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久顧
而江放和楚渡的房間,就不是特別“安靜”了。
江放和楚渡坐在床邊。
江放乖乖坐在楚渡身旁,左手捏着楚渡的右手手指,看着楚渡輕聲問道:“阿渡,那個飼蠱一族,你也是那種人嗎?”他心裏其實有了答案,但是,還是想聽楚渡親口說。
楚渡聽后愣了一下,想把右手拿回來,江放卻又加了幾分力氣,他只能由着江放拽着他,不確定的回道:“是。”
江放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帶着些許擔憂小聲問:“那你會不會離開我,你會一直陪着我嗎?”他好怕楚渡會突然離開他,他真的不能沒有楚渡了。
楚渡則輕笑道:“那我以後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時時刻刻都能看到我。但是,你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走了。”
他怎麼會感覺不到江放的擔憂呢?他根本就不喜歡那些逆天秘術,他只不過是當個醫者行醫救人,所以他怎麼會那麼早就死呢?
聽到了楚渡肯定的話,江放突然就高興極了。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釋然的氣息,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很開心”這四個字。
江放想着楚渡的肯定,右手摟着楚渡的腰,左手和楚渡的右手相扣,湊到楚渡耳邊輕聲曖昧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上床休息了。”
楚渡沒有掙脫,只是輕笑,輕聲的話里很正經:“該休息了?”你的臉上怎麼寫着些別的東西,你確定不是在說假話?
江放裝作非常難過的樣子,整個人貼到了楚渡的身上,委屈道:“該休息了,而且,你說過要陪着我的,所以你要陪着我睡。”
二人的心跳都有了些加速,心跳聲傳到了彼此的身上,似乎在見證着這個時刻。
楚渡的眼裏有了些片刻的迷離,江放便繼續委屈的抱怨道:“你果然是在敷衍我,都不肯陪我休息。”
楚渡看着江放,心裏糾結萬分,還是無奈回道:“好了,我陪。”他覺得江放就是算準了他會心軟,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哄騙他。
楚渡話音剛落,江放就已經滅了燈了,屋子裏也就暗了下來。
然後,江放極為自覺的脫了外衣上了床,還幫助楚渡脫了外衣上了床。
江放帶着楚渡的身子……
那有些意猶未盡的吻……
那漫長的等待與掙扎……
歡愉中帶着一些疼痛……
這個深夜,無聲無息,忽略楚渡身旁那個人,楚渡會睡得很好的。
翌日。
楚渡和江放的房間內,準確一點是二人的床上,二人都已經坐起了身。
楚渡偏頭看向江放,輕笑道:“我這又是被‘咬’了?”看着自己身上的這些痕迹,他真的懷疑江放是在咬他。
江放尷尬的笑了笑,慢慢湊近了楚渡,小聲辯解道:“沒有,絕對沒有。”
我真的已經很克制了,可是我真的太難受了,所以可能就沒控制好力道。而且我還不能做別的,所以……
楚渡也不願意再搭理他,連忙下床穿衣服,甚至沒有再跟江放說一句話。
江放見此,立刻下了床,扯了扯楚渡的衣服,還委委屈屈的搖着楚渡的衣服。看楚渡還是不肯搭理他,他直接貼到楚渡耳後委屈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正在穿衣的楚渡轉頭看向江放,懶洋洋的道:“夠了,別搖了,要把衣服扯壞了。”怎麼覺得江放越來越像個孩子了,他當初怎麼會瞎眼看上這個人!
“那,你親我一下。”江放看向楚渡,指着自己的嘴唇,溫柔的蠱惑着。甚至,整個人還擺出了一副“你不親我,我就不撒手”的樣子。
楚渡穿衣服的手忽然一頓,江放竟然還沒完沒了了。他是不是,不應該幫江放抑制他身上的蠱毒,他怎麼天天都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楚渡微微偏頭,與江放對視,眼睛裏有溫柔、又有蠱惑:“要我親一下?”
