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仙攔路
大蛇忍痛游竄到北坡頂峰,扭頭回望自己守果的地方,什麼刀這麼厲害?要知道普通的柴刀鐵器之類是很難傷到自己的。
其實自己也不想和人類作對,可那果子自己吃了確實是有大好處,不想再次錯過,那營養不良的小樹三四年才結果一次,上次結了八顆,被胡姨嘴饞說嘗嘗味,就全部嘗完了,自己只能忍了。
好不容易等了三年,這次結的多,足有十七顆果,不想還不等成熟便被那可惡的黑豬給偷吃了四顆,自己和他大吵一架,要不是師父攔着非得打他不可。
自己費心費神的日夜守護,好不容易等到即將果熟,忽然冒個胖娃娃來摘果子,身上有股氣息很是危險,自己盤在樹下的草里,動都沒敢動,想着讓他摘幾個也無妨,自己閉着眼不看,忍忍就過去了,可還沒等閉眼的功夫,又來個小丫頭,這是要摘完的節奏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怕那胖秤砣,我還怕你個丫頭片子,霎時身體彈射而起,越過胖秤砣,先咬了小丫頭摘果子的手一口,打算從哪裏肉厚的地方再來一口的時候,身上一陣劇痛,扭頭回望,果真自己的直覺沒錯,那胖秤砣握着一把尺把木刀已經給自己身上開了道口子,那木刀氣息極度危險,看那架勢還要揮臂再度揮砍,再被砍中了那還了得?自己不得交代在這裏,忍痛奮力游逃終於竄到了峰頂,現在回想還是心有餘悸,得找師父趕緊療傷,慢點的話流血都流死了。
忍痛遊走到天塹處,來到北峰背面一處山壁,順着山體一道裂縫向著下方游竄下去。
天塹下方並不似峰頂望下去那麼窄小,山谷的面積從高到低總算下來足足有近千畝之大。因為周圍山勢挺拔陡峭,海拔較高,谷間低矮,所以山腰之上長期飄着一層淡淡的雲霧。
谷中並為受雲霧影響,奇花異果錯落在各處,有些是自然生長,有些是有意栽培,千紅萬紫很是美觀。
一條不大的瀑布從高峰垂落,流水匯聚成了幾眼幽潭,潭邊有大小動物或飲水或嬉戲。山谷里棲息了各類飛禽走獸,如花豹,老虎,狗熊,灰狼,黃鼠,兔子,野豬,老鷹,狐狸,山雀等等,更多的還是蛇,有毒的無毒的,各種顏色的蛇,或四處遊盪或盤卧不動。
這裏不似外界,所有飛禽凶獸不管吃草的還是食肉的大都能和平共處,即便有衝突也不會傷了對方性命。
有的動物甚至能口吐人言,但只佔其中極少數,大多還是正常生物,也就眉眼和舉動間較外界動物多了那麼一絲絲靈動和智慧。
最神奇的還是在這滿是動物的地方,卻存在着茅草屋和帶有簡單裝飾的洞穴,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傍水而居,有的搭在樹上,有的建在岩壁。
有那麼幾處最為吸引注意,一頭巨大的白色犀牛依在石壁邊呼呼大睡,平躺着都有丈半高,可見其龐大,呼嚕聲不時的陣陣傳出,卻不慎響亮。
谷邊最粗壯的一顆參天大樹上搭着一個草屋,所謂草屋也就是用茅草搭了一個頂子,屋頂下住着一隻人高老鷹,不似其他鳥類站立睡覺,而是靠着樹榦斜卧而眠。
在瀑布下方一隻巨龜獨自佔滿了一整個水池,身子沉在水裏,只有一半龜殼露出在外邊,不知多少年月沒有動過,龜殼上生滿了青苔小草,偶爾還有小動物在上邊跳鬧嬉戲這廝也是巍然不動,就像一塊石頭般那麼泡着。
受傷的胖野雞脖子從山谷入口呲牙咧嘴的扭了進來。一出來就罵罵咧咧的,
“疼死姑奶奶了,小兔崽子下死手啊,我也沒想咬死那丫頭片子,就是想在她臉上留個記號,讓她長長記性,你就差點兒把姑奶奶給剁兩節兒,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這蛇躲着傷口,歪歪扭扭的爬着,“師父,師父,快來給我醫治,我快不行了,師父啊,你再不出來你唯一的弟子就嗝屁了。”這蛇慘叫哀嚎着喊師父出來救救她,實在是疼的爬不動了,恨死那個胖秤砣了!
