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
錄:
女子清醒后,告知窮河,她為天道的介使,出世為的是傳達天道的旨意,那旨意便是她眼中一剎那的殺意。經閱上古卷宗,窮河得知,隱匿能力者,遣散能力者組織是當時條件下唯一可以消磨天道殺意的方法。遂於公元1126年至1127年,借靖康亂世,能力者分崩離析,加之“能力者至強者——樊南”隕滅,世間能力者的天賦被強行封印,修鍊速度大幅降低,“能力者”一度成為傳說。
記:
“窮河,別費力氣了,我為天道而生,旨意已消,我魂歸天際也是理所應當的,不可勉強。”——說話之人身着了一襲紅色的紗衣,悠悠的倚在此處茅屋的門上,雙手相交、安放於身前,面容平靜、端莊。
“你是老子的人,說什麼,爺不可能把自己婆姨拱手相讓,天道也不行。”——應聲之人正是窮河,這窮河距着“聆靈”一千米開外,在一處碩大的空地上正碌碌的布列着法陣,除了應言,嘴裏還念念有詞。
“行了,有了這陣法,天道親自降臨也不能把你帶走了。”——窮河
聞言,聆靈轉身便要進屋,卻因背後傳來的一聲巨響停下了動作,急忙轉身。只見,墨色的雲在先前法陣的上空凝聚,無數的電蛇從四面八方湧現,整個天際在閃爍間變得猙獰。聆靈極力集中注意力,在地面上尋找窮河的身影,那窮河確是有朝着聆靈奔走之狀,只不過彷彿身體被困在膠液中,行動遲緩,甚於靜止。下一刻,一道雷擊徑直劈向聆靈,不及聆靈做出反應,原本被困住的窮河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以肉身迎下雷擊。
“你快進法陣,我要開始蓄力了。”——隨後,聆靈沖向法陣中央。那聆靈一踏足法陣,立見無盡的墨色符文從地下湧出,凌浮在了空中,愈發密集。
窮河立於法陣之外,猛地用力,四周的重壓不知增強了多少倍,只見地面開裂,露出不盡裂痕。緊接着,雙手與身前結印、起勢。
——摩羯
突破原本沉沉的雲層,一顆巨大的摩羯頭骨,落向法陣,窮河猛地抬頭,那頭骨原本空洞的眼眶中炫出兩道淡藍色的幽火,隨即幽火燃連起整個法陣的輪廓,目光所及頃刻間只剩下一片昏暗下襯托出的淡藍色。
本來這一切都在窮河的預料中,突然窮河的瞳孔緊縮,下一刻,原本淡藍色的火焰,變成了腥紅色。火焰膨大,擋住了窮河的視線,只見,原先的摩羯頭骨化作了一個金色的法陣,湧出的金色光輝,將墨色的符文強行壓制回了地上的摩羯陣。一陣暈眩感襲來,窮河不受控的前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明白這一切必是天道所為的窮河不願放棄,咬緊牙關,狠狠的說出——道隕。
錄:
后,窮河以全部天賦之力,將聆靈封印,免於被天道銷毀,可為時已晚,聆靈雖保全肉身,但靈魂殘缺嚴重,從此便陷入沉睡。窮河尋不得解救之法便於原本的摩羯陣下,創幻境洞府,久伴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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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女子是先前天道祭中出現的那位?”——清水
“是,‘聆靈’這名字還是窮河給她起的。”——天水
“所以,窮河首領一早就認識你?”——清水憤憤地盯着天水,眼裏滿是質疑。
看見清水的表情,天水也是一驚。“你不會吃醋了吧。”
“胡說什麼!”——清水
“所以你剛剛是故意說自己是凌柯諍首領的下屬。
”——清水
“是呀!看看他現在對於我們這些老一代能力者是什麼態度。”——天水
“這不會太危險嗎?萬一他真的動手,咱倆還能全身而退?”——清水現在當然不會直接指責天水剛剛的做法魯莽,因為就在剛剛,他知道了身旁這位年歲比自己大出了幾百年,自己貌似在判斷以上就沒了質疑的權利。
聽見這話,天水直勾勾的看向清水,甚至還有點想笑。“放心,你老公什麼人啊!真動起手來,保全你完全不是問題”
“你有時間多看看古籍,首領給的那把匕首是窮河如今能力的來源,他原來的天賦能力盡數用在了封印上,所以匕首拔不開,他的能力就使不出來。”
天水清水從剛剛的幻境洞府出來已有一刻了,不遠處有一空間出現了壓縮反應,隨即空氣中浮現出的金光凝聚成了人形,定睛一看,正是窮河。暴露陽光之下,窮河給人的印象並未出現太多變化,但蒼老了許多,眼中也泛起了細微的柔情。
“很抱歉,現在還不能把匕首給你,等我們回去復命,再由凌柯諍轉授予你。”——天水現在面對窮河顯然沒有之前的拘束了。
窮河自然沒有為難天清的意思,曾經也是首領的他理所應當的理解天水和清水的處境,便言:“無妨,還請兩位引路,前往拜見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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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首都機場
本來還在公司里加班修改設計的建築方案的墨子,被首領的一通電話告知了,南海轄區的能力者出事了。哨子傳來的是求救信號,內容只有三個坐標,都定位在了海南。
不出所料,第二天六點,公司的老闆直接跳過了組長,越級通知他去海南執行考察任務,參與一處海洋開發的項目。這當然不是巧合,因為墨子深知這位首領的手段,自然不甚驚訝。不過,當組長通知他把原來的項目轉交給組裏其他人時,拒絕了,堅持說這個項目只剩一個收尾的條款沒有完成,自己可以在出差的途中搞定。倒不是貪圖這個項目的收益,只是不想這個自己跟了這麼長時間的項目,臨結尾出了差錯。
“哥,古籍里的能力者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嗎?”——說話這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孩子,一臉的稚氣,倒是不拘謹。一雙明亮的眸子格外的引人矚目,這人是安酒。先前見首領的時候,為了盡量減少人們的注意力,安酒刻意用隱形眼鏡遮住了原本的眸色。在與墨子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就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啊,這裏面涉及的東西太多了,等一下上了飛機再和你細說,我先寫完報告的。”——沒錯,墨子正坐在候機樓的大廳里,寫着之前說到的建築項目的報告,報告倒是出奇的順利。廣播裏傳出了兩人乘機許可的通知,恰好墨子把文檔保存,將筆記本收好,出發。
墨子和安酒的座位是挨着的,不過沒有預定上靠窗戶的位子。在位子上安頓好后,安酒就看着墨子,直勾勾的看着,示意他,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請開始你的表演。對於能力者的困惑與興趣自然怪不得安酒,畢竟沒有誰能坦然面對一個全新的世界,或者一個陌生的自己。
墨子見狀,也不弔他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