惆悵。
雨澤見此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很明顯他們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再逼下去恐怕不等老人家想起什麼，自己就得先遭殃。
他急忙轉移話題。
“爺爺，夜遊師的事，您知道吧？”
雖然雨澤對病不在乎了，但他始終還是想知道答案，而老人家明顯是應該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
周爺爺點點頭，道：“知道，是你殺的！”
“..........”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雨澤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苦澀。
“行了，殺了就殺了，又不是什麼好人，小澤，到奶奶這邊來！”
杜奶奶恢復了那獨有的慈祥，招着手。
事已至此，雨澤也不想再多做思考了，連楚妍都說了夜遊師是該殺之人，可見自己即便是病也沒有違背做事的準則，那證明自己還是正常。
“我還是我，只是有億點神經罷了！”
雨澤微微一笑，昏暗的光暈照在他的臉頰上，格外的明朗。
他邁開步子走到大火燃燒的鍋面前，孫奶奶咧着嘴，髒兮兮的手掀起鍋蓋，頓時香氣四溢。
“....又來！”
雨澤聞着香味，嘴裏不由得出現口水，這是多麼熟悉得一幕啊，只是可惜它不屬於我。
“快去坐啊，馬上就來！”
還真是堅持不懈。
雨澤也懶得說什麼了，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由着老人家來，總不能辜負對方的一番心意，只是吃不吃得到嘴裏就由不得他了。
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還是一成不換的佈置，只不過這次雨澤看着那瓶紅艷艷的辣椒油，竟然生出了一抹噁心，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一種身體的本能抗拒。
“來了！”
杜奶奶端着大花瓷碗，乾瘦的身體竟然健步如飛的跑了過來。
她將碗放下，雨澤看了一眼，頓時胃裏就一陣翻滾。
“怎麼會這樣？”
豆腐腦還是那種白花花的豆腐腦，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是一碗烏黑粘稠的液體，不單如此裏面還隱隱有東西在蠕動。
杜奶奶像是往常一樣，將辣椒醬放入碗裏，那些粘稠的液體起了變化，裏面的東西蠕動的更加厲害，有的甚至開始像蛆蟲一樣往外爬。
“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杜奶奶端着碗，就開始要灌雨澤。
雨澤見狀，再也忍不住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捂着嘴跑到路邊就狂吐了起來。
“死老頭子，你又做了什麼，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杜奶奶轉過頭，面色鐵青。
“老東西，我什麼都沒做，能不能讓他自願吃看你本事了！”周爺爺譏諷道。
杜奶奶皺了皺眉，然後眼神一凝，端着碗就朝着路邊走來。
“小澤，來，快吃，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不要，奶奶，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