這時從最高處的洞府里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女人,齊肩的短髮,劍眉鳳眼,鼻樑高挺,嘴唇豐厚性感,身高體壯,水蛇腰,肌肉線條勻稱流暢,前凸后翹卻不誇張,身上充滿了妖艷的別樣美!
女人看到小徒受傷,從最高處一蹦而起,幾個跳躍就來到野雞脖子前,“怎麼受的傷?出去惹事了?”蹲下查看了一下徒弟的傷口,眼裏有些困惑。
“青然,告訴師父,你是不是惹了一個光頭和尚?還是一個乾瘦道士?”
“沒有師父,是被一個胖娃娃傷的,他有一把木刀危險極了,一刀就給我干這麼大個口子,要不是我跑得快都被剁兩段了,好疼啊師父,你再不治傷我就流血流死了!嗚嗚嗚……說著還哭了起來。”
女人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倒出三五粒藥丸餵了野雞脖子游青然,“青然啊,這仇可能為師幫你報不了,何況對方還是個孩子,你和為師說說當時情況,如果這小崽兒是心狠手辣頑劣之輩,為師倒是可以出手幫他家長輩教育教育他,也算替你出出氣。”她這還是想動手,只是換了一種理由而已。
“山頂有處矮樹叢結了些野果,幾年前我從大黑豬那裏搶了一顆,覺得這果子對化形有好處,我就在那裏守着果子成熟…………”
“這下怕是教育都教育不成了,而且為師還得幫那小女娃解毒治傷,要不然那丫頭恐怕性命不保。”
“可是我毒牙在後邊啊,都沒用毒牙咬她。”滿臉委屈的游青然有些不解了。
“你不想想你都多大個兒了,吃了谷里谷外多少靈藥靈果,嘴裏的牙怎麼可能還和小時候一樣,普通人怎麼受的了你的一口。”女人說著拎起愛徒游青然,踏草而行幾步就進了洞府,將游青然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下,顧不上仔細治療便又快步離開……
趙定國護着李初一和楊貴興焦急的往回趕着,經過剛才大小三人分析,小舞怕是不是一般的蛇咬傷那麼簡單,普通醫院估計治不了,得找懂得的此道高人才行,可是根本就沒認識的這種能人,得回去問問給李初一制刀了李富貴才行。
急步行走間,一道身影帶着一陣清分從眾人身旁掠過,停在三人身前,擋住了前方道路。看這人速度身法肯定不是一般人,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怕是來者不善。
趙定國從背上滑下步槍端在手上擋在楊貴興和李初一身前,步槍卻沒有指向對方,在對方未開口前敵我不明,盡量避免衝突,當下還是趕路要緊。
楊貴興把李初一拉倒身後,看着眼前這位一身青色麻衣踏着牛皮短靴的女人,一個混了半輩子戰場的老兵直覺告訴他對方恐怖異常。
李初一這回是真怕了,縮着腦袋彎腰從前邊兩人的縫隙間看着擋路的女人,這娘們兒太快了,肯定功夫很好,自己絕對打不過。手裏牽着的傻狍子這回也終於聰明了,使勁掙扎着想要逃脫。
“我叫白夢瑤,是來救那女娃的,咬傷她的是我的徒弟,但在救她之前我想要單獨問那胖小子些事。”說完白夢瑤瞥了眼李初一和他腰間的木刀。
“救人可以,有問題就在這裏問吧,孩子還小,不能離開我們身邊。”楊貴興和趙定國一聽是救小舞的,不管真假頓時有些欣喜,可還沒等高興呢便聽到那咬人的蛇是這白夢瑤的徒弟,那她是不是也可能是蛇,妖精?關鍵是要和李初一單獨說話,這可不行,現在有槍防身,可一單獨分開誰知道她是不是來報仇的,這是兩人堅決不能同意的,楊貴興果斷的拒絕了。
“放心,我還不至於傷個娃娃,他可能是我的故人之後,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對趙定國和楊貴興解釋之後又問李初一,“胖小子,你家長輩里是不是有過道士或者和尚?”
