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海南——風源居
“醒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墨子剛進卧室就看見安酒正從床上坐起。
顯然,安酒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即使聽見了墨子在說話,可進入耳朵的聲音依舊是模糊的,意識還有些恍惚,所以沒法立即對墨子作出反應,只是繼續緩緩地起身。
墨子看着安酒睡覺弄得雜亂的頭髮、滿臉的疲憊把原本的朝氣都掩蓋住了,自己竟然不自主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朝着安酒走了過去,伸手撫摸着安酒的頭,然後是他的臉頰,順勢滑到了頸上,然後是胸膛。安酒也很配合地在墨子的小臂上,用頭髮、用臉頰輕輕地蹭着。
本來還沉迷在撫摸中的安酒發現墨子正在把手臂抽回去,精神一震,嬌嗔似的朝着墨子張開了雙臂,說道:“抱抱我吧。”
墨子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迎面將安酒抱了起來,自己也順勢坐到了床上,讓安酒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安酒就這樣沉沉的依偎在墨子的懷抱中,氣息先是逐漸加快,之後就平靜下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酒覺得自己像是又睡著了,忙從墨子的身上跳開。
“你這麼一直被壓着,沒事吧。”——安酒
“我沒事,你既然醒了,看着狀態也不錯,去收拾收拾自己,帶你出去吃早飯。”——墨子
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安酒從昨天的晌午一直睡到了現在,墨子有些出神的看着安酒去洗漱、換衣服的樣子,心裏又覺得很不是滋味,在考慮自己將安酒帶來這次任務是不是操之過急了,甚至他有些質疑自己當初應不應該將這麼一個孩子帶入能力者的世界,或許當初把安酒救出來之後,將他重新安排回普通人的世界裏,會更好的吧。
墨子還在發獃,安酒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這是安酒,一頭蓬鬆稍卷的頭髮,白皙的皮膚,換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
“老闆,不是說要去吃早飯嗎?怎麼自己跟周公吃呀?”——安酒
“喲,還會嘲諷我了,精神頭是好了挺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墨子
兩人的說話都爽朗了很多,這也減輕了墨子的擔心,可安酒的心智難免受到了衝擊,想着等一會兒吃飯時,再多引導他一些。
海南——一家早餐店
“你現在應該有很多的疑惑,一件件地問,我儘可能的告訴你答案。”——墨子
這是一家還算精緻的店,是廣式的早茶,兩人都沒有興趣去嘗嘗海南當地的什麼吃的,大概是剛剛經歷的事很容易磨滅人的興緻之類的。在等餐品的時候,墨子允許了安酒來問自己一些問題,當安酒遲疑得很明顯,開始說話了,也還是神情猶猶豫豫的。
“在村口的時候,為什麼我感受到了惡意,可你和枯木前輩都沒有?”——安酒
“我也只是大概有了個猜測,因為你的天賦能力和時間有關,所以很可能你察覺到的並不是我們那時所處的時空的東西。當時阻止你和枯木繼續探究這件事,是因為你的能力現在還不能暴露,甚至之後的很長時間裏,你都要保證自己能夠操作時間的能力這一點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墨子
安酒沒有繼續追問自己為什麼要掩藏自己的天賦能力,其實從墨子忽然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再將自己帶去見到那位所謂的首領,到如今自己所接觸到的種種,自己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命運彷彿與很多的事物聯繫到了一起,
甚至可能會發展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重要性。
“你和枯木前輩在處理那團紅霧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招式嗎?為什麼感覺你倆用的招式差不多,那就是你們的天賦能力嗎?”——安酒
“禁錮和封印是一些比較常規的操作手段,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讓中域的老師教你,天賦能力的話,大多數情況下,能力者都不會輕易使用自己的天賦能力。天賦能力的施展往往是需要代價的,有的人是精力,有的人就是壽命了,沒人能確定哪一次是以壽長為代價的,所以不會輕易動用。”——墨子
“那封印是將人困在某個地方了嗎?”——安酒
“一般封印倒是可以這麼理解,大多數都是將人囚禁在某個時間軸或者小世界裏,也有現將對象強行休眠,在將本體壓縮,放入置物空間裏。我和枯木那時候用的算是一種特例,是首領特意創造的,所有被封印的東西,會被統一傳送到一個空間,方便統籌調度,這個封印的強度也比一般的強很多,畢竟是當能力者首領的人了,咱們也就不要猜度了。”——墨子
“那按照你說的,這種招式,都是可以被創造出來的嗎?”,安酒的情緒明顯高漲了很多,這個話題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當然也有很多人對“創造”很感興趣,那種感覺更接近神明的自由。
“先吃飯吧,這個問題有些麻煩,我先整理一下從哪裏講起。”,餐點被一份一份地傳了上來,要回答這個問題確實需要講一些很久之前的故事,但墨子到不需要整理什麼思路,這麼說,無非是想讓安酒先乖乖吃飯,這麼看來,確實是像在哄着小孩子。
“我吃完了,你開始說吧。”——安酒
“可我還沒吃完,你吃這麼快乾嘛,要不要再吃一些,這家店做的食兒的味道感覺還可以。”——墨子
墨子這麼說話,讓安酒又恍惚感覺自己和墨子的生活離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很遠了,這種緩慢的節奏就像是普通人的一個周末的清晨,平靜極了,也舒適極了。
吃過早點,兩人就身體稍微錯開一些,並着排,悠悠地在街道邊走着,沒有想回到會所,就是隨便走一走。等走到了一處草木蔥鬱,人也少有的公園的時候,墨子伸出胳膊,將安酒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忽然貼上墨子的胸膛,讓安酒也有些驚訝。這麼一看這倆人身高相差出來好多,墨子大概有180了,那安酒可能就是175。
“好了,到故事時間了,去前面找個坐的地方吧。”——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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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傳
在太古時期,天地之間充盈着很多的靈氣、靈息,世間的大多數生靈都可以修行、修鍊,換句話說,那時候,大多數的人類都是能力者,甚至很多的動物、植物也會開化靈智。因為力量的平衡並不穩定,所以本質上那個世界不存在規則和約束,所以“創造”這件事在那個時候還是十分簡單的事兒。但隨着歷史上紛爭不斷,朝代不斷更替,天地間的的靈息逐漸減少,到現在除了我們這些傳承下來的能力者,其他的普通人很難再感受到空氣中稀薄的靈息了,所以“創造”對我們而言,很難。差不多,華夏區域內,除了首領,只有幾個大區的負責人能做到了。
所謂的傳承下來的能力者,大多數是上古時期一些強者的後代,但現在看來,也沒有血統很純粹的血脈能從太古流傳下來,基本在天賦能力上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缺失和變異。另一小部分傳承下來的能力者,他們則是通過一些能力至強者,通過意志傳達,將一些能力和記憶輸送到傳承者體內,再等待煉化,這種傳承確是可遇不可求的。
即使是如今的擇木令,他們也不是一脈相承下來的。在太古末期,出現過一次靈息的大爆發,在爆發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當時一大批至強的能力者隕落,甚至一個管理了大陸近千年的神秘組織在那之後也銷聲匿跡了,恐怕也多是死傷殆盡。擇木令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被牽扯到了那件事情里,靈息大爆發之後,擇木令僅剩下幾個在隱居的長老。關於那件事的記載,到如今只剩下擇木令保管的幾本殘卷,上面的記載語序混亂,甚至連字形也到了無法辯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