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希望伴隨着失望
昏暗似一層遮掩，遠看屍山朦朦朧朧，像是一幅縮小版的重山圖，高低起伏，連綿不斷，近看白骨累累，心生恐懼。
而在中心，雨澤還在舔弄着殘羹剩渣，他已經沉迷其中的味道，破損不堪的軀體也被莫名的恢復如初，甚至肌膚都被蒙上了一層瑩瑩的光暈。
感受着體內澎湃的力量，李愚驚喜之餘又有種苦澀，他知道這是食物帶來的，自己在朝着那些變異覺醒着發展。
“這是什麼破爛世界，人要想強大難道非要如此嗎？”
他迷茫了，舔乾淨剩下的東西，雨澤抬起了頭，看着在牆角還在逞強故作鎮靜的雲曦，以及那些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
他們像是一盞明燈指着道路的方向。
弱肉強食，規矩是由強者制定的，即便它是黑暗，弱者也只能遵守，而想要破環與守護那隻能變的更強，成為新的秩序締造者。
“我非正義，也非邪惡，但為了正義我願化為邪惡，以餓治惡，啃了他又如何，我自在就好。”
雨澤在心中種下了自允的信念，隨即活動了下身體，體態輕盈，軀體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看了看地上，不禁有些疑惑。
“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可能是人，到更像是傳說中的詭，這世上的東西還真是千奇百怪。”
“奶奶，我猜的對不對！”
意識內安靜如常。
“.........怎麼都一個樣，連個再見也不說，搞的我像個精神病一樣！”
雨澤邊吐槽，邊緩步來到雲曦他們跟前。
孩子與孕婦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
“..........小雨，那邊是有什麼東西嗎，你為什麼自己在那個位置動來動去的，像是在吃東西！”年長的孕婦問道。
“........”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沒看到？”
雨澤很是驚訝，不單是他，這次就連雲曦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們沒看到，那裏原來有個女人嗎！”
“女人........姐姐，哪裏有女人，你別嚇我！”一個稍大的孩子畏懼的說道。
雨澤與雲曦對望了一眼，他們滿是震驚，一個場景，又再次出現了兩個畫面。
不過他這次十分肯定女人是存在過的，不然自己的身體素質也不會提升，而其他人根本看不到，那根源只能是女人自身的原因。
就像是傳說的詭異，只有特定的人能看到它們的存在。
“雨哥哥，剛才在那吃.......“
不等雲曦把話說完，雨澤趕忙打斷，小聲道：“不要說了，嚇到孩子，那女人應該只有我們兩個能看到，她應該不是人，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雲曦聞言，趕忙停住嘴，轉移話題道：“雨哥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怎麼又回到了岩洞？”
李愚白了她一眼，於是將他們在幻境中受迷幻的過程複述了一遍，其中還夾雜着他的猜想。
“原來都是假的，我們還差點死在那裏，還好有小雨！”
“哥哥，謝謝你！”
...........
眾人聽到講述，不禁一陣后怕，趕忙對雨澤道謝，感念其救命之恩。
“雨哥哥，那按你所說，這些屍骨也應該是受到了迷惑才慘死在這裏，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雲曦皺眉不解的問道。
雨澤眸子中閃動寒意，
恨恨道：“他們跟我們一樣，是被監長逼來餵養它的，你想想人會少嗎！”
“餵養！”
雲曦臉色發白，她很單純，怎麼也想不到這東西會是人養的，而且還是拿人來養，難道一條條鮮活生命還抵不過一隻怪物嗎！
雨澤怎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他摸着雲曦的頭將她摟進懷裏，盡量溫柔的安撫道：“這地下罪域人心本就黑暗，不用嘗試去理解他們。
當你在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影響着你，我們保持自己的那份善良問心無愧就好。”
聞言，雲曦點了點頭，感受着胸膛傳遞的溫熱，她臉色有些羞紅，道：，我知道了，雨哥哥你再不鬆開，我可喊非禮了。”
她急忙掙脫懷抱，俏皮的對他做了個鬼臉。
“.........”
雨澤一愣“這丫頭！”
他無奈的笑了笑，不過見到自己的傻妹妹又恢復朝氣，他也是心情大好。
也許是情緒的感染，孩子們也都歡快了許多，不再對屍山感到害怕，有的甚至走了出去在四處打量開始尋找出口。
雨澤略微估算了下，雖然他們已經到達了最深處，但按照以往礦山的佈置，這個位置才是中腰部，而出口應該就設置在周圍。
但很明顯這是個棄礦，根本就沒開採多長。
他有些擔憂，藉著燈光仔細尋找，黑色的岩壁一寸寸的查看，人工開鑿的痕迹很明顯，岩壁表層滿是縱橫交錯的溝壑，但並沒有發現任何挖掘洞口的痕迹。
一面，兩面......
雨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礦洞其實一眼就能掃盡，黑，除了黑還是無盡的黑，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口的設立。
其他人此時也是慌了，他們快速的在各個方位穿梭，瞪着眼睛仔細的探查，唯恐遺漏一點痕迹而錯失逃生的機會。
希望猶如燈光變的昏暗。
“我們出不去了，這裏是棄礦，根本就沒挖別的出口！”有孕婦癱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我不信，不信！”有些人不信，繼續徒勞的各處奔波，那枯瘦如柴的體態好似就在揭示着命運的歸宿。
.........
雲曦儘可能保持臉色平靜，但那灰暗的眼神依舊出賣了她的內心。
雨澤心涼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沒有出口，那也就預示着他們會被困在這裏。
死倒是死不了，他看了眼那些屍體上的腐肉胃裏一陣翻滾.........只是會徹底的喪失人性。
岩洞內，深深的絕望圍攏住每一個人，它就像是解不開的枷鎖，束縛着身體，靈魂，讓人慢慢沉淪，嘗盡心理的折磨。
“不行，一定還有辦法！”
雨澤看着洞頂，大腦快速運轉。
“踏踏.......”
就在這時，礦道內清晰的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有人！”
雨澤一驚，趕忙對着所有人招手，壓低聲音喊道：“快回來！”
其他人見狀，着急的趕忙返回了原地，他迅速觀察了一下地形，隨即帶着人在最里側的一個屍山後躲藏了起來。
“噓！”
他將手放在嘴上，讓大家靜音，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
說是遲，那是快，這裏聲音剛停，腳步聲就到了，同時還有一道驚愕的話語。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