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震撼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還有一個多月，蕭啟就要參加成人禮了。

小屋裏，蕭啟獃獃的看着斑駁的藥液，然後又苦着臉看着自己手裏一瓶藥液。

夏天之前煉製出來的五瓶藥液，還有三瓶藥液就要用完了了……

他又到了瓶頸，已經卡了兩個月了，蕭啟的異能停在了八千四百點，一點都突不上去了，上回夏老加了五滴藥液，都沒有成功。

明天就要預測了，這讓蕭啟感覺到了壓力。

像傻子樣看了半晌，蕭啟咬着牙滴入藥液，然後踏入桶中。

冰涼的藥液浸泡着蕭啟的皮膚，倒是洗去了他三天來徹夜不眠的修鍊，盤坐在桶里，蕭啟開始了新一輪修鍊……

待天都黑盡了，蕭啟才從桶里出來。

沒成功……算了，睡覺吧。

蕭啟也懶得多想，衣服還沒有蒸干，倒頭就睡。

睡夢中的蕭啟倒是夢到他自己加了一瓶藥液，然後坐在桶里潛心修鍊……

夏天還在睡覺，然後就感覺自己的空間一陣震動，飛出來一看，蕭啟把雙響戒甩在枕頭一旁，自顧自打開櫃門拿出一瓶藥液。

“小子，你大半夜沒事幹什麼？”夏天問道。

“……”蕭啟沒有回答。

夏天走進一看，蕭啟就跟睡覺一樣，眼睛閉着，問道：“”怎麼了？”

而蕭啟則徑直穿過夏天，打開瓶帽，將藥液加入桶中，然後直接縱身一躍，直挺挺地跳入水中。

在經過半夜的折騰后，蕭啟才被明媚的陽光照醒，然後……蕭啟就尷尬地發現自己坐在木桶里，而且戒指也在床上……

蕭啟一下子用異能術吸來戒指，對戒指問道：“師父，我怎麼躺在木桶里？是您做的嗎？”

戒指閃爍着藍光，夏天的聲音迷迷糊糊傳了出來：“不是我……你小子昨天大半夜的給木桶里……加了一瓶藥液，然後……就直接跳進去了，還在修鍊……不和你說了，昨天你動靜那麼大，我都沒睡好，我休息去了，沒事……別打擾我……呼……呼……”

“呃……”

看來這個困擾他一個多月的屏障被他這個睡覺修鍊給突破……

稍微感受一下身體裏的異能指數，蕭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足足九千三！

對於這個睡覺突破，蕭啟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反應詞。

“靠！”

說完之後，蕭啟沒有繼續修鍊異能，換了一身得體的黑色衣衫……

舉行成人禮的前一個半月，每個人都要參加預試，就是為了刷掉混元指數低於七千點以下的人，將他們送去族內的邊緣產業，姓氏便會被立刻剝奪。

後面的成人禮沒有通過挑戰的人則會在成人禮結束，就會被分到蕭家的各個產業，但仍然具備奪姓的資格。

如果今後沒能在修鍊上趕上或是沒能有一番作為，那就很難進入蕭家內部……

剛剛換好衣服，喝一杯茶水，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和少女的聲音：“哥，你在嗎？”

然後響起了推門的聲音……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

蕭啟暗道不好，然後馬上抵住即將被推開的房門，喊道：“我在換衣服，快好了。玥兒再等等……”

然後飛快地抓起木桶，將其藏好。這才拉開房門。

雖然是秋季，但溫暖的陽光照在蕭啟身上，無不讓他精神一振。

門外，少女亭亭玉立，淡藍色的衣衫將少女初具規模的身軀包裹，

突出了少女的可人，不堪一握的纖腰被一根藍色的綢帶束着，微風拂過，衣帶飄揚……

愣愣看着少女好半晌，蕭啟才回過神來，嘖嘖稱奇：“喲，這是誰家的仙女下凡啊？”

聽到這略帶戲謔的讚美，段宇玥鳳眼微微一彎，抿嘴一笑，美麗的眸子略帶幾分欣喜，看着眼前的少年。

一年苦修，蕭啟的稚氣被全然洗去，多了幾分堅毅，嚴酷的訓練，使蕭啟的身軀堅實健壯，一套黑衣穿上，就是一位俊朗少年。

反手關上門，蕭啟就看到段宇玥噙着笑意看着自己，蕭啟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後調侃道：“被你哥的盛世美顏帥到了？”

段宇玥趕忙錯開目光，推着蕭啟往前走：“別開玩笑了……今天的預試哥準備好了？”

“還行。”蕭啟無奈地撇了撇嘴道，心裏想着族裏每個人都在沒日沒夜的修鍊，到時候超過自己的人應該不少。

“快點走吧，別遲了。”回神后，蕭啟摸了摸段宇玥的腦袋，而後帶着段宇玥快步走向訓練場。

段宇玥任由蕭啟走在前面，看着他與一年前截然不同的背影，段宇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訓練場一旁的高台之上，都是內部的核心成員，比如族長蕭王和那三位長老，以及族內威望最高的人，蕭長英。

