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欣嬪病逝
甄嬛封妃典禮上,出現這麼大的事情。
在有心之人的宣揚之下。甄嬛封妃大禮上發生的事情,迅速的傳遍了東西六宮,傳到了壽康宮太后耳朵里。
太后嘆了口氣,道:“莞嬪無兒無女,仰仗皇上偏愛,驟然封妃,風頭太盛了些,如今莞嬪在冊封大禮上,被皇帝斥責……”
愣了一下,太后恍然大悟,明白怎麼回事了。
面色微沉,太后冷聲對身邊的竹息吩咐,“竹息,你親自去景仁宮,請皇後到壽康宮裏來一趟。”
“是。”
竹息姑姑恭聲應是。
半個時辰后,皇后跪在太後面前,微微低着頭。
太后冷聲道,“皇后,你好生糊塗。純元的舊衣,為何會出現在莞嬪冊封禮上,還被莞嬪誤穿,你自以為聰明,以為能矇騙所有人,卻矇騙不過哀家。”
“莞嬪無兒無女,即便封妃,那也是越不過你的,你何必如此費盡苦心的,算計莞嬪呢?此事若皇上追查起來,便是哀家也保不住你。”
皇后心裏頭一慌,連聲道:“皇額娘,姑母,宜修也是沒辦法。莞嬪得皇上喜愛,仰仗皇上的恩寵,不將宜修放在眼裏,宜修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莞嬪封妃。”
“如今莞嬪是封妃,可下一次呢?下一次,便是貴妃,甚至是皇貴妃。”
“哎……”
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冤孽、冤孽啊!
當年宜修先嫁與皇帝為側福晉,身懷有孕,皇帝允諾宜修誕下長子便立為嫡福晉,可是柔則、烏拉那拉家……
柔則身為烏拉那拉家嫡女,入潛邸陪伴有孕的庶女宜修,或許是偶然,或許是蓄意為之。
宜修與柔則的糾纏,這麼多年了!
即便是柔則已經逝世多年,皇帝卻依舊對柔則念念不忘,莞嬪的眉眼、性情,和柔則又是五分相似。
如此難怪宜修忌憚莞嬪。
太后、皇后尚未商議出章程,養心殿便傳出消息,莞嬪甄氏冒犯純元皇后,即日起前往甘露寺帶髮修行,為國祈福。
福嬪斟酌着輕聲道:“娘娘,莞嬪即便是誤穿了純元皇后舊衣,弄清真相便好,皇上也不至於將莞嬪發配到甘露寺帶髮修行。”
“皇上與莞嬪昔日的情意,難道都是假的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並不是你我後宮嬪妃,能夠胡亂猜測。”
孫妙青笑了笑,緊接着開口,“皇上對莞嬪,或許是有幾分情意的,但是莞嬪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卻是不及純元皇后的。”
“此番莞嬪誤穿純元皇后舊衣,皇上龍顏大怒,盛怒之下令莞嬪出宮清修,也是正常。畢竟咱們皇上是性情中人。”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福嬪低斂着眉眼,眼觀鼻鼻觀心的望着腳尖。
此時此刻,甄嬛心灰意冷,神色獃獃的坐在永壽宮正殿之中。
御前伺候的蘇培盛奉玄凌旨意,親自到永壽宮傳達玄凌旨意,甄嬛苦笑着領旨謝恩。
“莞嬪娘娘,你且安心去甘露寺修行,宮中還有玉貴人和熹常在,玉貴人如今遇喜有孕,身懷龍胎,皇上不會牽連你的母家的。”
蘇培盛居高臨下望着甄嬛,暗自嘆了口氣。仟韆仦哾
當年莞嬪初入宮的時候,眉眼與純元皇后七八分相似,便是性情也是五六分相似,他甚至都以為莞嬪會深得皇上寵愛,可惜啊!
