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電話
第二天早上，王幽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得知了一個噩耗。
路上遇到了一個曾經的鄰里，王幽向他詢問后他告訴王幽，白怡汐一家並沒有出現在安置所里。
得到這個消息后，王幽一言不發，緊緊抿起了嘴唇，整個人渾渾噩噩地走在路上，幾次被路旁的碎石絆倒。
白叔一家不在了嗎，王幽不禁想起，待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的白叔白姨，曾在孤獨的生活中，給他帶來許多親人般的溫暖。
還有怡汐，王幽想起那個害羞卻莫名勇敢的少女，明明說好要在大學裏等他的，怎麼能不遵守自己許下的諾言。
一路上磕磕絆絆地來到學校，王幽抬眼望去，老師還在，同學大部分都倖存着，但還是少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其中就包括角落裏的那個恬靜害羞的少女。
看見王幽進來，一個拄着拐杖，腿上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身影蹦了過來，那是劉嵩之。
看到王幽沒事，劉嵩之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你沒事就好點，我之前還一直擔心你呢。”
王幽微微點下頭，臉上還是極其沉重，那種悲傷透過眼神就能傳遞出來。
“白叔家的事我聽說了，很抱歉，但你要看開點，人死不能復生，不被過去束縛才能迎來更好的未來。”
劉嵩之也很難過，但還是儘力安慰着王幽，因為他知道王幽現在一定比自己更傷心，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
“另外白怡汐有可能活着，災難發生時我們在一起上晚自習，後來被救出來時她傷的很重，後來被另外一些人給接走了。”劉嵩之還告訴了王幽一個勉強算個好消息的消息。
讓他心裏生出一絲絲希望，不過王幽自己也知道這個希望是極其渺茫的，白怡汐傷勢很重，廢墟上交通又受阻，她能否撐到救助到來都難說。
課堂和過去一樣枯燥無味，只是下課後，大家缺少了往日的歡樂，一個個默不作聲。
就連之前高傲的汪南鳴趴在桌子上哭紅了眼睛，聽別人說她母親也在廢墟之中失去了生命。
總有人以為自己能掌握命運，但當命運來到他們頭上時，卻沒有人能把握住。
這樣過去了一個星期，往年按時間準時來臨的高考被國家推遲，讓學生們再多一些時間平復下內心。
那天以後再也沒有白怡汐的消息傳來，王幽和子衿自作主張地給白叔白姨舉辦了葬禮，邀請的大多是曾經的鄰里。
葬禮上下着淅瀝的小雨，伴隨着肅穆的音樂，王幽舉着一把黑色的雨傘，默默地看着棺木被抬入葬坑。
入土前最後看一眼白叔白姨的遺體，最終，幾行熱淚還是從王幽眼裏迸濺出來。
和上棺木，王幽這些天來的情緒如這鋪天蓋地的雨水般爆發出來。
“白叔、白姨。”
“我從小沒見過父母，這些年來你們一直把我和子衿當自己孩子看待，在我心裏，你們早就是我的親人，我一定會替你們找到小怡，照顧好她的。”
聽着他的話，周圍的鄰里也都低頭抹起了眼淚，子衿雙眼都已經哭腫了，但還是在一旁流淚不止。
“今天，不孝子王幽在此請二老一路走好！”王幽在雨中吼了出來，為對自己有父母之恩的親人送行。
安葬完白怡汐的父母，送走了參加葬禮的鄰里客人，王幽背着子衿回到了冷清的家裏。
子衿也勞累了一整天，在葬禮的最後，王幽發現她時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子衿的身體還是不如正常人，難過了這麼多天，怕是已經心力憔悴，王幽沒有叫醒她，只是背上她回到了家裏。
把妹妹放到她的房間裏安置好，王幽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休息，白叔白姨人已經走了，但過往的記憶無法磨滅。
王幽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按鈕，摁下它的話。
這一切能改變嗎？
還是會變得更糟？
一旁的手機嘟嘟地響了起來，已經是夜裏12點，誰會在這個點打來電話，王幽有些疑惑。
拿起手機，王幽看到是一個未知的號碼，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王幽”電話里傳來一個冰冷的陌生女聲
“你是？”王幽很奇怪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白怡汐現在在我們手裏就可以了。”電話里的女人繼續說道
王幽眼神一冷，聲音變得壓抑緊張起來。“別傷害小怡，你們想要做什麼，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去做。”
似乎察覺到王幽的變化，電話了的女人輕笑了一聲，“不要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相反，如果不是我們救下了白怡汐，她可能早就死在廢墟里了。”
王幽神色略微緩和，“那你們現在打電話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很抱歉，雖然我們暫時救下了白怡汐，但她的傷勢實在太重了，過兩天就會因器官衰竭而死。”女人繼續平淡地說道。