場內的少男少女都有着不同的狀態，或摩拳擦掌，或忐忑不安，或彷徨無措……

高台上的蕭長英和蕭王，目光所傳遞來的皆是疑惑：啟兒，你能過這一關？

“族長，時辰已快到了，蕭啟呢？”脾氣火爆的三長老皺眉問道。

瞥了他一眼蕭長英先開口：“時間還沒到，急什麼？你這點耐心都沒有嗎？”

被嗆了一句，三長老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頗為不滿。

正要回斥，場內突然的安靜讓蕭長英感覺不對，遠遠望去，訓練場盡頭的兩道人影正緩步走來，正是蕭啟跟段宇玥。

看着拉着段宇玥走來的蕭啟，場內的青年無一不流露出嫉妒，整個家族裏，除了蕭長英，也就蕭啟這個廢柴跟段宇玥關係最近……

訓練場邊緣，周圍一大群人簇擁的蕭長風的眼裏映着兩人的身影，不禁怒火中燒！

“廢物，今天過後，你就沒資格待在宇玥身邊！”平復了一下自己心裏的怒火，蕭長風罵一聲，而後幸災樂禍地笑了……

彷彿看不到這一道道滿載妒火的目光，蕭啟跟段宇玥站在隊伍的最後方，交談着低笑着。

瞧着蕭啟這副清閑之態，高台的蕭家核心人物都有些驚訝，這個傢伙難道不知道這是成人禮的預試嗎？

“呵呵，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三長老冷笑着諷刺道。

本來是故意說出這話來刺激蕭長英和蕭王的，預料中的大發雷霆倒是沒有到來，三長老等了半晌，當下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二人。

“三長老，你想自己扇自己的臉，那我也沒辦法……”蕭王看都沒看三長老，淡淡說道。

嘴角一抽，三長老咳了一聲道：“那我就看着他怎麼打我的臉。”

“時辰到了，都別墨跡了。”大長老的聲音阻斷了兩人的對轟。

站起身來，蕭王大手一揮，示意人們安靜，帶着異能的聲音在訓練場上響起：“對於蕭家，你們都是這個家族的希望！今天的測試，是你們人生的轉折！或閃耀，或失敗，混元指數超過七千的，通過，反之相反！

“現在，預試開始！”

宣佈開始后，場上的人都不免有些緊張。

隨即，站在場上的蕭家最高戰力守拿出名冊，不帶一絲感情地念着名字，讓人髮指。

而蕭啟則隨意坐在地上，背靠着石頭，平靜地看着一個一個的少男少女飆起異能，有的會興奮地下來，也有的滿臉灰敗。

雖然他們都曾經嘲笑過他，但……得饒人處且饒人。

石述思有言：“所謂成長就是實現獨立生存，完成獨立思考能力的自我奮鬥；所謂成熟就是對內消除傲慢，對外消除偏見的自我修行。”

現在的蕭啟成長了，成熟了，不像普通的少年一樣嘲笑他人的失敗，也不高傲於自己的能力。

在蕭啟邊上，段宇玥直接躺在草地上，卧聽雲捲雲舒……那模樣，淡然而優雅，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一般。

“蕭雪！”

測試人的聲音，讓蕭啟眉頭一挑，估摸着沒有弱者了，因為蕭雪的混元指數，在一年前的比武中就算是族內的佼佼者。

眨了眨美麗的丹鳳眼，段宇玥笑着對蕭啟說道：“不知道她會對哥的表現有什麼態度呢？”

蕭啟收回目光，隨意說道：“隨便她，我的修鍊成果不是給她看的。”

蕭啟對於三年前與他玩耍而後與他斷絕來往的蕭雪懶得評價太多，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不值得深交。

段宇玥對此報以微笑，內心感嘆着蕭啟這幾年心態上的變化。

發現遠處段宇玥對蕭啟微笑，蕭長風眉頭皺起，嫉妒的火焰讓蕭長風恨不得給這個廢柴來上幾拳。

不多時，待到異能達到極限，見測試人點頭，蕭雪鬆了口氣收斂異能，一年的時間，從七千飆升到八千四，這個進度絕對是族內排的上號的，蕭雪感到驕傲，這不奇怪。

而感受到蕭雪的異能波動，讓場內的人一陣嘩然，羨慕不已。

而蕭啟眼裏卻毫無波瀾，又低下頭去，閉目養神

段宇玥把玩着髮絲，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石碑前的少女，隨後又繼續看着藍天。

“段宇玥！”

雖然語氣還是平平淡淡，但是蕭啟不難聽出，這相比之前，帶着一絲尊敬……

而全場的目光，隨着話語轉向了上場的美麗少女。

看着緩步上台的少女，來自族內青年的目光像定在少女身上一樣，久久無法挪開，要是他們的眼睛是聚光燈，估計現在段宇玥得被照得發光了吧。

而高台的核心人物也停止了交談聲，看着那名少女。

蕭王和蕭長英以及三位長老的嚴肅表情下，也暗藏一絲好奇。

1000……1300……1600……1800……2000……3600……3900……5000……

隨着她的混元指數一點點增加，周圍的青年皆是咽了一口唾沫，頗顯緊張。

7000……8000……9400……11053！

最終，段宇玥的混元指數停止飆升，訓練場裏瞬間沉寂，所有人都表情都僵在臉上，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可以了。”守十分平靜地道。

