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

“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需要拿到聖山的資格。”

她手裏握着的寶劍鬆開，隱隱約約白色的光還是刺痛了鏡的眼睛。

“第一次見這樣談條件的，你可知道若是你晚說一句，你死的可能很乾脆，我不得承認對你有些誤解，你的條件真誘人，整個中州大陸每年不過十個名額，十個陪同。”

鏡撫摸着金笛，又望着那一眼那似野花微笑的女子，她擁有一種獨特的香氣。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公主殿下把那把父皇給她的劍藏起來，她此刻不知道這個青年是威脅還是懇求。

他在她眼中有一種莫名的真誠，這是由自然的氣息醞釀出來的。

他的深情帶着一種冰冷，無法觸碰，也無法用任何女人的餵養方式收入囊中奇珍。

“我為什麼無法感覺到你的靈氣，你就像一個死人，周圍覆蓋了你的氣息。”

李鏡微笑道:

“天地無形，萬法無境，這有什麼奇怪的，其實人本就是一道真氣，隨周圍而變化。”

宋溪，他感覺到這個名字的格外新奇。

他不明白一個公主竟然能夠孤獨到沒有朋友。

他一直認為只有自己這種廢柴才會被忽略，他反問道，不是別人眼中的一花一草構成的偏頗世界，與自己有何干係。

他為了靈兒，必須拿到九葉玉蓮，那可是七十二造化之一的神物。

傳聞，七十二造化的神物都是能造神的存在，其中，這九葉玉蓮更是由萬年紫火與萬年極冰在特殊地域構成，九葉九色，更是吸收上古仙聖的靈力而成。

可這個時候她發現一個實際的問題，路已經被一步步被掩埋，塑型的人生早已經看到了狹窄的結果，並沒有人們常說的奇迹。

“說說你的計劃，哪怕微不足道也是好的。”

鏡隨口說出了改變他一生的言語:

“我們已沒有路，我只有創神這一條路可走，不然靈兒會死，你和我會當成叛徒而死不瞑目，取締你的會是新的王朝，一切都不會變，但天道已破碎，妖怪肆意橫行。

太多時候我羨慕普通人，擁有太多的選擇。”

很顯然，他沒有那種喜悅，曾經與青丘那位只想無憂無慮的生活。

天神比凡人更在乎自己的地位，他的生命哪怕永生不滅，也要接受規則的安排。

首先，他必須有一個好名聲或一個背景讓他踏入許多人爭的頭破血流的地方。

“你有這麼嫌棄成仙之路嗎？許多人都奮鬥一生。”

他有時候也不清楚自己，也許自己天生就沒有情緒，語言基礎，或對人類的一些愛好。

很明顯描述有時候更像是人強加的一種道德觀念，他甚至有時候站在遠處，嗯，阿，哦的幾句對白，就足夠讓他感覺舒坦。

並不需要別人誇讚或稱述他的漂亮，容忍或有趣，也不需要別人說他佛系或內心坦蕩，別人謾罵或嘲諷，他也會感覺這就是一天。

“我感覺你就像體驗生活的，既沒有凡人對待別人的迫切，也沒有神仙那種超凡脫俗的清新。

我第一眼懷疑你不是人，人對金錢會有渴望，可你就認為他不過是被迫交易的一個玩意，你對權利也沒有興趣，你認為那是制定規則又破壞規則的一群惡魔，可你又無法拋棄，你無法拋棄的跟我結盟。”

他內心有一種責備，他不清楚責備什麼，他在尋找記憶的一縷殘片，並不是因為沒有珍惜時間做着無法逃避的事，

而是他看準了目標，感覺不到崩潰，缺少一種人應該擁有的憤怒，對春憂秋悲的時間的哀嚎。

責備后，他只有以煉丹第一的名次，拿到明天與煉丹協會會長談判的籌碼，來抵制趙家。

對目前各種推薦機制的勝算第一次感覺了遙遠，哪怕他是天賜的神將，以往的驕傲在人脈面前顯得卑微，他此刻才發現自己責備是算漏了人性。

他越來越發現一個人不能成事，他應該結交朋友，他這時候決定收李清月為正式徒弟。

半夜，她的敲門聲弄的李清月頭髮凌亂的打開門。

“你是要借宿？都怪我，這兩天忘記給你安排，天氣冷了，先進去。”

曾經輝煌的李家，如今破爛不堪的只剩下三個人，牌匾還有許多房子空蕩蕩的，佈滿蜘蛛網，建築周圍可看到一些蟲孔。

李清月倒開一杯茶水，葉兒有些苦澀，她的母親忙仔細打量一番，並沒有責備，反而高興的問道:

“你是誰家的孩子，成家沒有？”

李清月忙解釋了那天的事，李鏡忙開口道:

“我覺得這麼好的苗子，想乘早收為徒弟，一時衝動，打擾之處，還望伯母海涵。”

他確實這時候感覺自己多麼自私，他第一次出門把以前那種憋不住的興奮表露無疑，靈兒在旁邊忙補充道:

“我這鏡哥哥，沒有見過世面，做事就是想到哪裏做哪裏的。”

李清月的母親如實相告，眼睛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何嘗不希望她能修仙，可是她無法修仙，這是趙家曾經下的一種妖術。

實不相瞞，若不是她父親被害死，她的修行恐怕如今到了天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