江放更緊的摟住了楚渡,整個人特別的乖巧,認真回道:“要你親一下。”
楚渡極為無奈,還是不忍心拒絕江放,就輕輕的湊到江放唇邊親了一下。可是,江放極快便掌握了主權,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楚渡先是一愣,隨後就立即反應過來了。他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紅暈,眼睛裏似乎也有了一絲迷離。
江放眼睛餘光看到這樣的楚渡,才慢慢的鬆開了楚渡的唇,還湊到楚渡的耳邊,低沉解釋道:“你看,我撒手了。”
他就是不知道,阿渡那滿是星辰的眼睛,如果完全染上了情、欲,會變成什麼樣子。他覺得那一定是極美的,肯定能令他為阿渡瘋狂。
楚渡猛然回神,發愣:你的手正在摟着我的腰,你難道,還有第三隻手扯我的衣服?
楚渡輕輕推開了江放,不願意再搭理這個人,開始繼續穿衣服。
江放也不再黏着楚渡,開始穿衣服,整個人十分乖巧。但是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狡黠,然後就恢復了往常的那副樣子。
二人一同出了房門,眾人對此已經習慣了。
用早膳的時候,君衍並沒有來。下人們說把早膳送到了君衍的房間,君衍已經用過早膳了,而且現在正在外邊躺着曬太陽。
對於這個情況,楚渡一點都不意外。君衍是很愛蕭裕的,所以,君衍肯定不會再跟原先一樣了。
很快,那些下人們便離開了,但是楚渡還是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人只可能是自己身旁的這個人,江放這又是要幹嘛!
楚渡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不停發愣神遊的江放,冷聲問道:“你吃好了?”
仍是神遊發愣的江放:我家阿渡真好看,笑起來就更好看了。而且,那脖子上的東西可是自己整上去的,還有那鎖骨上……
楚渡聽不到江放的回話,有些疑惑,再次冷聲問道:“你吃好了?”江放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餓傻了?要不是江放,他們二人需要這麼晚才用早膳嗎?
江放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乖乖的回道:“嗯。”你說了點什麼,我好像沒聽到。不過你說的都對,我就回答你“嗯”就好了。
楚渡:“……”
你沒有聽我說話,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連筷子都沒動,然後就吃好了嗎?
但是他好像知道江放幹了點什麼,突然往江放那邊湊了湊,調笑着問道:“好看嗎?”你肯定在看我的脖子,早知道肯定不會答應你。
江放不加思考,條件反射般回道:“好看。”那可是我的,別人是不可以碰的。
但是他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到,自己不小心被阿渡給抓包了。他看向楚渡,然後苦笑道:“阿渡,你剛剛說了些什麼。”
楚渡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輕聲解釋道:“我說‘你可以自己睡了’。”你整天都不想正事,我覺得,我還是找個正常點的人比較好,你實在是太……
江放一聽,立刻賣乖,小聲道:“不可以,不可以的。如果不抱着你,我會睡不着的。”臉面是個什麼東西,他不怕丟面子。因為阿渡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人。
楚渡:“呵呵……”
本來是想再逗逗江放的,但是他現在又捨不得了。
他看向江放,輕聲道:“你該用膳了。”另一個意思是你不要看着我了,你這樣真的很像在討打。要不是說你的臉長的不錯,我可能就真的打上去了。
江放立刻點了點頭,開始用膳。但是那眼神還是時不時的往楚渡身上跑,甚至後來開始明目張胆的看着楚渡用膳。
江放覺得,我家阿渡真好看,就連吃東西也這麼好看。
楚渡已經懶得搭理這個人了,用完膳后便去找了君衍。當然,身後還跟了一個江放。
他們二人遠遠的便看到了一紅衣男子躺在躺椅上,整個人極為溫柔、極為慵懶。
他垂下的右手拿着一本書,而左手輕輕的遮着他的雙眼。
此時的君衍整個人都是溫柔至極的,整個人身上滿是陽光的氣息。這時的君衍和往日的君衍大為不同。
這時的君衍完全是溫柔至極的,一點偏執陰鬱的樣子都沒有。
剛剛過了夏季最熱的時候,八月的陽光也不是特別的強烈。溫柔陽光撒到了君衍的身上,給君衍平添了幾分溫和。
君衍似乎感覺到了他們二人的到來,並沒有轉頭,直接輕聲說道:“你們來了。”他十分平靜,眼睛裏乾淨極了,一點也不像個生病的病人。
江放:“嗯。”
楚渡:“來了。”
然後楚渡略帶疑惑的看向江放,江放極為疑惑的看向了楚渡。
楚渡:他竟然跟我說的不一樣,難道我和他沒有默契嗎?