“嘖嘖，年僅十五歲的異能行者，不愧是段宇玥……”輕吸一口氣，蕭王讚歎道。

三個老者微微點頭，同是驚嘆雖然距蕭啟的成就有三年差距，但這個速度，也是足夠駭人的……

人群最後的蕭啟也和坐在高台上的父親一樣驚訝，他這妹妹，一年就突破到了異能行者，還具有11053的異能，這個修鍊速率都能夠和有了藥液和驚雷之章輔助的蕭啟比肩。

石碑旁的少女，本來就是喜靜之人，無奈皺了皺柳眉，再次回到石頭旁對着蕭啟彎了彎唇角。

“別得意了。”聳聳肩，蕭啟說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謙虛。”

聞言，段宇玥的俏臉一下子垮下來，滿眼幽怨地盯着蕭啟。

段宇玥坐下，蕭啟還在枕着手臂百無聊賴地看着上去測試的人。

想在十五歲成為異能行者，當然要天賦不錯，但天賦好的人可不像是山芋遍地都是，一次預試，也只有十分之三的人左右……

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合格，氣氛也隨之變得沉悶，雖然開始下來的人都是人沮喪，但在每每有人一樣被刷下來時，都會死性不改地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大概過了很久，上百人的測試也就一兩個能達到八千多點混元指數，而且不穩定，九千點以上的，還暫時沒人出現。

場上人數的減少，現在也只剩下包括蕭啟在內的幾個人。

身旁最後一個人經過測試后，蕭啟知道，他該上了……

“蕭啟！”

守喊出了他的名字，蕭啟也在一道道幸災樂禍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上台。

看着眼前的少年，守的心情莫名有些複雜，蕭啟獲得的第一“攻”是他親自遞出去的，他曾經教會了蕭啟格鬥，看着他突破到異能行者的時候請他吃飯時的笑，在他失敗時，他也無不缺席。現在，他久違地看到了蕭啟的笑容，心裏的複雜突然安定，而後對他點了點頭。

在守的注視下，在那些幸災樂禍的族人“期待”下中，蕭啟的身上燃起了藍色的火系異能。

此刻，場內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此時的任何人都知道，蕭啟這次的測試結果絕對不能錯過……

1000……2000……3000……4000……

當蕭啟異能飆升到三千以上時，眾人都覺得喉嚨發乾，驚嘆到：他的異能……恢復了？！

4900……5800……7900……8400……

八千點一到，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裏駭然：太恐怖了，一年五千點，這種速度放在整個薩圖城……都是駭人聽聞的存在！

8600……9400！

最終，掃了眼下巴都快垮到地上的族內青年，蕭啟淡然地吐了一口濁氣，離開了這個舞台

“做得好。”守在蕭啟走過時很平靜地道。

看來……是蒼天不讓他失敗，這個少年，絕對不會止步於此！

寂靜，如死一般都沉寂。

只聽“砰”的一聲，蕭王整個人激動地從椅子上彈起，旁邊的桌子也被他興奮之下一記鐵掌拍碎。

“幹得好！”作為父親，他深知想要走出陰影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身旁的三位長老也是不可置信，一年就飆升六千多點，駭人聽聞……

“呵呵……看來，蕭啟還是有天賦的……”咽下一口唾沫，三長老訕訕地說道。

這時，蕭長英瞥了一眼三長老，沒有回話。

任誰也想不到，當年被嘲笑是廢柴的人，就這麼夢幻般的在他們面前證明了自己。而高台上的蕭長英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最終和蕭王一同朗聲大笑。

而三個長老皆是不知所措，只能對望一眼，暗自嘆息一聲，蕭啟這次的表現就是給了他們三個響亮的耳光，啪啪打臉！

而且這個跳躍的幅度，在他們各自的派系裏都沒有出現過……

……

走下場的少年無所謂地看着他們的表情，瞥見蕭雪的掩着紅唇，蕭啟的眼也似一口古井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一年就是六千點，不說奇迹還能說些什麼？

至少，到目前為止，族內也就只有蕭啟一人，有如此快速的修鍊速度。

而蕭雪此刻腦子已經漿糊了，看向蕭啟的目光也複雜萬分。

而被人環繞的蕭長風，眼裏噙着的笑意也轉變成了震驚，轉而就是無盡的嫉妒！

蕭啟對於他們的震驚不過是唇角彎了彎，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這模樣和當時成為異能行者是的朗聲大笑，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啟感受到他人看着他的目光越發熾熱，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脖子

推了推發獃的蕭王，蕭長英這才讓兒子回過神來。

蕭王立刻起身，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測試結束！”

眾人散場，而蕭長風紅着眼咬牙道：“蕭啟……你給我等着。”

蕭長風的話裏帶着嫉妒和憤怒，這也難怪，蕭長風一向自詡他才是配得上段宇玥的，但他傾慕的少女卻只與蕭啟有說有笑。

蕭長風的內心，十分不平衡，想到：“成人禮那天，我要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