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何為仙
渺茫的雲煙於空中時隱時現,一頭看似年邁的老龍悠閑的吞雲吐霧,與霧同出,隨霧而散。
而往來的修士也趁機採集雲霧之精華於瓶中,而有些修士卻不滿只能採集一瓶的飄渺雲煙,私下就偷偷的多拿了些許。
結果沒等修士露出笑意,卻在恍惚間走了個神,卻沒想到自己已然被送到紀檢司之中了。
而紀檢司的工作人員也見怪不怪,將他拉去做了筆錄,而那位修士也鬆了一口氣,心甘情願的被前面那個普通人領走,並且迅速送到了審判司,然後在得知自己大概妻關個十天就能出來后,也安安分分的被前面那位紀察給押走了。
而隱身於旁的道虛子和沐子塵,也完整的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原本被迷迷糊糊拉來的沐子塵,有些吃驚的看着擁有修為的修士甘願被普通人押走,也不由得疑惑道:
“為什麼那個修士為什麼甘願被那個普通人抓走呢?
要是那個修士動用自己的能力應該很輕鬆就能從這裏逃出去吧,
那他為什麼不這麼做?
他的修為也沒被禁錮啊!”
道虛子有些恨其不爭的看着眼前的迷茫騷年,略有深意的質問道:“那麼我問你,你眼中的修士是和正常人平等地位,還是凌駕於普通人之上。”
沐子塵毫無遲疑的反答道:“那麼當你能看得到普通人臉上的蟎蟲,能夠清晰的看到那看起來坑坑窪窪的臉,原本在世俗眼中的美人,在你眼中如同畸形的怪物時,你是否還會愛她?”
道虛子嘴角一翹,心中很快對眼前這位的少年心理情況有了充分的了解。
於是笑呵呵的回答道:“修士有幾許?而無法修鍊之人何其多哉!
如若你這麼說來,是不是我們都要在山上喝着西北風。
隨便閉個關就幾十年,那吾輩修士所求的長生豈不是可笑的笑話?
風餐露宿,朝飲晨露,雖說是世人形容但是若只是這般活着,那修仙豈不是把自己修成石頭?”
“這…”
沐子塵有些回答不上來,但是心中的想法卻依舊沒什麼變化。
曾經的自己確實感覺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是自從得到那位邪神的部分殘留影響后。
越發感覺自己的心態發生巨大的改變,卻又說不上來有什麼變化。
因為邪神的影響只是潛移默化之間的進行一個人格上的轉換。
若是轉化成功,那麼就相當於一個披着人皮的邪神投影誕生。
看着眼前這位險些走入歪路的少年陷入沉思。
道虛子揮了一下袖子,然後極有逼格的甩了甩手上的浮塵踏空而去。
但是他身上的休閑服飾,卻讓這一幕變得有些怪異。
還沒等道虛子走遠,這時的沐子塵才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思考。
便搶先一步大聲問道:“那麼,你認為何為仙?”
“人在前,山在後,所謂的仙,從來不是把自己修成無情無義的人,在我看來,那些成就無情道的傢伙一個個腦子有問題,那是中二病,得治!”
道虛子語氣中的不屑尤其明顯。
“那神呢?”
“神?那群暴發戶,連自己的力量根源都搞不清楚,
盲目的追求信仰,
連自己的追求都想不清楚,
無非就是信仰的傀儡而已。”
“那我們宗門的宗旨是什麼??”
“不,我們宗門沒有什麼宗旨,只是看你怎麼去想,怎麼去做。”
“我明白了。”
道虛子的身影悠然而去,徒留下沐子塵在原地靜靜思考。
一夜無話…
“嗯,什麼?你說要幫我調整我的名字?”
“哎呀,不是名字,是幫你取個道號啦!”
“那行吧,現在就幫我取吧!”
道虛子眯着眼睛看向眼前滿臉無所謂的沐子塵,略微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
滿臉吐槽的說道:
“你還是等宗門拜師大會的那一天,等你遇到適合你的師傅再幫你取吧。”
沐子塵略微疑惑的問道:“你們這不是直接讓從下界飛升上來的人成為弟子嗎?”
道虛子嘴角一咧:“那群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傢伙,
一個個都跟老油條似的,
他們最多只能做到執事地位,
要是真要收弟子的話,
正是要從十幾歲的孩子開始挑選。”
“那我也不止十幾歲了呀。”
沐子塵這時也發現了盲點,但是卻見道虛子一臉神秘的湊過來說道:
“普通人當然只有十幾歲才能拜師,
但是像你這種被異域邪神浸染過,
並帶有先天道蘊的傢伙,
你認為你的壽命得多少?
