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自強不息

“我看你之前做作業英語和語文的正確率很高啊？怎麼會呢，是不是因為一直擔心我的事所以沒考好？”林霜霜一想到這種可能，愧疚的都快哭了。

於棠連忙擺手“不是不是，語文作業我翻書了的嘛，高考不能翻書可不就差了。”語文她也背了兩本書，可是高考考高中三年的東西她怎麼全都記得下來，所以試卷上有關背誦和文言文的地方她丟了不少分，還有作文，高考大省的作文一向抽象，她寫的時候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不知道東拼西湊的有沒有跑題。

“英語考的還行吧，但是”於棠瞅了林霜霜一眼，“數學大概可能只有個二三十來分吧。”數學十二道填空題她就會做個四道，六道大題目只會做第一大題的第一小題。她二十分鐘做完試卷，等能提前交卷的時候就痛快的交捲走人了，她還記得那場的高考老師拿過幾乎空白的試卷時看她的眼神。

“一百六十分的試卷呀。”林霜霜相信於棠不會編瞎話來騙自己，所以說，她真的有可能大專也考不上。

“你怎麼不讓我幫你補一下呢？”林霜霜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看着於棠。

“額，我數學三年都沒怎麼學，最後一個月怎麼學也學不了多少，所以就沒提。”

“唉！”林霜霜嘆了口氣“我們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

出成績那天，兩人打電話查了成績。總分480，林霜霜考了395，普通一本大學任她挑選了，但是離她心儀的那所頂尖大學還是應該差了十多分。於棠考了236，語文滿分200，她考了118，英語滿分120，她考了98分。數學滿分160，她考了不多不少正好20。比去年大專的最低分數線還高了6分。

這個結果相比較原文中林霜霜第一次高考的成績好太多了，於棠還是為林霜霜惋惜，明明她可以更好的，沒有理由渣男男主能讓她上最好的大學，她於棠就做不到。

於棠側着臉去看正翻看着學校分數線大部頭書的林霜霜，一個絕妙的主意出現在她的腦袋裏。

“霜霜，要不，你再去復讀一年吧。你去讀書，我工作養你。”給於棠的回應是林霜霜把那本大部頭書“磅”的一聲敲在了於棠腦門上。

於棠皺着臉捂住頭頂“無仇無怨的，何至於下此毒手。”

林霜霜看她這樣都氣笑了“我是怕你腦子不清醒，給你醒醒神呢。我這成績挺好，我已經很滿意了，倒是你，該好好想想復讀的事情。”

“我已經想好了，報京市的政法大學，他們的法學專業全國第一。所以說，不出意外的話，九月初我就應該會去京市，小樂你”林霜霜想說，小樂你陪我一起去京市吧。但是她不確定小樂是不是能夠放棄這裏熟悉的一切。

“我和你一起去。”於棠毫不猶豫，林霜霜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激動的摟住於棠。

兩人做好約定和計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於棠將房子代理給房產中介代為出租，約定租戶從9月份才能入住，這小區附近好幾個學校，剛掛上去沒多久，就有人定了下來。林霜霜找了兩份暑期家教的工作，專門給兩個高二的學生輔導數學，費用很是可觀。於棠在西餐廳找了一份兼職，偶爾還會有小費。林霜霜每日總找着空閑時間壓着於棠給她補習數學，美名其曰熟悉補課流程，鍛煉補課能力。

繁忙而又平淡的兩個月暑假飛快的過去了，8月31日，兩人已經辭了兼職把房子大掃除打掃了一遍，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行禮。9月1日一早，就出發去火車站，坐上了前往京市的特快列車。

林霜霜的大學開學要到九月中旬，她們剛到京市先在一間小旅館住了下來，然後又忙着找房子。最後在京市政法大學的附近和學校的學生一起合租了一間房子，於棠在老家的房子租出去一個月的租金，在京市只能租一個十平米的單間。

