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陳仲策對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熟悉了，前世在四個月裏無數次地念叨題目，都已經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了。
“陸老師，你知道解出這個問題意味着什麼嗎？”陳仲策看完題目以後，站在高處認真地看着這位美女老師。
陸老師眨巴着丹鳳眼，輕輕交疊着修長的美腿，呢喃道：“這不是世界上最難的六道數學難題之一嗎？還意味着什麼？”
陳仲策嘆了一口氣：“老師，您果然是數學科班出身的，還是跳不出數學的窠臼啊。”
“啊？”陸老師一頭霧水，自己這數學科班出身又怎麼了？
“陸老師，n-s方程是描述三維流體運動的兩個非線性偏微分方程。它是兩個方程的集合，將速度矢量場和它的變化率與壓力場聯繫起來，也就是作用於液體或者說流體的力。”
“陸老師，如果非要在實際生活中做一個簡單的模擬的話，就好像是這樣。”說著，陳仲策眼前一亮發現陸美蓉桌上剛好有杯泡好的紅茶和一盒未打開的牛奶。
在陸美蓉不解的眼神中，陳仲策把紅茶中的茶包取出，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你！”陸老師氣惱道。
陳仲策充耳不聞。
接着，陳仲策用剪刀把牛奶剪開個小小的口子，而後把牛奶從杯子正中間緩慢倒入這杯紅茶中。
從玻璃杯側面看過去，剛好能夠細緻看到牛奶在紅茶中流淌軌跡以及接下來擴散痕迹。
隨着牛奶在紅茶中氤氳化開，倒出的牛奶在紅茶中形成了一個奶柱並且不停變幻着形狀。
“看到了么？陸老師，n-s方程就是要描述隨着時間推移這些流體形狀的變化。”陳仲策輕輕地敲了敲玻璃杯的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美蓉則是驚訝地看着牛奶在紅茶中擴散的尾跡，解這道題目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道題目還能這麼思考？
說實話，陸美蓉是不僅僅是驚訝於竟然還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思考n-s方程，更驚訝於陳仲策一個年紀輕輕地高三學生竟然對世界級的難題n-s方程有如此深入見解。
即便是那些妖孽如省市狀元的存在，即便那些憑藉數學競賽獲得保送燕都大學資格的學霸，也沒有陳仲策如此這般造詣。
如果說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陳仲策剛剛的思路的話，那就是：簡潔乾脆。
如果說普通高中生的數學水平是6分的話，那麼省市狀元的數學水平是10分，那麼陸老師這種頂級985名校數學研究生的水平則是50分，那麼剛剛陳仲策的解題思維就是在100分俯瞰。
妥妥的降維打擊。
“陸老師，您在發什麼呆啊？”陳仲策有點懵，不該是這個反應啊，難道剛剛自己講錯了？
陳仲策拎着手裏還剩下一半的牛奶，也沒問美女老師，直接就塞在嘴裏喝起來了。
陸老師有些氣惱，這傢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把自己的早餐奶給喝了。
想到這，陸老師騰的一下站起來，絕對不能讓這小子低看了自己，不然以後還怎麼教他？
陳仲策低着頭，看着陸美蓉一雙修長的雙腿，白皙如玉，併攏起來竟然看不到絲毫縫隙。
陳仲策瞬間臉紅，實在是剛剛牛奶喝得太多了，有些地方漲得難受。
“仲策，你剛剛不會是忽悠我的吧？你一個小小的高三的學生，就算是再優秀也不可能對這n-s方程這麼了解！說吧，從哪兒看到的科普資料，拿來惡搞你的老師了？”陸老師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要詐一詐這個學生。
“陸老師，我也不裝了，索性我就攤牌了！”陳仲策把喝空了的牛奶盒子戳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仟仟尛哾
“什麼？”
“我就是絕世的天才，不就是個n-s方程嗎？我會解！”
“你？”陸老師不太相信。
怎麼可能？
這種世界難題這麼多頂級的數學家都解不出來的，你一個高中生就能解出來了？
開玩笑。
就算你再妖孽，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完完全全就是兩個維度。
“老師，我要是解出來了怎麼辦？”陳仲策反問道。
“你要是解出來了，我就......”說到這，陸老師突然停了下來，如果真的解出來了，那自己還能怎麼辦？
陳仲策微微一笑，眼神掃過陸老師修長的天鵝頸和精緻的鎖骨，順勢拿過那張寫着題目的紙坐在了陸老師的對面，班主任孫晴晴的辦公桌上。
陸美蓉愣了愣神，剛剛陳仲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想明白，陳仲策清朗的聲音就傳來了。
“首先，我們可以列出一個標準偏微分方程式，對這個問題做一個簡單描述。”
“這個問題的一個“有效解”有兩個條件。其一，總動能是有邊界的，用數學的語言來說,v的范數平方在整個空間上的積分是有界的。”
“啊？”陸美蓉驚呼出聲。
就憑剛剛陳仲策說的這幾個專屬的名詞，她就知道自己最開始的判斷是錯誤的，陳仲策絕對不是看了幾篇科普的文章就來忽悠自己，極有可能陳仲策真的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去解。
“啊什麼啊？仔細聽着咯。”陳仲策埋頭不看陸老師，輕聲說道。
“其二，向量場v和標量場p是全局定義的，在整個空間上是連續的。所以，納維爾-斯托克斯問題可以歸結為以下兩種情形中的一種。”
“哪兩種？”陸老師已經不管不顧地湊到陳仲策的身邊了，及腰的長發從她的肩頭滑落，平添了幾分知性和溫柔。
“第一種，正向描述，在給定f=0和初始速度場，存在滿足a和b的速度場和壓力場。注意，給定的兩個初始條件是需要滿足一定條件的。”
“第二種，負向描述，在不滿足a和b的速度場和壓力場的結果下，一定存在一個初始的矢量場和外力場。”
陳仲策對於這個問題的解釋如同是庖丁解牛，對於解題的脈絡清晰無比，甚至於在講解的時候也是儘可能用陸美蓉能聽得懂的表述方法。
可以看得出來，陳仲策絕對不是今天臨時解出了的這道題目，很有可能他在很早以前就把這道世界性的難題給解出來了。
而且，陳仲策在此道浸淫極深，而且在其中的造詣絕非一般人可比。
陸美蓉看着面前這個十八歲都還沒到的年輕人，她這才感覺到什麼叫做震驚。
她有一種錯覺，即便是自己那位已經拿到了院士頭銜的導師，在與陳仲策相同年紀時候也絕對遠遠比不上陳仲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