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要低頭

鏡謝絕公主殿下與煉丹協會的好意，帶着李清月到了一處葯園。

他每日只教清月識別藥草，每日嗅其中氣息，並無其他。

李清月只感覺整個身體忍受靈力叮咬，偶爾還需攀登岩石，峭壁摘取藥草。

正值得鬱悶這無聊事兒，靈兒在旁邊道:

“你師父也是這麼過來的，沒有人天生就是王者。

他曾經摘取一朵峭壁的金蓮，差點丟了性命，還好掌門用本門秘法才醒來。”

李鏡不想回首那段往事，清月只感覺清風望月，叢林洗塵，他的面色依稀能夠感覺與周圍生命的共鳴。

“師父，我能夠想你一樣，閉眼睛天地入心嗎？”

鏡欣慰的望着清月道:

“等你能夠感知同一種葯的不同氣味的時候，每一個相同的花草樹木都可以參悟不同的靈力波動。

比如亂石野外中與平原家種的屬性就不同，氣候，地域以及周圍靈力的變化。

葯的選材，丹藥的火候都是必須掌握的。”

鏡讓她以氣辨葯，就是想讓她能夠破解體內的毒氣。

當初鏡從來沒有想過，清月如此聰慧，幾日就能夠背誦他教的《葯決》，《附性藥品》和《丹藥妙法》，此刻，他並沒有打算回去，他和煉丹協會以及公主殿下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願意保護他的生命。

他還需要低頭的生活，他呆了一下，心中有種莫名的卑微感，拋開如今碌碌無為的人生，在拋棄平庸的時間交替，他在深暗的藥草園，決定教李清月煉丹。

到了一處清泉之地，被一隻白色狐狸打擾，還大搖大擺的咬了一口。

靈兒和李清月追着就打，鏡輕輕撫摸，並讓她們不要傷害這隻狐狸。

狐狸像通靈般的爬到他的肩膀，他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狐狸的氣息了，想起青丘那位已經三千年了，為了大道的秩序，為了所謂的人間正道，他那一刻妥協了，從此他就是無用的人間過客。

他心中暗想這隻白狐的來歷，綠竹一把抱住，還互相伸着舌頭，或許是被剛才靈兒和李清月的舉動嚇到，一個急轉早沒了蹤影。

莫名其妙的苦悶良久，想來無緣無分，再見又能如何，也就沒有刻意尋找，畢竟，它不是青丘那位。

“你真的要平凡嗎？為什麼你不聯合其他人遏制趙家。”

鏡清楚時機不到，若趙家亡了，誰能夠掌握兵權，煉丹協會一家獨大后，是否會被皇宮惦記。

他們太清楚，強大后一定會樹敵，樹敵後沒有一個人當成擋箭牌，就會很快失去動力，最後走向衰敗。

另外，趙家雖然害人無數，但是趙家煉丹術可謂一絕，器師，御獸師，抵抗魔族，外部入侵，無人能夠取代，他必須容忍敵人的無視，他無法創造這些讓天下百姓滿意的，最終算盡的只是落幕，外圍的包剿。

“這個世界缺少純粹，就會自欺欺人。”

鏡認為如今百姓偏袒趙家，畢竟煉丹協會的葯高的離譜，這是源自中州大陸沒有多少煉丹師，趙家的煉丹既維護了百姓利益，也在邊疆發生了葯的用處，給百姓雖是劣質或副作用大，但家養更多，野生減少，自然兩者矛盾。

煉丹協會葯的純度更好，但是藥理卻欠缺，兩者正好相反。

鏡嫌棄煉丹出售需要各種證件，又加上藥丹的普及異常不堪，剩下的不過是劣品，卻被敘述成寶。

無法對比的年代，真正的已經消失，假的不離譜的流入，成了比較對象，重新樹立信任可謂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