“都有,別說我胖,我不胖。”李初一很煩惱別人說他胖,同學們都不敢說,說的都被他打過,打不過的也打。
“我和他們有舊,我可不可以單獨問你些事?要快些決定,晚了那女娃就保不住了!”白夢瑤看似耐心的解釋着,其實有些快沒耐心了,這娘們兒性子急的很!
“舅爺爺,啥是有舊?”李初一不懂啊,不懂就要問。
“就是以前認識,有些關係。”
“那你認識光頭和尚還是道士?他長什麼樣?有什麼舊?”李初一怕被騙,畢竟差點砍死那野雞脖子,再說了萬一他們以前關係不好呢。
“都認識,一個高大幹瘦,一個骨架很大脾氣不好,道士幫過我。”白夢瑤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李初一聽懂了,他還記得老光頭和他說過的那事,這女人說她徒弟是野雞脖子,那她就很有可能是近身短打很厲害的那位了。
“舅爺爺,趙伯伯,她說的都對,估計沒事,我好像聽說過她。”李初一對身前楊貴興和趙定國說道。
倆人聽的雲裏霧裏,但李初一說沒事估計就沒什麼大問題,卻也沒放鬆警惕。
李初一把六道桿和還在掙扎的小狍子交給楊貴興,從兩人中間走向了白夢瑤,一步三晃悠,隨時準備往回逃,自己可是剛傷了她徒弟,得防着點兒,可近身短打實在太誘惑人了!
白夢瑤帶李初一走遠了一些,“我看看你的刀。”
李初一舉起刀,卻不放手,就高舉着讓白夢瑤看。
“這是道老三給你做的?放下吧!我還能搶你一把破木頭刀!”白夢瑤有些想罵這小子,太雞賊了!
“你是不是母,額……你是不是女蛇?這刀是我爺爺做的,老光頭開的什麼光的,還用了啥的,我弄不明白。”李初一先問了自己想問的,然後他也解釋不太清楚刀是怎麼做的,反正是爺爺做的。
“那禿驢是不是說我是母長蟲?”白夢瑤有些想動手了,這小子看樣也沒少說,這不就禿嚕嘴了,平復了一下繼續問:“刀是你爺爺做的,禿驢開光,用了道老三的符加持了,是吧?”
李初一連忙點頭,就是這樣的,這母長蟲還真知道,果然厲害!“白姨,老光頭說想找你當我師父。”
“你跟我走,去給那小女娃解毒治傷。”白夢瑤沒搭理李初一的話,不等他意見就提着他到了楊貴興二人身前,“讓他帶我去找那女娃,我得帶走那女娃幾天給她解毒療傷。”
“我們得跟着去,還有你帶初一去幹什麼?”趙定國和楊貴興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這麼把兩個孩子帶走。
“帶這小子有其他事,那女娃不帶也行,有個三長兩短的別怪我現在沒管你們。”白夢瑤耐心到了極限。
“舅爺爺我找白姨有事,趙伯伯你放心我會照顧小舞的。”李初一也怕小舞出事,替白夢瑤向楊貴興和趙定國解釋了下,何況他找白夢瑤是真有目的。
趙定國想了想,一咬牙從兜里掏出自己的軍官證交給李初一,“初一你把這個給小祁,和他說你們帶小舞去治病,他知道怎麼做的。”
他不做決定不行了,女兒的小命要緊,他耽誤不起,何況看意思是白夢瑤和初一的某位長輩有舊,這才讓趙定國和楊貴興放心了一些。
李初一剛接過軍官證還沒裝兜里,后脖領子就被白夢瑤提起飛一般向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