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互相表白
秋日的晚風輕輕拂過，半分清涼，半分輕柔。
一層迷濛的薄霧，輕輕遮掩住皎潔的明月，朦朦朧朧的灑下點點月光，透過樹梢，在地面上照耀出斑駁的光影。
順着蜿蜒的溪流，沿着河堤慢慢的走着，陳晨和溫柔十指相扣，並肩而行，宛若一對璧人，佳偶天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得享受着這份安寧和甜蜜，許久，溫柔才緩緩開口。
“陳晨。”她輕聲開口，喚着陳晨的名字。
“嗯，我在。”
陳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心裏，女孩子的手全都這麼好摸嗎？他有些好奇，手指輕輕在溫柔的手背上摩挲，手感有些像是剛揉好的麵糰，軟軟的，滑滑的。
“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溫柔停住了腳步，一雙清澈的桃花眸子注視着陳晨，平靜的開口。
只是陳晨明顯察覺到自己掌心裏那隻柔荑，微微的發出一絲顫抖，顯然溫柔的內心並不是那麼平靜。
“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陳晨指的，是適才聚會時溫柔向大家介紹，她是陳晨的未婚妻。
“不行，我要你說。”
溫柔倔強的搖了搖頭，玉齒輕輕咬着嘴唇，目光里閃爍着點點晶瑩，堅定的望着陳晨，等待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陳晨輕輕笑了笑，看着溫柔像個孩子般倔強的模樣，柔聲說道。
溫柔撅着嘴，揮起拳頭想打他，卻被陳晨伸手一把握住。
這下好了，兩隻手都被他緊緊的抓住，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一點也不想掙開？
她瞪了陳晨一眼，清澈的眸子裏泛出一縷晶瑩的光芒，好像藏着一絲委屈，但更多的是期盼。
陳晨看得心臟一陣微縮，這般嬌弱可人的模樣，我見猶憐。
“我之前也並不清楚，我該用怎樣的態度去對待你。”
“你知道嗎，在你找到我，要我陪你給家裏演一場戲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心裏像是鬆了口氣。”
“我其實算是一個挺自卑的人，我很少去想，也不敢去想，我會擁有一份怎樣的愛情，若是真的出現，我又該怎樣去面對。”
溫柔捂着嘴，聽着陳晨平靜的述說，眼眶裏沁出一滴晶瑩，掛在長長的睫毛上。
“我其實一開始想的真的就是平平淡淡的就好，所以哪怕我現在有着這樣的家世、身份，或許身高長相也還過得去，我也沒有想過要去牽連任何人。”
“所以那時候聽到你說，我們並不合適，只想和我假裝接觸一下，我其實還挺輕鬆的。”
“只是後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遺忘了這份初衷，或許是在那天晚上，看到了另一面的你，原來高冷的大小姐，一頓飯也捨不得露一個笑臉的你，也會體貼的安慰人，內心裏也藏着膽怯和柔軟。”
陳晨回憶着他們兩個人，這短短几天發生的點點滴滴，溫柔一直乖巧的站在他面前，聽着他一點點的傾述，晚風吹過，兩個人的心都有些亂了。
“直到後來，那個臨別的晚上，你踮起腳尖在我臉上留下了你的唇印，我就感覺壞事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改變了主意，但是，是你先越界了，溫柔，你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在我心裏刻下了你的影子，我再也無法抹去。”
“我糾結過，甚至直到現在也有些忐忑，所以那天在家裏，看着你在那麼多人面前維護我，聽到你對我的表白，我其實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害怕辜負，害怕自己承擔不起。”
“只是，我可以逃避你，卻無法逃避自己，我在心裏問過自己，卻終究無法舍下這份溫柔，所以，我不想再逃避。”
“你問我們算什麼關係，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
陳晨輕輕鬆開握住溫柔的雙手，面前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抓住他的衣角，撲過來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肩膀輕輕抖動，傳出一絲細微的哭腔。
陳晨臉上帶着一絲寵溺的笑意，伸出手輕輕撥弄着溫柔的頭髮，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你小時候好像也這麼愛哭，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你已經忘了。”