王幽眉頭緊皺起來，沒有說話，他知道女人還沒有說完，給他打這個電話一定是有目的的。
果然電話那端沒有聽到王幽回應的女人繼續開口：“王幽，你知道嗎？我們一直在觀察你。”
見女人轉口說起了其他事情和自己有關，王幽仔細思考了一番，突然回想起之前那群奇怪的搜救隊員，他回道“之前那些搜救隊員是你們的人吧。”
“聰明！”女人似乎很滿意王幽的觀察力開口誇獎道，“我最喜歡和聰明人合作了，那麼我就直說了。”
“王幽，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個按鈕。”
“你們怎麼知道？，你們認識那鬼東西？”王幽心裏一驚，詭異按鈕可能是他心裏最大的秘密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如今卻直接被電話里的女人說了出來，讓他有一種渾身上下被窺視地一乾二淨的感覺。
“我們當然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更多，這些天來世界上發生的一切災難，都和這個按鈕有關，對嗎？”女人平靜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自信，把王幽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
“你們想要什麼？要我把這個按鈕給你們嗎？怎樣才能救白怡汐？”王幽神色凝重，向電話里的女子問道。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了，就算是我們也沒有能力把按鈕從你身邊拿走。”女人似乎對詭異按鈕很是忌諱。
看來她所在的組織對按鈕也沒有完全了解，王幽若有所思。
女人繼續開口到“我們需要你把那個按鈕摁下去就可以了，摁下按鈕白怡汐就能獲救，甚至連你妹妹的病都能康復。”
連自己妹妹的病都調查的這麼清楚嗎，王幽對於這個神秘組織更擔心了。
“我有一個問題，按下按鈕會發生什麼？”王幽思考了一會兒回問道。
女子很有耐心，並沒有催促王幽，她笑道“你認為會發生什麼？”
王幽瞳孔一縮，按鈕在身邊已經帶來這麼多的災難，如果按下按鈕，會向上面說的一樣改變世界，帶來世界末日嗎。
“會給全世界帶來災難嗎？”王幽把這句話說出口，但心裏已經猜到了女人的回答。
電話里的女人笑了笑，“如你所想的那樣，那麼你的決定是什麼呢，王幽。”
電話里一陣長久的沉默，王幽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后，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拒絕。”
他會去救小怡和妹妹，但不會以全世界的毀滅為代價，安市的災難已經讓他見夠了種種人間疾苦，他不是聖人，但也絕不想看到這種慘劇發生在所有人身上。
電話那頭的女子似乎對王幽的回答並不驚訝，他們對王幽的性格有充足的了解。
“如果我要告訴你按下按鈕並不是要毀滅世界，還是在拯救世界呢？”女子的話讓王幽有些發愣。
“可能你沒有注意，在安市災難后這一個月裏，全世界的各個地方也都發生了各種災難，末日的出現是不可阻擋的，當按鈕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註定了。”
女子的話讓王幽的內心受到了巨大衝擊。
“按下按鈕雖然的確會加快這個進程，但卻能給人類帶來最後一絲希望，如果沒有按下按鈕，災難將會不斷爆發，而人類連獲取那絲希望的機會都沒有，在無盡的災難中滅亡。”
“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王幽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突然感覺在自己肩上擔負的壓力是如此之大。
電話里的女人又笑了出來：“你不需要相信我們，因為這一切已經擺在眼前。”
“如果我們想對你不利，你早就死在莫名荒地了，沒有人想看着世界毀滅，也包括我們。”
“相信你自己也感受到了身體上的變化，那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所在，白怡汐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就留給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人類的命運現在就把握在你手中。”
在距離王幽很遙遠的地方，一個黑暗的房間中，女人說完那串話后，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博士，他會相信我們，摁下按鈕嗎。”過了一會兒幽靜的房間裏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他會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一定會的。”女人閉上眼睛，邊在腦海里思考着什麼，邊用絕對的自信回答道。
旁邊的桌子上散落着幾張照片，在手機屏幕微弱的燈光映照下，依稀可以看到照片的主人公都是王幽。
其中有他幼年的照片，有他大一點后和妹妹在外面一起過生日時的照片，還有他初中畢業時的集體合照。
最近的一張是他參加高中考試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