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書店

“這就是文明書店？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啊？”方圓站在一個書店門前，好奇地張望着。

“虧你還是個異能者？這不是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嗎？”吳富貴在旁鄙視道。

“小子，把你手裏的牌拿走再說話。”方圓還擊道，他知道吳富貴今天抽到了加強感知的牌，所以能夠看到一些東西。

“別這麼懶懶散散的！擺正態度！我們是官方的人！”韓山訓斥，而後看着文明書店的店面：“這店做得真有格調。”

很明顯，文明書店的店面完美的對稱了。

“隊長，我們今天是私人身份陪言笑和沁炎來看看的，不是調查局的人。”方圓不置可否。

“一會兒你別太強調了隊長，他們跟局裏關係不太好的。”沁炎也小聲提醒道。

言笑在一旁沉默不語。一開始他想自己過來，於是跑去跟木炎說了一句，探一下有沒有關於書店的額外信息，於是木炎說：

“要不你把小沁也帶去吧，那小傢伙一直在找他們，也好讓你們熟絡熟絡。”

熟絡熟絡？從上次稍微幫沁炎說了幾句話之後沁炎已經對自己不錯了（也有可能跟自己夢見了炎族先祖有關），真要去拉她？言笑有些猶豫，因為他很清楚，一但帶上了沁炎，來的肯定不止兩個人。

於是結果果然不如他所料，方圓聽到可以見見世面，打了雞血一般想加入，而吳富貴……他閑得無聊，也想去看看，任務對於他們小隊算是很稀少的。於是一個小隊湊齊了四人，他們便理所應當地叫起了隊長韓山。於是，本來是言笑一人的尋訪之旅，成了奇怪的……小學生春遊？

言笑拋開了思緒，看向眼前的書店，他看了幾眼，便搖了搖頭。

“怎麼了言笑？”沁炎問，“看到什麼了？”

“兩個書店，基本一樣，但一個比較舊。”言笑答道，依照木炎對自己能力的推導，這兩個書店可能一個在靈界，一個在現實。

“哦我懂了！一個是書店，另一個也是書店。”方圓說道，說完他看向沁炎，沁炎的臉色有些不好，似是緊張又似期待。

“別擔心了，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不定，你作為他們以前的上級，還能……”方圓綻放出了如益達般強大的笑容。

“不可能的，當年炎族一散，聽我們家裏人說他們也延續不了五十年。”沁炎有些低落。

“算了，來都來了，你們還不想進？”吳富貴早已躍躍欲試了。

言笑也有些期待，於是抽出了自己的隱者牌，跟着大家一起進了書店。

……

書店內安靜祥和，有着一股淡淡的書香，還偶爾聽到翻頁的聲音。幾人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不對啊，我這新牌都看不出什麼。”吳富貴道。

還沒有來得及溝通，周圍的一扇門打開，出來的是一個帶着溫和笑容的女子。

“您好，沁炎小姐。”

沁炎有些驚訝：“你們認識我？”

“畢竟是炎族目前唯一一個能夠活躍在外的人，我們是會對你多些了解的。”女子解釋道，而後雙手結印，身後的門后便變幻了模樣，“這兒不適合說話，麻煩四位先進店裏。”

“我們幾個也行？”方圓問道，“等等，四個？”

他一轉頭，四人正面面相覷着。

“言笑去哪了？”

……

“為什麼一走進來就跟他們走散了啊？”言笑有些鬱悶，看着自己身上的長袍，他確定自己進了靈界，同時他又看得見其他四人在現實中的模樣。

一籌莫展之際，他只能找旁邊的人問一問。

看到了一個身着古裝，手中拿着摺扇的男子，他走了過去，道：“請問……”

然後他看見那人轉身，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戒備到緊張到恍然到害怕，只用了一秒鐘，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便快步地跑了。

