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上山

當月光照進山澗內之時熟睡着的小岩蝠也睜開了眼，見此泉途停下手裏的活計拿上竹矛便準備跟着小岩蝠出去，而小漠也站起了身準備跟上但泉途卻制止了她。

“你在洞內休息就行，明天早上要是我沒回來也不用等我直接出門便是。”現在的小漠還沒有感染任何有用的精靈跟着泉途也沒啥用，倒不如讓她養精蓄銳。

說著小岩蝠就扇着翅膀飛了出去，泉途向小漠擺了擺手就跟了出去。

“有事我會耳蟎聯繫你的”

小漠也只得重新坐了下來，在泉途走後無事可乾的小漠只能望着月色發著呆，不久睡意襲來起身洗了把臉，背靠岩壁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次日清晨

小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洞內看起來泉途還沒有回來，來到水缸旁捧起了把水簡單洗了洗臉，頓時感覺清醒了不少。

“哇！”看見水中自己的倒影，沒有防備的小漠被嚇了一大跳，看着水中那副酷似泉途但滿是可怖褶皺的面孔，小漠在反應過來后反而覺得有些喜感，甚至於饒有興趣的用手扒拉着坐起了鬼臉，惹得自己哈哈大笑。

小漠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場好覺了，沒有恐懼的侵擾沒有泉途在一旁看着，現在的小漠格外的精神，在玩了一會之後，看着水中的自己不論再怎麼笑也不過是抽抽兩下嘴角的臉，也就逐漸沒了興緻。

搖了搖頭結束了自己幼稚的行為，來到老漠的旁邊幫着老漠活動最後一次肌肉。

同時口中絮絮叨叨着些什麼。

“漠叔，我今天就要替泉途大人上山了，之後你要是醒來了能找個機會跑了就跑了吧，我現在跟着泉途大人有着大好的未來，你若是一直在這反而會導致泉途大人對我升起疑心妨礙我的前程，我現在已經是靈師了已經是您說的芻狗了，今後一定能夠開枝散葉完成母親的遺願的，你醒來后一定要找個機會跑了啊，就不要再妨礙我的前程了...”

小漠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後甚至有些哽咽了起來，明明平日裏最嫌老漠啰嗦的小漠此時卻啰嗦了一大堆，在成為了靈師之後一切的情感幾乎都無法影響到小漠的理智，甚至於對泉途的恨意小漠只要想也能隨時放下，這也導致小漠就像情緒的大海之上的一個瓶中船，海水無法打翻這瓶中的船但瓶中船雖然海水近在咫尺，但像完全與這大海失去了聯繫般，而這時小漠唯一的錨這與老漠的親情，也就愈發的珍貴。

之後要是老漠真的能逃得性命，雖說日後也不一定能相見到好歹也能留個念想。

小漠最後給老漠餵了下水后小漠就帶上了面具頭也不回的出了山澗往村莊走去。

“呦，泉哥兒！”一到了村莊就看見錢掌柜的摟着一個丫鬟在門口等候多時。

昨日的不愉快絲毫沒有影響到錢掌柜對於小漠的熱情。

“錢叔早。”小漠也依舊拱手回禮。

“那泉哥兒走吧。”錢掌柜的笑呵呵地捏了下丫鬟的臉蛋說道。

“錢叔你這上山還把丫鬟帶上啊。”小漠疑惑的問道，除了商隊的那幾天會寬鬆一些，赤土寨一般是不允許外人輕易進入的。

“呵呵，我家夫人這不是要我尋個丫鬟嗎，看她順眼就帶上了，到時候登個奴籍就是。”說著錢掌柜又颳了一下那丫鬟的鼻子說道，那丫鬟還笑嘻嘻的和錢掌柜打鬧了幾下。

這上山當個奴隸可未必比在山下當個佃戶輕鬆多少，但面前這個丫頭顯然沒有意識到只當是上山享福了，小漠見狀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就示意錢掌柜的可以出發了。

錢掌柜也不含糊右手提着小漠左手抱着丫鬟，以一種與身形極不相稱的敏捷跑到了山壁邊，順着幾乎垂直的山壁蹬蹬蹬幾腳就往上爬去，每次伸腳腳下就有一塊石頭從山壁中“長”出來。

就這樣十分穩當的不到半時辰就到了寨門口，當錢掌柜把小漠放下的時候小漠腳底虛浮險些沒站住。

“泉哥兒你這身子骨不行啊，回頭要多補補啊。”見小漠如此錢掌柜大笑兩聲調笑到，將手上的依舊緊閉着眼的丫鬟，交給了在此處等候多時的老鴇。

小漠乾笑了兩聲，隨後穩住了身子，小漠之所以腳軟自然不是出於對高度的害怕，而是出於因為身體對靈師的恐懼。

接着錢掌柜領着小漠往寨門口走去，同時嘴裏囑咐着小漠。

“泉哥兒你這種情況在寨里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待會你只要在族長和竹先生面前多說些好話，那時候紅姥姥自然也會幫襯你的，這事也就十拿九穩了。”對於這種難以判決的事情基本就是看寨內的三個畫景靈師的意見。

紅姥姥自不用替是掌管草堂把握族內的草藥資源，而竹先生則是學堂唯一的老師備受寨內人的崇敬，族長就是把握族內大事的管理者。

基本只要這三人沒有意見這事也就成了。

小漠點了點頭，同時深吸了口氣她還沒實際見過畫景靈師，也不知道這個身體撐不撐得住。

錢掌柜見小漠這般緊張笑了笑安慰道。

“泉哥你也用不着這麼緊張，平日裏你的善舉族裏的人都是看得見的，再說了作為老泉家最後的一脈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

“嗯，多謝錢掌柜寬心。”小漠挺直了身板朝着錢掌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

“好，不愧是泉哥兒我們走吧。”說著錢掌柜大手一揮領着走進了寨內。

一進寨門兩人就被守衛攔住了。

“赤土寨不容許外人進入！”

“嗨，老嚴是我老錢啊。”定睛一看這守衛竟是嚴教頭。

“我知道，但你身邊這個人不能進。”嚴教頭指着帶着貓臉面具的小漠說道。

“老嚴你這才幾天不見，你就認不出泉哥兒來了？”說著錢掌柜笑呵呵的揭開了小漠的面具，也想看看嚴教頭的樂子。

而嚴教頭看見小漠面具下滿是褶皺有些可怖的臉，絲毫沒有被嚇到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泉哥兒？你怎麼會跑山下去了？而且就這麼幾天怎麼變得這麼壯實了？”嚴教頭毫不留情的三連問單是氣勢就讓小漠有些發憷。

“那是..”小漠剛想解釋到，忽然耳中傳來翁鳴小漠下意識的就催動了耳蟎。

“不要解釋，低頭敷衍過去。”耳中傳來泉途的聲音，小漠硬生生止住了剛說出去的話頭，低下了頭嘴裏諾諾到。

“嚴教頭，事出有因您就別計較了。”

“嗯？”嚴教頭聽小漠這麼一說，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一股渾厚的威壓散發了出來，就連一旁的錢掌柜都有些動容，雖然同為睹物境，但其實力也是有高有低。

過了好一會小漠依舊別著頭不與嚴教頭對視，嚴教頭再次上下打量了下小漠暴漲的身形，隨後好似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小漠，隨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也只化作了一聲嘆息，之後嚴教頭就收起了威壓，背過身去說道。

“也罷，你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