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你在畫……這什麼?星星嗎?”幸介湊過去看了看太宰治半個小時奮筆疾書的成果,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好醜。”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沒什麼藝術天賦,太宰治手底下的東西,也只能勉強稱之其為畫作,幸介能看出是星星,幾乎算得上奇迹。

但很顯然,這幅“佳作”的畫手本人並沒有這個自覺,他渾然忘我,握着畫筆即興潑墨,一不小心就連鼻子上都碰到了顏料。

在點綴完最後一筆亮黃色后,太宰治終於滿意地彈了彈紙張:“大功告成!”

然後他扭頭看向幸介,像是才聽到對方的評價一樣,煞有介事地揮了揮畫筆:“你看不懂了吧,這是藝術。”

藝術?

藝術要都是這樣,那這個世界不得完蛋了。

幸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再嘲諷兩句,還沒等開口,卻發現某個傢伙已經把自己口中的“藝術”撕了個乾乾淨淨。

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幸介最後只乾巴巴地吶吶一句。

“不說是藝術嗎?”

這藝術總共就存活了一分鐘不到吧。

“欸……就是因為這樣才要銷毀。你看,有名的作品哪個不是這樣,有句話怎麼說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太宰治無所謂地甩了甩畫筆,隨手把碎屑塞進了垃圾桶里,在幸介看不到的角度,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可幸介毫不知情,他只覺得自己怎麼都說不過面前這個傢伙,惱怒之下故作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轉身打算直接回去房間,卻差點和織田作之助迎面撞上,小小地驚呼一聲。

由於這一大一小身形差距過大,織田作之助怕對方摔跤,趕緊伸手扶了一把:“沒事吧?”

“織田作!”幸介當然沒事,現在被織田作之助摟住的他能有什麼事呢,反而紅光滿面、擲地有聲。

織田作之助一看就心知肚明,安心放開后不着痕迹地撇了眼掛在牆面上的鐘,時間顯示的是晚上22:37分。

“快睡覺去,每個合格的黑.手.黨都得保持規律的作息。”

深知這個孩子的脾性,織田作之助熟練扯謊。

聽到他的話,幸介一下子懨了下來,扁着嘴慢吞吞上樓。

但在快要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掙扎了一下,從拐角處探出一顆頭:“那織田作你呢,你不也是黑.手.黨嗎。”

“我是大人,不一樣。”

“那他呢!”幸介又指向太宰治,可織田作之助神色絲毫不動,淡定地堵了回去:“他可不想當黑.手.黨。”

幸介只能不甘離去。

看着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織田作之助收回視線,這才拉開椅子坐到太宰治的身邊。

一開始,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可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織田作之助很快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猶豫地開口:“剛剛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他說著看向太宰治,卻發現這個黑髮鳶眸的孩童同樣眨巴着眼睛盯着他,還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於是一臉嚴肅地繼續道:“現在擺在博物館那些赫赫有名的藝術作品,並不是作品本身出了事,而是他們的作者都去世了。”

太宰治沒想到他憋半天就提了這茬,屬實愣了一下:“所以呢?”

“如果你想用這個借口來自……和你父親一樣嘗試自.殺的話,我會好好看住你的。”

注意到織田作之助話語中的停頓,太宰治的唇邊帶起笑意,面上卻做出一副誇張的“哇哦”神情:“大失敗——看來你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織田作!”

話音剛落,他敏銳地捕捉到織田作之助一瞬間的訝異,在對方開口之前猛地撲了上去。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看穿了!”

太宰治瞪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了濃重的悲傷情緒:“沒錯,其實我就是你十年前犯錯時不小心生下來的孩子,風餐露宿地長大,後來被有心人抓走,為了接近你,才特意給我整成了善良可愛太宰先生模樣。”

為了配合表演,太宰治還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妄圖擠幾滴眼淚,但他低估了自己的耐受性,又怎麼都哭不出來,只能掩面假泣。

看到這幅場面,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配合的織田作之助徹底下定了決心,以一種極無奈的口吻緩緩道:“太宰。”

身份暴露。

這句“太宰”讓太宰治徹底垮了肩。

見“謊言”被拆穿,他也懶得繼續演獨角戲,乾脆利落地停下了哭求,後退兩步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手放下來的時候,臉上不見半點淚痕。

說句實話,太宰治完全毫不意外自己被認出來。

他甚至在想,或許見到自己的第一眼,面前的男人就已經把他認了出來,不然怎麼會二話不說就把一個明顯有“主”的小孩子帶回家呢?

