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意
而能夠獨立在這個山寨上生存的泉途自然是有自己的經濟來源的。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泉途,從懷中摸出個形狀難看的玻璃瓶裏面裝着泛着氣泡的黑褐色液體,仰着頭喝了一口,只感覺到入口微甜有細微刺激。
“還是沒有快樂水的味道啊。”泉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在穿越了兩年之後泉途才適應了這個世界,站住腳根后泉途自然也是想要隨穿越者的大流,復現幾個前世的技術然後震驚旁人然後飛黃騰達,但現實卻很殘酷,經過嘗試卻發現不是憑藉他的技術無法成功,就是有靈師製造的更好廉價的替代,最後還鬧出了好幾個笑話,這劣質快樂水和這玻璃瓶便是那時的產物
挨過毒打之後泉途這才收起了輕視之心,痛定思痛,決定開始觀察市場,發現酒肆里販賣的酒水價格差異過大,不是靈師製造使用精靈製造的瓊漿玉液,就是凡人用穀物釀造的低度谷酒。
而擁有現代人敏銳思維的泉途當即決定開發酒水市場,開始苦心鑽研酒精。
功夫不負有心人泉途還是講酒精鼓搗出來了,雖然最後搞出來的酒水雖說不知道有沒有毒,但是使用動物試過毒起碼不會立馬致死,大不了多參點水賣反正這個世界的人類身體硬朗的很。
之後上市銷售憑藉性價比也算打出了一片銷路,以及有作為家族一員天然庇護雖然還是個凡人倒也不至於被人盯上,就這麼摸打滾爬了五年至今也算有了一些名聲和積蓄。
想起先前自己的選擇研發酒水泉途還頗為自得,但而後又從箱中摸出一張紙契,看着紙契上詭異的符號依舊有流光不斷閃爍着,泉途嘆了口氣剛剛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想起了這次自己之所以躺在這床上的原因。
“我當初怎麼就腦癱了呢。”
在經過五年的積累,泉途已經擁有了百來塊的赤石,這已是普通靈師才擁有的財富了,而作為一個凡人卻擁有了相當於靈師的財富,便是泉途如今躺在床上的禍根,卻不是因為懷璧其罪之類的原因,泉姓一脈少婚少孕導致的泉途輩分大的離譜,這在全由血脈維繫的家族中還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不至於被強取豪奪,而且族人若是有所急需泉途也是很樂意借出一些。
而之所以會落到躺在床上養傷,只能說是全是自己作的。
這要說道一次家族的拍賣會上,泉途原本只是想去開開眼界,也許是因為前世的影響吧,在見到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白毛獸人之後泉途就像是着了魔一樣,哪怕明明白白的說了這是個男性獸族,泉途卻也還是傾家蕩產買了下來,得到了那白毛奴隸以及一紙契約。
再之後之後泉途就像是智商全程下線,不僅對那獸人視如己出,還幾乎是將除了穿越這個秘密以外所知的所有能教的知識全都盡心儘力的教給了他。
甚至還傾盡家財去培養這白毛,乃至於之後花完了赤石還為了其甘冒奇險去採摘藥材被推下了山崖,好不容易保全性命,那白毛獸人也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
這才有了如今身上爬滿了的紅花療傷的場景,而如今奴隸不知所蹤,手中的契約自然也是分文不值。
泉途心中是越想越氣,不只是對養了個白眼狼的氣憤,更有對自己傾注了那麼多感情的後悔。
但隨着紅花不斷的搖曳,心中的鬱悶被像燃燒過後餘下灰燼般的平靜所壓過,便是想生氣都生不起來,只能是無奈的將契約收起放好權當是教訓了。
“跑就跑了吧,好歹人沒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安慰了下自己后,泉途心疼的從暗格中挑出兩塊赤石便合上了暗格,這是療傷的花費別看只有兩塊赤石。
泉途犯病之前一月的生活花銷平均也就半塊赤石,這還是天天去酒肆的花銷,這兩塊赤石差不多是普通人家整年的花銷。
這個世界但凡與精靈相關的基本都價格不菲,泉途先前就是鑽到了這個漏洞將凡物酒水賣出了靈物的價格。
但靈物雖說昂貴但是也是物有所值,經由余燼花所治癒泉途身體已經是好了大半。
“這個世界的靈可太離譜了,從那麼高懸崖上摔下來一天就痊癒了,倒是完全不耽誤授靈大典。”泉途嘖嘖稱奇道。
逃得一條性命之後,也許是因為餘燼花的效果,泉途對於白毛獸人的事反而沒那麼介懷了。
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不久后的授靈大典,那是哪怕是兩世為人的泉途也不由得對此心生憧憬的慶典。
在這個世界靈師的重要性是母庸質疑的,但是成為靈師獲得力量的同時也相伴着的風險。
在人靈在感染精靈的同時自身也會不可避免的被影響,比如感染了火道的精靈性情便會變得暴躁,感染了水道的精靈會變得陰柔。
甚至泉途單單是被餘燼花治療內心也會被其所影響,而感到平靜。
當人靈被感染到一定程度而靈師卻無法適應消化靈帶來的改變,或無法調和不同精靈之間的平衡,靈師便會被精靈異化,抑或因為靈之間的衝突而被撕碎從此消亡。
因此對於一個勢力,想要延續下去一個相對安全且完整的補全路線,和對應的精靈資源是缺一不可的。
補全路線就像圖紙,而對應的精靈就是材料,按圖索驥便家族就能相對穩定的產生靈師。
而所謂的授靈大典便是赤土寨補全路線的起點,也是成年禮,所有年輕的赤土族人都會在這天獲取家族的象徵赤土靈,自此成為靈師,而那些有天賦的族人更是有機會獲得進入學堂的資格。
赤土寨的慶典便是每三年舉行一次,由寨內十二歲到十五歲族人參加,重生到這個世界以來泉途眼饞超凡力量已久,對於慶典也有着自己的思量。
雖然因為腦抽導致了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但泉途本身就是泉字一脈的嫡系,而且因為泉字一脈人丁稀少泉途不只是輩分大的嚇人,血脈也十分濃厚天賦應該不低,進入學堂也應該不是問題。
想通了之後泉途便放鬆了下來,望着窗外逐漸落下的夕陽有些落寞的想到
“能夠成為靈師便是一種保障,不說大富大貴至少在這偏僻的赤土山安度一生不算難事了。”
剛穿越來的時候不說是自視清高吧至少也是龍傲天本傲,即使是被現實毒打了之後內心也有着一股穿越者的傲氣,但在這次傾家蕩產還差點亡命山崖之後對於死亡的恐懼不知怎麼卻讓他徹底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