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空域中的空間先是被摺疊,之後是扭曲。法陣的基本輪廓還沒顯現,看起來單單依靠沙彌和武士的能力,是不可能打開這個法陣的。就在兩人堅持一陣兒后,法陣壓力突然減輕了,原來有幾位先前退出廣場的中心能力者在地面之上,將能量注入到了這處空域之中。
正如之前所說,這首領出世乃是承了天道的意願,修為達到一定高度的能力者可以感悟天道,所以八九不離十,這法陣是給那位新首領準備的。雖然幾人都不知如何打開法陣,但既然沙彌與武士可以在空中開啟,那法陣必然要吸收這處空域的靈息,不出意外,只要他們把自身的能量釋放出來,就可以間接的幫助開啟法陣。
果然,幾位中心能力者一上手,那法陣就在一陣轟動之後顯露出來。
初顯現,一個直徑近百米的金色法陣出現在空域,法陣之上的銘文顯得粗糙且模糊,瞬息之間,法陣又是急劇的收縮,最終成了一道黑色的符文。
見符文現世,沙彌與武士同時收手。站在地面的中心能力者有所察覺到空域的異動后,也隨之收力。又是好一陣的死寂。突然,那道黑色的符文發出一次次連續的能量脈衝,須臾間,又開始一次次吸收空域的靈息,沒錯,就像一呼一吸一般,愈發劇烈的呼吸似乎預示着符文中的結果會令所有人出其不意。
錄:
那道符文張裂的過程在那時維持了三個時辰,在場的很多能力者已經開始質疑符文會不會是個假象,無法理解一隻符文可以吸收如此龐大的靈息。就在這有人鬆懈之時,先前的沙彌和武士從空域落回地上,兩人一齊單膝跪地,雙手合十。果真,黑色的符文彌散了,無數光粒重新凝聚,化作一個嬰兒。那一嬰孩身體凝實后,緩緩飄落。沙彌起身,上前將他輕輕地抱在懷裏,頓時嬰孩的啼哭聲響起,整個卜星城的上空響起了回蕩的鐘聲,金色的靈息從四面八方飄來,在嬰孩的身周纏繞。
記:
武士猛地起身,兩隻手並未做出什麼動作,但已經開始匯聚戾氣。龐大的戾氣在達到極限后炸裂,除了沙彌,在場的能力者均被戾氣彈開,一些道行不夠的甚能被震飛出去。
“首領降世,華夏轄區將被統一,請各位儘快完成轄區內的統計事宜,望諸君將來儘力輔佐首領。”
說罷,武士將右手抬起,只見手掌周圍開始出現如波紋般的脈衝。下一瞬,所有能力者的面前浮現出一張靈息製成的信件。
在超過半數人閱覽完成後,信件開始自動彌散,待人們再次回過神來去尋沙彌、武士和那嬰孩時,卻發現他們早已不見蹤影。
再尋時,只得按照信件中所說的,趕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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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首都機場
“所以,你們是因為中心能力者的感應和那位沙彌和武士的威懾,才臣服於凌柯諍的。”——安酒
“可以這樣理解,但不完全是這樣,凌柯諍的出現對能力者這個團體來說,是一件好事。能力者擁有強於常人的能力和不小的勢力,能有一個人來組織、率領是一件有絕對好處的事情。可以說,我們心甘情願地服從凌柯諍是因為我們承認他存在的必要性,認可他的領導能力。”——墨子
“等你再和首領相處一段時間就會認可他的,不論天賦能力,他的領導能力真的會讓你信服的。”墨子察覺到了安酒對首領的不信任,與其自己去說服他,
不如讓他自己慢慢認識首領,先穩定住他就好了。
經濟艙的座位並不舒服,本來公司給他安排了商務艙,中途他也上報了還有安酒航班名額,雖然公司承諾報銷了,但秉持着勤儉的作風,改簽了經濟艙。顯然最終是自己不適應了,看起來安酒是真的不介意是商務艙或者經濟艙。
安酒說過他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可依舊改不掉的不安分,起先墨子在講故事的時候,他倒是聽得很是耐心,故事完了,他就開始左顧右盼,把飛機各處瞧了個遍,去過兩次衛生間,之後和墨子右邊的乘客死皮賴臉地換了位次去看風景。
墨子心中恍惚出現一絲憂慮:我這以後不會又要當保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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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程平機場
“看到出口的那個人了嗎?注意他身後的那個圖案,這是聯絡人的標誌,應該說是這個月的聯絡標誌,標誌每個月都會更換,中央區有專門負責下放標誌通知的部門。”——墨子邊走邊和身邊的安酒交代。
“這位就是南海轄區的負責人,枯木。”——墨子一走到枯木身邊就和那人握上了手,做派極了。安酒就在旁邊朝着枯木微微頷首。
“不跟你寒暄了,咱倆先解決這邊的事兒,再好好招待你。”——枯木
三人並未在機場停留,枯木很迅速地將兩人接到了車裏。因為有司機,所以墨子和枯木一起坐到了後排,讓安酒坐在副駕上。
枯木稍一回神,手指微微震動,一層無形的光罩擴散開來,恰好將司機和安酒屏蔽到了之外。墨子也是用手一震,光罩便將安酒也籠罩了進來。遮光罩一來是屏蔽聲響的,其次隱身效果稍差,白日裏因為光線太強,外人看來就是一團光暈,夜裏便能達到隱形的效果。
“首領交代,這次任務安酒也算是核心人員。”——墨子朝着枯木解釋道。
“行行行,讓新人進來,把我這兒當練手了唄。”——即使枯木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質疑首領的決定,還是在不情願的抱怨。
“說說這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吧,有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傷亡嗎?”——墨子
“是冥鍾,之前北方那次出現的煉冥事件,最後能力者也只能合力將‘災厄’鎮壓,那個煉冥的道人和冥鍾遲遲沒有找到。估計是兩個月到三個月之前,有漁民在西沙的淺海區發現了類似的東西,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法子,貌似激活了裏面的某種‘災厄’,-雖然冥鍾還在海里沉着,但那種東西被帶回了漁村裡,已經有六個人感染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現在我們也只能保證‘災厄’不再擴散,其他的也無能為力了。”——枯木
“好,那我們先去看看村子裏面的情況。現在太多事情還不清晰,如果真的牽扯到了‘冥鍾’的事,我們也沒法輕舉妄動,還需要讓首領遣派更多的人來。”——墨子
一路上,結束了對話,枯木就散去了光罩,隨即對司機說到,“先不要去會所了,回村子裏吧”。之後,大家都沒有再說過什麼,車子和那些高樓大廈的區域插肩而過,直直的走到了山林之中,從公路走到了鄉間的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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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漁村
那村子的模樣平平無奇,在村口的位置上站着,已經能望到遠處的海邊,海風裏夾雜着複雜的味道,安酒在原以為清新的海風裏,嗅到了惡意,這股惡意好像沒有源頭,也沒有目標,就那麼散亂在風裏,任由人們隨手拍散,再匯聚起來。
“安酒,怎麼了,看見什麼東西了,這麼出神啊?”三人在村口下了車。墨子和枯木正準備進村時,發現安酒滯滯地望着遠處的海,意識渙散了。
“啊—,我沒事,剛剛.....,不對,這是災厄”,安酒的態度忽然轉變,原本並沒有覺得那一絲惡意有什麼不妥,這世間原本也是這般。但他恍惚間意識到沒有源頭的惡意確實很不對勁,再與之前枯木說的情況一結合,八九不離十,是災厄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