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中域——能力者公司大樓
“等一會兒,見到首領,你不要說任何東西,我先把所有事情先交代清楚,我肯定會傾向於袒護你的,所以不用擔心的。”說話的男子不過二十齣頭的模樣,身着淺灰色運動服,臨站在了一棟大樓的門前,對這個十幾歲的男孩。
“好。”這男孩用眼睛和他對視一下,隨即答道。
這一帶並沒有太多的喧鬧聲,但所有人都很着急,看着他們焦慮的內心,他們雜亂的腳步,他們殘留的身影,倆人很是迷茫的走進了這棟大樓中。年輕男子沒有太多猶豫,從進樓開始,就緊緊抓着男孩的手,健步走到了電梯間,然後先關電梯門,再按十七號按鈕。
男孩獃獃的看着毫無意義的數字,在大腦中試圖找一些與之關聯的信息,很遺憾,什麼都沒有。之後,電梯外突然的爆鳴聲打碎了腦海中的數字,下一秒,爆鳴聲消失,電梯門打開了。
再一次,年輕男子拉起他的手,步入了昏暗的走廊中。突如其來的安靜顯然讓男孩很不適應,溫度的突然降低讓他的身體做出了一些本能的反應,心跳加速,血液在體表的流速加快。但仍舊隨着男子不斷往更深層走去。
“喲!帶回來了,趕快述職去吧,老大要回家了。”聲音屬於一個男子的,但聽不出年齡。再近一些,看清是個衣着唐裝的的男子,一身黑衣襯得身材很是挺拔。
和自己同行的年輕男子,也應聲道“知道了。你怎麼這身行頭,你也出任務了?”
沒等再說什麼,唐裝男子走近后,拍了拍年輕男子的肩膀,就朝電梯間走了去。
“到了。”年輕男子向男孩低喝一聲,立即緊閉雙眼,整理自己的思路邏輯,猛地一睜眼,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同時用手稍稍擋在男孩的胸前,示意他遲自己一些進去。
會議室裏面倒是窗明几淨,不同於走廊里的昏暗,一側的落地窗放進來不少的光線。倆人沿着座位走向首位,因為總是被年輕男子擋住視線,所以他看不清楚這位首領是何樣貌。
“人帶回來了,但在回收的時候遇到了反動的能力者,這孩子的天賦被動得激活了,不過估計這次不需要‘擇木令’去處理了——”
“怎麼,他的天賦是什麼?”首領沒等男子把話說完就開口,不過從聲音判斷,這首領大概只有十幾歲。
“和之前的預判一樣,是時空輪轉,不過有附帶效果,可以操控機體的倒退,也就是實現了‘死而復生’”——男子的語氣表明他在說到這個男孩的天賦時,心理異常的興奮。
明凈的會議室,沉重的深色的原木桌椅,和這位穿着某個學校的校服,身材和樣貌接近一個十五六歲的高中生的首領很不融洽。本來一直伏在桌子上,碌碌地寫着什麼的首領聽完年輕男子的話,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身前,用手擺了擺,示意男子讓開一些。男子稍稍往旁側走了一步,剛剛的男孩出現在首領面前。
打量不過幾秒,首領又把頭低下,寫幾筆,停筆,拿起自己書包,把桌子上的筆記本和文具裝了回去,一邊說道“去給他安排一下吧,最近出任務把他帶上,你好好教教他。”
“我還有輔導班要上,墨子,你最近都上點心。”——凌柯諍
“好。”說罷,這名叫“墨子”的男子便領着男孩往出去走,臨出門聽見首領又言“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代號:安酒”
這聲音確讓首領產生些許驚訝,
這孩子也只有二十歲的模樣,聲音確異常沙啞,刺耳,同時令人恐懼。
墨子和安酒都沒有停步,隨着安酒說完,兩人也走出了會議室。
只見首領放慢了正在收拾書包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抬頭看向了身前。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幅畫面:這是一座醫院的一間病房裏,白色,白色的床品,白色的牆壁,在陽光下,所有的白色都變得耀眼。就在這一片的白色中,一個人兒安安靜靜地躺在靠窗的那張病床上,因為病痛的折磨,這人兒的臉出現了微微的下陷,但他的呼吸很均勻,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在夢境中活着。
猛地一回神,首領背起書包,也走出了這間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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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乾明中學
“加上墨子帶回來的這一個,空間屬性的能力者應該已經夠了,要開始計劃了嗎?”——凡
“再等一等,情況還不穩定,這小子剛來,不一定會乖乖幫我們。”——凌柯諍
說這話的是兩個高中生,其中一個便是先前的首領,名喚“凌柯諍”,另一個是和他極相像男孩,只是看起來沒有首領成熟。兩人在學校的操場上悠哉悠哉地走着,沿着跑道已經走完三圈了。在稍遠些的人看來,兩人只是在說說笑笑地玩樂。
“天水、清水,出任務去了嗎?”——凡
“是啊。”——凌柯諍
“你真放他倆去勘察‘窮河’的古迹了?”——凡
“他倆逃不出命運,終究要去找窮河的。”——凌柯諍
“我要去輔導班了”——凌柯諍
“行吧、行吧,真有你的,就個假身份,裝的有摸有樣的,還輔導班,你這回考得怎麼樣啊?”——凡
“年級第一”——凌柯諍
“假的吧!你幹嘛當能力者啊!屈才啊!”——凡
恰走到了操場的出口處,沒有再回應“凡”,凌柯諍徑直朝着教學樓走去。凡見凌柯諍走開了,立馬隨着他走出操場。
“還有,趕快打發走你的小男朋友,別讓他壞了大事。”——凡跑到凌柯諍的身邊一臉嚴肅地說道,隨後直接快凌柯諍一步,跑回了教學樓。
凌柯諍倒是不緊不慢得往回走,說“小男朋友”,俞桂子就到。俞桂子一臉興奮地朝凌柯諍跑來,別看他一臉痴相,凌柯諍可一點都不嫌棄,微笑,稍稍點頭,向俞桂子示意。
臨着俞桂子離自己更近些了,凌柯諍嬉笑着對他說:“痴漢俞,這都快上課了,你還跑出來幹嘛!”
“唉,俺家老頭子出去耍,都不知道回家,俺不得出來瞧瞧啊!”俞桂子也是戲精上身似的說道。
話一說完,俞桂子撲了上去,就這樣,兩人抱在一起。凌柯諍順勢把他向右手邊錯開,兩個人肩並着肩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幾步,凌柯諍一扭頭,一臉嚴肅地問道“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俞桂子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凌柯諍
“哦,是眼球震蕩,一種先天性疾病,會在某個特定的年齡段出現病症,可能我的命數要到了罷。”——俞桂子
凌柯諍從不相信命數,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是承應天道的能力者,但也不願意輕易順遂天意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