江放:阿渡怎麼那麼看我,難道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一旁的下人見江放和楚渡來了,連忙搬了兩把躺椅過來。他們可是很識趣的,這兩位主子明顯就是要在公子旁邊坐下了。
楚渡挑了一把,然後就坐了上去。江放也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另一個躺椅上坐下,可以很容易的看出來——江放很不開心。
楚渡看向君衍,輕聲問道:“今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君衍左手移開,偏頭看向楚渡,開口回話:“沒有不舒服,一切都很好。”
楚渡想了片刻,認真回道:“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訴我。”
他是知道君衍的身體的,已經承受不起太強的藥力了。毒雖然抑制了君衍體內的蠱,但是也在慢慢損耗着君衍的身體。
而且,他能肯定的是那是極有依賴性的毒,那毒還會潛伏在君衍的體內。如果到了一定的時間,真的可能是蠱毒和君衍下的毒一起發作。
因為他現在正在給君衍解着他身上的毒,所以這段時間是君衍最脆弱的時候。
而且,他猜想蕭裕可能是去取那樣東西了。但是,那個東西可不是很好取的。
對於楚渡的話,君衍愣了好久,回了一個“嗯”字。
楚渡感覺君衍不太開心,連忙轉了話題:“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真的不知道,竟然還有其他的飼蠱族人存在。
君衍輕聲說道:“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蕭裕真的沒有告訴過他。
轉而,君衍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看向楚渡,溫和的問道:“你想了解他?”
楚渡默了默,輕聲回道:“是的。”
我真的很好奇,我有點想了解蕭裕這個人。
一旁的江放: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阿衍快要把我的阿渡給拐走了!可偏偏這兩位祖宗都是得捧着的,他覺得他真的好傷心。而且,阿渡為什麼要問蕭裕?蕭裕搶了自己的阿衍難道不夠,還要搶自己的阿渡?
江放沉思了片刻,又想着昨晚太不知輕重了,再結合今天阿渡對他的態度,最終決定還是守在自家阿渡身邊比較好。所以江放從躺椅上起來,走到了楚渡的身邊。
看出了江放的不悅,君衍看向楚渡,輕聲道:“你可以問江放,江放也很了解蕭裕。”
“真的嗎?”楚渡有些吃驚的看向了江放。江放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身邊的,他不是在那邊坐着嗎?
聽到楚渡的話,江放詭異般自信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可是很了解蕭裕的。如果不了解蕭裕這個人,我怎麼會把阿衍交給他。”
但是,事實只是江放在睜眼說瞎話。他根本就不了解蕭裕,更別提很了解蕭裕了。而且蕭裕和君衍那是彼此喜歡,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楚渡:“……”
你裝的那麼假,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我再一次感覺自己當初看走眼了,所以才喜歡上你這個人。
君衍看向他們二人,淡淡的笑了。他在陽光下的那一笑,簡直是世上極美,可以讓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都失了顏色。
此時此刻,真的像極了一副極美的畫卷。
有一溫柔至極的紅衣男子,有一平靜至極的白衣男子,有一幽默至極的玄衣男子。三人的容貌均是十分出色,而且彼此的性格也十分相合。
看到他們二人的神情,君衍垂了垂眼,輕聲解釋道:“蕭裕表面上是一個殘酷嗜血的人,實際上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他既是一個天生的帝王,也是一個天生的文人。至於其他的,你可以自己去看。”
他覺得……
蕭裕是一個殺伐冷冽、暴戾無比的人,他簡直就是一個殘酷嗜血的殺神。但是,蕭裕的骨子裏是溫柔的,他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
蕭裕是一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他簡直就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帝王。但是,蕭裕的骨子裏是喜文的,他是一個舞弄文墨的人。
至於其他的,蕭裕還是只屬於他君衍的蕭裕。蕭裕一直都不曾離開過自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着自己,他是自己的那個裕哥哥。
聽到君衍的話后,江放和楚渡都愣在了原地。
江放:蕭裕實際上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這是要騙誰家小孩兒呢?他手上的鮮血還少嗎?而且蕭裕不是更擅長武的嗎?他什麼時候擅長文了?
楚渡:蕭裕怎麼比君衍還怪!蕭裕既殘酷嗜血,又溫柔至極?蕭裕是個天生的帝王,也是個天生的文人?難道蕭裕和君衍在一起,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