十幾歲只不過是生命的一小段路程,
你成年期還早的很呢。”
最終,這段對話還是無疾而終,由於對這位小師弟的經歷不由得有幾分好奇,於是道虛子也帶着他熟悉熟悉宗門,並領着一起去玩山玩水,順帶着也套套他的話。
半空中,虛無縹緲的雲霧隨風而散,一位身穿淡藍色道袍的青年道人盤坐於虛空,與一位老者相對而坐。
面前還擺着猶如用空間本身所鑄造的棋盤,上面一粒粒棋子皆代表了各種概念,
黑白棋子每一次落子,都有相反的概念在衝撞,
每一次絞殺大龍,都是在磨滅對方的一縷思想用來填充自己的道路。
當然,對於別人來說毀其道途,是阻道之仇。
但對他們二位來說,不過是一場對弈而已。
對面一位看似蒼老卻不顯年邁,反而皮膚猶如嬰兒般細膩的老人正捋着自己的長須。
一臉笑呵呵道:“那一位沐子塵小道友可否願分給我作為關門弟子?”
幻夢道人一臉‘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眼神看着這位在青囊殿德高望重的青須子,然後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不行,他必須得進我幻暝殿,這件事沒得商量。”
青須子也停下捋須的動作,多少有些急眼的說道:
“你那幻冥殿有什麼好的,他若想來我青囊殿,
那麼他到元神之前的丹藥我全包了,
而且我還會派幾位煉丹技術熟練的師姐為他全程指導,
並且他如果願意,
我願意把我孫女許配給他!”
幻夢道人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暗道這老貨願意付出代價可真大。
但是想了想手中的籌碼,卻絲毫不慌。
於是在青須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眼中,幻夢道人慢悠悠的從袖裏掏出一塊通體由庚金所鑄造的令牌,其表面還有無盡符文在閃爍,每一枚符文都與眾不同,在那表面還有宗主二字在不時閃爍。
“宗主令?你是勾搭上宗主老婆了嗎?”
“噗,我艹,青須子你別亂說,我可不想為宗主大人追殺。”
“那你說你這塊宗主令怎麼來的。”
“我撿來的,你信嗎?”
青須子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幻夢道人一副‘你繼續吹,我要信一個字,算你牛逼’的表情,瞬間讓幻夢道人敗退下來。
“反正你別管怎麼來的,只要你願意把他讓給我,這塊宗主令就是你的了。”
“那…成交?”
“成交”
看着青須老貨那背影匆忙的身影,幻夢道人的心中猶如在滴血一般。
要知道一塊宗主可以推薦一個人成為宗主的徒弟。
而宗主是什麼人?
這個世界的天道都是宗主在夢中胡亂捏造出來的!
甚至每年都有大量的世界碎片乃至於那些小型世界不停地融入這個世界。
保持穩定的關鍵都在宗主一個人身上。
甚至每一年都有大型世界的傳送門都是由宗主大人進行穩定的。
每一次都有異世界強者想要通過傳送門反打過來,也是被宗主一力鎮壓,打上禁制之後,成為宗門的隱藏底蘊。
可想而知,一塊宗主令的價值有多高?
一想到這裏。
幻夢道人遠遠的看了一眼,還在和道虛子一起遊山玩水的沐子塵。
幻夢道人的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滿臉都是“溫和”的笑意。
呵呵,我親愛的弟子,如果讓我知道你的價值沒有那塊令牌高的話,你小子就等着被我丟進深淵血戰吧!
“啊嚏,難道是有人在想我?”
沐子塵撓了撓腦袋有些驚疑出聲道。
旁邊和他同行的道虛子卻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滿臉不屑道:
“你才剛來,能認識誰?走吧,去下一站吧!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玩過了。”
“好。”
但姿態也不像前面那麼輕鬆了,反而有些疑神疑鬼。
而一旁的道虛子也沒說啥,畢竟是自己把這傢伙推薦給那個幻夢老鬼。
不過連道虛子也不知道幻夢道人竟然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還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幫沐子塵找了一個靠譜的師傅而已。
要是他知道幻夢道人竟然會花一塊宗主令來得到這個弟子。
一定會為沐子塵感到默哀的。
畢竟幻夢可不是什麼吃虧的貨。
甚至石頭都能被他榨出一斤油來!
時間如流水般過去,很快便到了回宗門的時候,而拜師大會也要馬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