林霜霜本來想和於棠一起住在外面，但是房東不允許一個單間住兩個人，租金又高，稍微思量了一下，還是住在學校。仟韆仦哾

於棠剛把房間收拾好，也沒閑着，趕緊找起了工作，大學附近就吃的最多，找了一圈以後她在一家叫食味家的日料店當店員。

早晚排班，一天八小時，一周六天，作息時間和當初她兼職的西餐廳差不多。林霜霜開學后適應了一個月規劃好自己的時間后，才找了一份兼職家教工作，她用之前攢下來的錢買了兩個一千來塊的智能手機和於棠一人一個。每天還要抽出兩人都有空的時間輔導於棠數學。

生活漸漸邁上了正軌，林霜霜大二那年，於棠用社會身份報名參加了高考，暑假裏，她拿到了京市一所二本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於棠退了租的房間，也住到了學校里。

兩個學校離得不算遠，但是每日來回也麻煩的很，兩人便充分利用了手裏的手機，平時有空就打個視頻電話，即便兩人也只是開着視頻各做各的事情。

等於棠大學畢業，林霜霜正好碩士畢業，在她導師的推薦下去了一家業內挺有名氣的律師事務所當助理律師。於棠四處投簡歷，應聘了一家中小型科技公司的行政崗位。

於棠本來都已經快忘記還有顧前這個人，許久沒翻看過林霜霜的資料，連原劇情都模模糊糊了。

就是這麼不巧或者說命中注定，林霜霜的那個事務所正好接到了顧前他們公司的法律訴訟，兩人見上了面。顧前一看見林霜霜，那些高中已經灰暗停滯的記憶突然就變得鮮活起來。他認出眼前這個小律師就是當年文星高中年級第一的林霜霜，也是他曾經求而不得的人。

曾經求而不得，現在可不一定，顧前這些年情場遊盪，他很自信作為一個老手，不可能搞不定一個初出社會青澀女孩。

六年過去，林霜霜已經完完全全不記得顧前是誰，所以在顧前以老同學的身份請她吃飯的時候，她還一臉懵。本來打算拒絕，結果就聽見顧前轉身邀請所有事務所的人吃飯，這下不想吃也得吃了。

晚上回到租住的房子裏，於棠正抱着筆記本做表格，林霜霜去洗澡了，她放在一旁的手機時不時震動一下，於棠瞄了一眼，見好像是幾條消息又把注意力轉回到電腦屏幕上。

“你手機有人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啊？”於棠回頭擠眉弄眼的揶揄着林霜霜。

林霜霜裹着浴巾浴帽拿起手機一看就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怎麼了，不會你們事務所要加班吧。”

“不是。”林霜霜搖搖頭“今天工作時遇到了一個叫顧前的高中同學，他很奇怪。”林霜霜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顧前的奇怪，她歪着頭想了想顧前，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於棠時隔六年又聽到這個名字，她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好險穩住了心神，她看了看林霜霜。

“都入秋了，晚上冷，快去換衣服吹頭髮，小心着涼。”

林霜霜乖順的點點頭，進了房間。

於棠咬唇想了好久，翻出高中畢業那會記下的幾個同學的通訊錄，拿着手機跑到陽台打聽起顧前來。有些人當時寫下的電話號碼已經成了空號，有些人已經不記得當時有這麼個高中同學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她其實也沒抱什麼希望，就按着通訊錄一個個的那麼打過去。直到翻到了班長的那一頁，於棠還記得那是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也是在梁樂恥辱痛苦的記憶中少數沒出現過的人。

景悅，於棠心中默念着這個名字，手機撥出了那個號碼，電話嘟了幾聲接通了。

“你好，請問是景悅嘛，我是梁樂。”於棠熟練的介紹了自己，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應了聲“是。”

於棠簡要的把自己的目的說了一遍，她心中也沒抱什麼期望。

“顧前嗎？”景悅想了一會“我有個表姐高中時候好像和他談過戀愛，你等等，我幫你問問。”

“好，多謝。”

兩人掛了電話，於棠把通訊錄放在一旁，撐着陽台的欄杆看遠處燈火通明的街道，京市的夜，永遠都是這般絢爛。

林霜霜穿着睡衣打開了陽台門，“找了你一圈，一個人躲這兒幹什麼呢。”