“才不是。”溫柔小聲的嘟囔着，伸手在陳晨的腰間擰了一下，陳晨吃痛，趕緊把懷中的溫柔緊緊抱住。
溫柔鬆開手，把腦袋在陳晨的衣服上蹭了蹭，過了許久，她才再次抬起頭來，從陳晨的懷裏離開，朱唇微張，想說話，卻像是被卡住了喉嚨無法開口。
陳晨並不着急，靜靜的注視着溫柔，只是抱着她的雙手微微放鬆了些，讓她可以稍微喘一口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心意。”
許久，溫柔再次把頭輕輕靠在陳晨的肩膀上，緩緩的開口說著。
“也許，就像你說的，我從來沒有忘記小時候的我們，只是太久了，我自己都以為不記得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把你當作我唯一的溫暖，我那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可以見到晨哥哥，他會帶着我，我什麼都不用想，就可以感受到那樣無憂無慮的快樂。”
“直到後來，陳叔叔發生意外之後，你好像變了，讓我感覺好陌生，我再也感受不到那樣的溫暖了，我以為我再也走不到你的心裏，我們漸漸失去了那份單純的快樂。”
“陳晨，你會怪我嗎，其實那天我問你，是你回來了嗎，是因為我發現，我以為我已經忘記掉的那個你，其實一直都躲在我的心裏。”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害怕那只是我的錯覺，我擔心那個我熟悉的人，會再次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我有些亂了，我想抓住你。”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的初吻印在你的臉上，這是我做過最大膽的事，但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溫柔輕輕從陳晨的懷裏掙脫，後退了一步，泛着淚光的眸子眼含柔情，卻透着一股堅定。
“陳晨，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
“以後，你也只能喜歡我，不然的話。”
說著，她握緊拳頭高高舉起，嘴角微微上揚。
“不然的話，我就揍你。”
......
陳晨莞爾，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妞總是出其不意，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作風，那般淡定高冷。
他突然伸手把溫柔拉了過來，她哎呀一聲跌進陳晨的懷抱里，身子緊緊的貼着，沒來得及掙開，一雙大手便環在她的腰間，將她緊緊的抱住。
“好，如果他惹你不高興了，我就先幫你揍他。”
溫柔輕輕抬起頭，眸子閃動，有些得意的笑着答應道：“好，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先跟你說好。”陳晨憋着笑，心裏突然升起一種想要捉弄她的惡趣味。
“什麼？”溫柔紅着臉，一雙眸子輕輕眨了眨，帶着一絲好奇的問道。
“是你先變卦的，所以我們之前的約定雖然不作數了，但是錢我可不退。”
“好呀。”溫柔隨口答應道。
她知道陳晨在故意調戲她，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胸前，小手不停的在他的腰間遊走，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那以後我就一直都是你的老闆，你做什麼都要先問我才行。”
她輕輕昂起頭，望着陳晨嫣然一笑，帶着一種得逞的姿態。
“好的，你是老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陳晨看着得意的溫柔，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俯下身子，嘴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頭。
“我被老闆親了一回，請問，我可以親回去嗎？”
哼，你都親完了才問，不算！
溫柔紅着臉，兩人對視着，眼神有些迷離，目光中帶着一絲熱烈。
一朵烏雲恰逢時宜的飄來，將本就迷濛的月色遮掩，月光更加的昏暗了，晚風輕輕吹拂，耳邊只聽見溪水流動的清脆聲，以及，彼此的心跳。
一個低着頭，一個踮着腳，距離剛好。
柔軟的嘴唇，帶着濃濃的喜歡，緊緊的貼在一起，就像這深秋的晚風，也像那寧靜的月色，是被深深的愛意填滿的內心，再也裝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