於是接下來，彷彿獲得了特異的恐懼力場，他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跑開了。

不過他看着四周，發現自己在這地方也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幻覺，最多也就是在那些人的身邊，看到了一些物品，有些是摺扇且大部分是摺扇，還有一些是油紙傘，剩下的還有幾個是熟悉的紙人。

“我幹什麼了？”言笑思索着，就在這漫無目的的行走中，他注意到了一個女孩。

她穿着跟其他人不同的青衫，發色是單純的銀白，盤着簡單的高馬尾，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看着書本。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後，有着一把帶着眼睛的雨傘，一個隨意飄浮的摺扇，還有一個坐在桌子上的紙人。

看起來她似乎地位不低，言笑這般想着，便走到她的身旁：“你好，請問……”

女孩有些驚訝地轉頭，看向言笑，而後又恍然，眼神又恢復平淡：“是言笑公子嗎。”

“你們都認得我？”言笑終於找到個能溝通的了。

“當然，”女孩繼續看向書本，“我們一直都有關於你的信息，更何況，前幾日太爺爺不是跟你見了一面嗎。”

“那個說了幾分鐘胡話的老頭紙人？”言笑問。

女孩以手掩面，眉眼略微彎曲，很明顯是在笑：“這般說太爺爺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總之，公子是帶着疑惑來的吧，既然他們都避着公子，招待人的小沐……好像也不在，那就讓我為公子介紹一番吧。”

她合上了書本，站起來看向了言笑。

“小女名慕容靈，是這……”

“靈……靈兒？”言笑突然大喊，他不知為何，腦海中有着一些場景不斷地閃爍，似乎，是小時候做的某些夢，夢裏，自己時不時地喊着靈兒。

慕容靈有些意外地問了一句：“公子，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吧？”

“聖女大人！”

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兩人回頭，是那個接待的女子，背後還跟着小隊的其他四人，只是此刻，他們臉上不同程度地浮現出八卦的神情。

“誒，這言笑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感情是在這兒把妹啊。”王富貴道。

“你不懂，這叫一見鍾情二話不說三更半夜四……哎喲！”方圓的眉飛色舞還沒結束，就被沁炎狠狠地敲了下頭。

“沒事小沐，你帶他們去四處看看吧，我跟太爺爺稟告好了，他現在估計在過來了。”說完這話，她看向沁炎，“沁炎小姐想問什麼都可以問問小沐，包括你們長輩要問的。”

“是的，聖女大人。”小沐微微行了一禮，便帶上幾人走向一旁了。

“憑什麼言笑那小子是一對一輔導，我們就是……呵呵呵呵。”方圓剛想繼續說話，便被沁炎和韓山兩人眼神制止。

“你們……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小沐看向四人，尤其是沁炎，而後嘆了口氣，“你們知道001號污染吧。”

“對啊，他們母子是倖存者啊。”吳富貴道。

“倖存者只是調查局的說辭。”小沐道，“事實上，那場污染一開始是通靈教舉行的一場儀式，當時他們告訴了我們所有異能者組織，邀請我們參加。”

“儀式出問題了？”韓山問。

“這個我們都不清楚，我們三族只知道，儀式的最後，言笑出生了。同時，那朵你們應該清楚的黑蓮，一開始不僅在現實蔓延，還想要在靈界擴張，可是最後，它卻被清除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清除了。”

“這跟言笑有什麼關係？”方圓問，“不會是他把黑蓮給滅了吧？”

“我們最擔憂的是他在儀式里到底是什麼角色？是意外，是結果，還是”她的眼神中有些恐懼，“倖存的祭品。”

“然後你們就這麼怕他們母子了？這都是你們的猜測吧？”韓山問，“還是，你們有別的判斷？”

“他未經我們的許可，自己走進了靈界的書店。”一位拄着拐杖，白髮蒼蒼的老者有些急忙地趕了進來，“在我們一族的記載中，能夠以肉身進入靈界的，只有那些怪物，給予我們異能，令我們失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