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蕭靖塵對你的心意
蕭悅之前給俞王傳了封信,讓他今日在朝堂上向皇上請求,讓她回去。
俞王寵溺蕭悅,不僅如此做了,而且聲淚俱下地說自己的女兒是如何被秦嬤嬤這個刁奴嚇得夜夜失眠。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皇帝就這麼一個侄女,自然是偏愛的。
“皇上恕罪!”秦嬤嬤還想要做垂死掙扎,“奴婢之前教導所有人,都是如此嚴厲,並非對任何人有徇私。”
“住口!”皇后忍不住斥責她,“你這意思,難不成是說皇上偏私?”
她先皇帝一步訓斥秦嬤嬤,便要將皇帝的嘴堵住,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偏愛蕭悅。
奈何,皇帝不吃這一套,今天朝堂上俞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貴人父親磕破頭的樣子,均在眼前。
皇帝此刻心煩意亂,再加上自己失去了一個十分期待的孩子,他冷聲問道:“說,貴人之死與你可有干係?若你自己說,朕倒是可以給你全族留個全屍!”
秦嬤嬤身子一震,她慌忙趴下去,想要張嘴辯解,試了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
害死未出世的皇子,秦嬤嬤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皇上是不會繞過她的。
可她的家人是無辜的,她看了眼皇后,企圖讓皇后救她。
皇后躲過她的目光,看向旁邊的皇帝:“皇上,不能朝堂上他們逼迫,你就給他們個交代,這些老臣倚老賣老,早該整頓……”
“閉嘴!”皇帝不耐煩地抬手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若是還想要你的皇后之位,就親自處置了她!”
皇后跌坐回原位,眼中再也沒了方才的光亮。
她知道,皇帝這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給她留着臉面,如果她還執迷不悟,只怕自己就要被當眾處置了。
“來人,將這個刁奴帶去天牢!”皇后擺着手道,“抄家……滅族!”
聞言,秦嬤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求饒,奈何禁軍進來時,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任憑她掙扎也無濟於事。
秦嬤嬤被拖走,秦夢予嚇得身子不住地抖着,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秦夢予?”皇帝盯着她,冰冷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的後背戳穿,“秦嬤嬤之事,你可有參與?”
“臣女沒有。”秦夢予斷然道,“請皇上明鑒,臣女當時只是被秦嬤嬤蒙蔽,她讓臣女將周念帶去那間屋子,臣女根本不知道那是哪裏。”
皇帝這話原本就是給自己,也給所有人一個台階下。
所以秦夢予這麼說,正合他心意,他冷聲道:“念在你年紀小,不懂分辨是非,朕便饒了你這次,收拾東西回去禁閉,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邁出府門半步!”
“謝皇上恩典。”秦夢予是個機靈的,聞言立刻就謝恩,“臣女告退。”
待所有人都離開,屋裏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帝盯着皇后那張平淡的臉頰,冷聲道:“好好做着你的皇后,別再給朕節外生枝,否則……廢后也不是不行!”
說完,皇帝拂袖離開。
皇後身上驚出一身冷汗,想要起身恭送,可腿軟腳軟,根本站不起來。
看着椅子上虛弱的皇后,周念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原本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她以為皇帝即便是來了,也會將這件事交給皇后重重處罰。
秦嬤嬤死她是猜到了,卻沒料到竟然是被滅族。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前朝今日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從鳳儀宮出來之後,周念問蕭靖禾:“可否讓青青去打聽一下,今日早朝發生了什麼事。”
“好。”蕭靖禾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吩咐婢女去辦,“你是覺出什麼不對勁?”
“就是覺得,皇上不該這麼生氣。”周念淡淡道,“也不該這樣處置秦嬤嬤。”
“難道是我爹心疼我,不僅自己求皇上,還鼓動其他朝臣?”蕭悅蹙眉猜測,“不然怎麼會這樣?”
三人各自猜測着各種可能,一起回到住的地方,等着青青打聽回來的消息。
青青很快就回來了,帶來的消息是,今天早朝,貴人的父親與好幾個官員,請求皇帝找出害死皇子的兇手重重處罰。
不僅如此,御史也彈劾禁軍,這件事就算是旁人查不出,禁軍也該查出來的,怎會過了幾日都沒有消息?
皇帝生怕旁人說他是想將這件事壓下去,這才會發了這麼大的脾氣,處置了秦嬤嬤一家。
“那皇上為何要將這件事壓下去呢?”周念不解地問,“難道他不喜歡這個貴人?”
“喜不喜歡且不論。”蕭悅突然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道,“她家裏有個離家出走多年的兄長,從不與家裏聯繫,旁人不知,我卻知道,是蕭靖塵的部下,如今還在邊關守着呢。”
聞言,蕭靖禾也用十分戲謔的目光看着周念。
周念好似突然腦袋轉不過彎來了,看着她們兩人問:“這話什麼意思?”
“你怎麼關鍵時刻就蠢了呢?”蕭悅一副好笑的樣子,“貴人的兄長是蕭靖塵的部下,那麼她的父親會在朝堂上聯合那麼多朝臣上奏,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授意。”
蕭靖禾接着道:“而這個人,就是我的六弟,你未來的夫君,蕭靖塵。”
周念怔住,她沒想到,蕭靖塵竟然又一次無意中幫了她。
“你們幹什麼用這種目光看着我?”周念疑惑地問,“他這是為自己部下的妹妹報仇,無意中幫了我們罷了。”
“無意嗎?”蕭悅挑了挑眉道,“那時機為什麼這麼巧?”
周念這才聽明白蕭悅言下之意,是說蕭靖塵也有為了她報仇的意思。
她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仔細想想,好像自己每次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都會那麼“恰巧”地出現。
“唉,真是當局者迷。”蕭悅手支着頭看着她道,“你現在還不明白蕭靖塵對你的心意嗎?”
“他圖什麼呢?”周念想了想道,“要是圖我爹手裏的兵權,我並沒有那麼大的作用。”
這是她越來越想不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