“看看夜景嘛。”於棠回身一笑，林霜霜的手穿進她的臂彎，兩人靠在一起看着遠處的夜景，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靠在她肩上的人打了個哈欠。

“和你在一起就是容易困，我還有個方案要看呢，先回房了，你也早點回來，陽台上的風吹多了，小心感冒。”

“我知道了。”

林霜霜走後沒多久，電話鈴聲響起，是景悅的電話。

她表姐在高中畢業后和顧前就沒了聯繫，也是問了好幾個顧前當時的好哥們才大致弄明白了顧前這些年的經歷，他高中畢業后便被家裏送去了美國留學，也是前兩年大學畢業了才回來，回來以後就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上班。於棠心裏腹誹，這才是正常富二代應該有的流程呀，所以說原劇情里顧前復讀真的就完全是為了泡林霜霜吧。

“真是多謝你了。”於棠發自肺腑的感謝道。

“不用，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能聯繫到。”景悅有些悵然，沉默了一會“梁樂，對不起。”

於棠一愣，不明白她是為了什麼，又聽電話中繼續說道“對不起，高中的時候我沒有幫你。”

原來是為了這個，“沒關係，我被打的時候你不是還讓人去喊班主任了嘛。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

掛了電話，於棠心緒複雜，施暴者還沒有幡然醒悟甚至依舊心安理得，旁觀者經年之後卻心生愧疚。年少時，是非分的沒有那麼清，可能出於當時的畏懼與懦弱，大多選擇冷眼旁觀，長大以後才想自己那時應該多些勇氣。

一陣冷風吹來，於棠打了個哆嗦，收拾了一下便關上客廳的燈回了房間。

林霜霜正伏案寫着什麼，於棠上床躺着，腦中翻看着林霜霜影響中關於顧前的那一部分。

這幾年，顧家的企業重心漸漸轉移到京市，與世交薛家聯繫更加緊密，也已經在一年前給顧前和薛琅訂了婚，只是顧前定不下心，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這一年已經有不少顧前喜歡的或者喜歡顧前的女生被薛琅整的要麼另投他人懷抱，要麼丟掉工作離開京市。

薛琅作為顧前的未婚妻，佔了一個原配的名頭，在她心裏，她的行為不叫作整人，而叫拆穿，是那些女人不要臉要當小三，她只不過是把這一切都公之於眾，沒有什麼不對的。她卻沒想過顧前有沒有錯，那些女孩知不知道自己是小三。

於棠並不想林霜霜摻和進顧前的糟心事裏，顧前不會再像高中那樣乾淨利落的放棄，和他攪在一起，只會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團亂麻。

“霜霜，你可得離顧前遠一點，那個人私生活混亂，還訂過婚有了未婚妻。”於棠臨睡前憂心忡忡的對着旁邊床上的林霜霜說道。

林霜霜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記住了於棠的話，就算於棠不說，她自己也是不想和奇怪的人多接觸的。

然而真的能事事如願嘛，林霜霜越不想顧前出現在她生活里，顧前越要出現在她生活里，事務所和顧前家的公司有合作，有些見面推也推不掉。林霜霜不喜歡公事私事混雜在一起，顧前卻總是借工作之便接近她。她的同事也漸漸看出了一些苗頭，自覺地給顧前行方便之門。

林霜霜苦惱不已，有時候工作都在走神。她本來沒有打算告訴於棠，但是她不說，於棠也看得出來她最近不在狀態，稍微問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霜霜，對待這種事，你不能像高中那樣只是冷處理。你得用起身邊的一切關係。”於棠跟林霜霜把顧前和她未婚妻以及其他一些女孩的事情掰碎了講了一遍。

林霜霜對於棠基本上就是無條件信任，在顧前越來越明目張胆大張旗鼓的追求下，林霜霜將顧前已經有未婚妻的事情和事務所里關係好的同事講了。本來他們看顧前一表人才衣冠楚楚還想撮合一下兩個人，結果沒想到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妻。

很快這件事傳遍了事務所上下，在這之後，顧前再來找林霜霜，就有許多人自發的擋在他面前或者大剌剌的站在一旁充當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