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福答應
景陽宮沒有主位,也沒有位份比她高的,孫妙青便不用出去,只需等待位份低的幾位答應,前來向她請安。
“小主,福答應、蘇答應和林答應,前來向您請安!”
紅秀掀開帘子,急匆匆進來稟告,孫妙青點頭,“快請進來。”
領頭的是福答應,十六七歲的樣子,宮女出身,已伺候皇上一月有餘。福答應笑道:“嬪妾參見嫣常在,常在萬福。”
“嬪妾答應蘇氏(答應林氏),參見嫣常在,常在萬福。”
蘇答應和林答應,也嬌笑着行禮。
孫妙青莞爾:“都起來吧!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禮。”
語畢對着身後的綠嬈點了點頭,綠嬈進了內室,片刻後手捧三個錦盒。“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三位不要嫌棄。”
“嬪妾等不敢,多謝嫣常在。”
之後,幾人寒暄了幾句,蘇答應和林答應,因為今日初入宮,需要佈置住處,便起身告辭了,留下福答應笑盈盈的陪着說話。
孫妙青,望向福答應,若有所思,“福答應運氣好,早早得了皇上恩寵。”
“皇上厚愛,嬪妾不甚歡喜。”
福答應捏着帕子,嬌笑着開口,“聽聞嫣常在,選秀那一日,和沈貴人莞常在說過話,不知莞常在……”
“說起來,福答應和甄姐姐,倒是有幾分相似。”
孫妙青輕笑,心中跟明鏡似的,福答應則是痴痴的笑着,“嬪妾能有幾分,與莞常在相似,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捏了一片果脯,孫妙青點頭,“紅蓮,沈姐姐和甄姐姐,如今住在哪個宮?”
頓了頓,復又想到什麼,緊接着道:“我那侄女,又是住在哪個宮?還有選秀那一日的安妹妹,封了答應的那一位?”
“回小主,沈貴人和孫答應住在咸福宮,莞常在住在碎玉軒,安答應住在延禧宮。”紅蓮面色微頓,神色輕蔑,“碎玉軒從前是芳貴人住的地方,芳貴人失寵被打入冷宮,如今莞常在住着……”
“紅蓮住嘴。”
孫妙青厲聲呵斥道:“新入宮的小主,住哪個宮,是皇後娘娘、華妃娘娘安排的,豈是你一個宮女,能夠胡亂議論的。”
話鋒一轉,孫妙青偏過頭望向福答應:“福答應認為呢?”
“嫣常在所言甚是。”福答應連忙起身,含笑着道:“碎玉軒,除了莞常在,還有一位淳常在同住呢。淳常在是滿軍旗,如今不過十四,還是個孩子呢。”
“福答應有心了,今年宮中新進的小主,便是淳常在和孫答應,年紀最小。”
兩人相顧無言,紅秀進來稟報,皇後身邊的剪秋,翊坤宮的周寧海,同時來了。孫妙青連忙道:“快請剪秋姑姑,周公公進來。”
剪秋和周寧海同時進來,“奴婢剪秋,給兩位小主請安了,皇後娘娘特意吩咐,給嫣常在送了些東西過來。”
“奴才翊坤宮掌事太監周寧海,請嫣常在安。華妃娘娘讓奴才給嫣常在送了南方新貢的錦緞。”
孫妙青柔聲道:“承蒙皇後娘娘,華妃娘娘關懷,嬪妾不勝感激。”
綠嬈和紅蓮,上前接過剪秋和周寧海身後,宮女們手上的東西,孫妙青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極好的布料和時興的首飾。
綠筠:“見過剪秋姑姑,周公公,您二位一路來辛苦了,這是我們小主的一點心意,請您二位吃茶喝酒的。”
“多謝嫣常在。”
剪秋和周寧海,齊齊的對孫妙青道謝。
略寒暄了幾句,剪秋便笑着告辭,“皇後娘娘吩咐了奴婢,去給宮中其他小主送禮,奴婢就不叨擾小主休息了。”
“綠嬈,送送姑姑。”
綠嬈送了剪秋出去,周寧海緊跟着也匆匆離去,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一眼福答應,孫妙青看在眼裏頭,“我有些困頓了,福答應請自便。”
“嬪妾秋雨齋也有事,便不叨擾嫣常在了!”福答應弱弱的開口,步履有些蹣跚的離去,孫妙青看在眼裏頭,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
下晌,孫妙青想起了選秀那日的安陵容,便吩咐道:“綠嬈,你回頭選些合適的布料首飾,送去延禧宮安妹妹處。”
“小主,您對安答應,已經夠照顧的了。”綠嬈撇了撇嘴,一臉心疼的道:“小主與安答應,不過是選秀那日相識,安答應中選,小主里裡外外的幫襯着,還安排了咱們家別院的紫萱去服侍安答應。”
孫妙青莞爾一笑:“安妹妹孤身一人在京中,我既與她有緣,幫襯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的。”
“綠嬈,今後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
綠嬈點頭,挑選了些禮物,送去延禧宮,在延禧宮還吃了夏常在,也就是選秀那日的夏冬春,一頓瓜落。
孫妙青安靜的待在景陽宮中,偶爾去咸福宮、碎玉軒、延禧宮探望沈眉庄甄嬛等人。安陵容因為選秀那日的幫助,對孫妙青很是依賴,每日不是在延禧宮,就是在景陽宮。景陽宮裏的蘇答應、林答應,也日日來與孫妙青說話。
倒是福答應,自那日回秋雨齋之後,便病了!
孫妙青坐在梳妝鏡前,望着鏡中清麗的容顏,對着綠筠吩咐道:“福答應是宮女出身,又惹了華妃娘娘嫌惡,如今病着……綠筠,回頭讓綠嬈給福答應,送五十兩銀子過去。”
“是,小主。”
綠筠忙點頭應下,頓了頓又道:“小主,咸福宮孫答應那邊,傳來消息,孫答應入宮之後,便頻頻前去拜見華妃娘娘,奴婢聽聞華妃娘娘很看重孫答應,賞了好些金銀首飾呢。”
“無妨。”
綠筠又道:“小主和孫答應,同出一家,若孫答應奉承華妃華妃娘娘,小主只怕也會被劃為華妃娘娘一派。”
“不礙事,宮中上下,但凡打聽一下,便知我和哥哥,不過是明面上的兄妹之情。”略微思量片刻后,孫妙青漫不經心的道:“綠筠,日後孫答應那邊的事情,不要打聽了!”
“是。”
傍晚時分,福答應跟前的飄絮,前來替福答應向孫妙青道謝。夜裏頭,孫妙青聽紅秀稟報,印月閣的蘇答應,行雲閣的林答應,都差人給福答應送了補品,以示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