莞嬪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更是被發配甘露寺帶髮修行。
雖然皇上並未廢除莞嬪位份,但是宮中上下都知曉,莞嬪甄氏,如今已經是廢妃了。
只有廢妃,才會被發配甘露寺修行。
甄嬛抬眸望向蘇培盛,輕聲道:“蘇公公,皇上為何如此待我?本宮與純元皇后,又有什麼關聯?”
蘇培盛猶豫了片刻,低聲開口。
“莞嬪娘娘與純元皇后眉眼、性情都相似。奴才記得當年純元皇后的小名,便是菀菀,宛宛類卿,皇上對娘娘你,或許有幾分情,但不過是愛屋及烏。”
“宮中若從始至終只有莞嬪娘娘你一人,眉眼與純元皇后相似,事情或許不至於此,可是宮中除了莞嬪娘娘,還有福嬪娘娘、玉貴人和熹常在……”
甄嬛滿臉錯愣。
許久后,甄嬛癲狂大笑,“原來從頭到尾,都是甄嬛一廂情願,從頭到尾,甄嬛都被蒙在鼓裏。”
“甄嬛啊甄嬛,你就是一個替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皇上,您騙的甄嬛好苦啊!”
甄嬛出宮這一日,冷冷清清的。
除了與甄嬛一母同胞的玉貴人、以及閨中好友沈眉庄,親自到宮門口送了甄嬛一程,宮中其餘嬪妃都故意裝作不知。
便是從前伺候甄嬛,如今改名換姓成了甄家二小姐甄玉如的浣碧,也就是碎玉軒的熹常在,都未曾親自到宮門口送甄嬛。
沒了崔槿汐和浣碧陪着甄嬛一同前往甘露寺,甄嬛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出發。
孫妙青站在宮牆之上,看着甄嬛乘坐的馬車遠去,消失在視線之外。
微微嘆了口氣……
養心殿裏。
玄凌心情煩躁的批閱着奏摺,一直到午時時分,玄凌從奏摺里抬起頭來,沉聲道:“蘇培盛,莞嬪這會兒該出宮了吧?”
蘇培盛愣了一下,“回皇上,莞嬪娘娘今日一早便出宮了。”
玄凌皺着眉頭沉吟着。
許久后,玄凌冷聲開口,“朕記得碎玉軒的熹常在,是從前伺候莞嬪的。熹常在伺候朕也有些時日了,傳朕旨意,晉熹常在為貴人。”
“蘇培盛,派人去接熹貴人來養心殿!”
蘇培盛恭聲應‘是’,退了出去。
熹貴人驟然得到玄凌的寵愛,三五日便被玄凌傳召到養心殿伴駕。
雖然未曾侍寢,但是能時常陪伴在玄凌御前,也是極大的恩寵。
這日,福嬪前來永和宮,壓低聲音小聲道:“娘娘,嬪妾發現養心殿的總管太監蘇培盛,與碎玉軒的掌事宮女崔槿汐,私底下關係親密,似乎……”
孫妙青抬眸望了福嬪一眼,含笑開口,“福嬪的消息倒是靈通。”
福嬪愣了一下,低聲道,“嬪妾的母族喜塔臘氏是內務府包衣,在宮中有自己的人脈關係,自然知曉一些隱蔽的事情。”
孫妙青笑而不語。
福嬪頓了頓,緊接着又開口,“娘娘,這幾日欣嬪抱病,不曾向皇後娘娘請安,嬪妾母族的人聽儲秀宮裏頭,伺候欣嬪的宮人們私底下議論,欣嬪病得蹊蹺,僅僅三五日時間,人便瘦了一圈,下不來床了。”
“欣嬪?”
孫妙青勾唇一笑,道:“欣嬪一向心直口快,在宮中得罪了不少人。”
“先前準噶爾求娶嫡親公主的時候,皇后因為提了欣嬪的和安公主一句,便被欣嬪記恨上。”
“私底下,欣嬪不經思考,言語冒犯皇后,詛咒皇後娘娘的仙都公主養不活。欣嬪還說仙都公主即便是養大了,將來也是嫁去蒙古和親的命……”
嘆了口氣,孫妙青輕語,“逞一時口舌之快,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