“你都不配合我的……太無聊了啦,織田作。”

太宰治恢複本性,特意拖長調子來表示自己的不滿:“我可是貨真價實地變小了呢。”

“這的確值得驚奇。”織田作之助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卻很快指出另一個問題:“是中了異能力嗎?如果這算返老還童的話,你估計會很苦惱吧。”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織田作之助清楚,自己的這位摯友經常以“自.殺”為口頭禪,還天天一副“希望能早點步入黃泉”的表情,至少在表面上,延長生命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織田作之助嘗試寬慰:“沒關係的,太宰,這樣的話你就能研究更多的自.殺手法了。”

“……”

這一點都不值得高興吧。

太宰治微妙地哽了一下,理智地換了個話題:“對了,織田作,安吾也來了嗎?”

“沒錯。”織田作之助完全沒覺得有問題,十分盡心地回答着太宰治的問題:“雖然具體沒說,但他似乎被森先生派了外勤。”

“外勤?”

“好像是公安方面的工作,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忙,之前打電話的時候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說到這,織田作之助露出了真真切切的擔憂情緒。

“該不會是什麼危險的任務吧。”

——

好不容易抽了個培訓休息的空,安室透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劇烈運動帶來的疲憊感充斥着大腦,加速的心跳聲推動着血液,安室透將手伸進包里,用顫抖的手指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機,閉上眼,勉強平復呼吸。

約莫十幾秒,安室透終於冷卻了些許,這才有點心思去思考這幾天的問題。

雖然他現在因為這個啟明星任務,總算是跟Rum有了交集,但訓練的房間不同,平時交流也沒有幾句,完全沒辦法搜集到有用的情報……

不,等等,要說情報的話還真的得到了一個。

安室透的眼神暗了下來。

這是他無意之間在Rum和貝爾摩德交流時偷聽到的。

組織里代號一個為白蘭地的傢伙,似乎和Rum一樣,也從國外趕了回來,並且人已落地。

這絕對是個重要的消息,更何況,根據他們的口吻,這個叫做白蘭地的傢伙並不會立刻回歸組織,而是有什麼秘密任務。

安室透試着推測了一下,覺得還是秘密潛伏、或者以另外身份公開走到人前的幾率比較大。

如果能找出來,在身邊沒有其他同伴的情況下,活捉的可能性很大,價值也不可估量。

後半場的訓練里,安室透一邊憑藉肌肉記憶跟隨音樂動作,一邊在腦海中不斷地預測分析,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結束的點。

雖然這幾天得住在這封閉訓練,但在晚飯時,每個人還是會有一點自由的時間。

安室透想了想,跟伏特加幾人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向外面。

為了不被懷疑,他只就近選了個餐廳,以等朋友的借口包了個廂,進去之後飛速檢查了遍牆面和桌角,連門框都沒放過,確認沒有監聽器后才放心地撥了個電話。

安室透想馬上讓自己這邊的人知道白蘭地回國的消息。

他低頭接聽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室透覺得這次“嘟嘟”的聲音久極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才終於啪的一下得到接通。

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安室透精神一振,迫不及待想開口說點什麼。但電話那頭響起的陌生聲音,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等等,接電話的不是伏見猿比古……?

安室透曾經因自己長官和太宰治肖似的聲音警惕過,所以十分熟悉那種音色,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於是理智地阻止了自己的話,謹慎地沉默下來。

與此同時,各種猜測紛湧入腦。

現在怎麼回事……是長官的手機被偷了?等等,難道是信息被人入侵,半路劫走了這通電話嗎?

可按照那個男人平日裏警惕的性格,這些可能都微乎極微吧。

安室透小心地控制着呼吸,安靜等待。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腦海中原本慶幸的想法已經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手心微微冒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拿着伏見猿比古手機的人終於說了除“喂”以外的第二句話。

“實在抱歉,能請您晚點打來嗎?”

——這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安室透迅速分析。

從“您”這個用詞和說話態度來看,對方似乎帶着一種下對上的恭敬。

對,知道伏見猿比古這個號碼的人身份都不低,這個稱呼合情合理……是自己人。

安室透鬆了口氣:“……伏見警視現在不在辦公室是嗎?”

“對,”對面的人道:“伏見警視他……跟剛剛到崗的一位先生打起來了,現在正在緊急調停呢。”

“……等等。”

安室透頓了一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深深吸了口氣。

“你是說……他們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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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馬甲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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