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看法
王田自小便叫沈宣父親為公子，此時面對沈宣竟不知道叫什麼，還好沈宣看出了他的窘迫，讓他直接喚他宣兒就好，畢竟王田也不是他們家的奴僕了。
“從前的時光父親沒能補償你，現在也沒有機會了。”王田眉頭微動，似是在極力忍耐情緒，“現在只希望你能過得好，你妻主對你這般好，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阿福自小沒有過多與父親相處的記憶，雖然之前的路府與王田相處了一個月，可經過這三天的疏遠，他與王田之間的語言能力竟又退化到之前。
只能硬邦邦地回答着，“父親不需要補償。”
說完見王田也沒說話，咽了咽口水，又僵硬着開口，“我現在過得很好，父親不需要擔心。”
“嗯，過得好就行。”王田說著又想到了什麼，突然湊近阿福，悄聲開口，“這三日父親給你的那本冊子你學會了嗎？”
“……”阿福一時之間語塞，咬咬唇，紅着臉小聲嘟囔着，“妻主待我很好，不需要我做這些。”
“那就好，那就好。”王田聽着這話笑得更加開懷，這個兒媳是真的很寵自己的兒子，他也不再多說，起身去廚房看看顧以彤做飯的進度。
吃過午飯，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顧以彤不斷給阿福夾菜，還時不時地問他還犯不犯噁心，王田笑着不住點頭，眼泛淚光，緩緩轉身回了屋。
離開后的二人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路府。
“公子！”
“阿福！”
沈宣和阿福一見面就湊在一起，像是分別了幾年，阿福更是泛紅了眼圈。
顧以彤和路玉見二人如此難捨難分，也不打擾，將正堂留給二人，她二人直接去了書房。
“不許哭鼻子。”沈宣抬手掐了掐阿福的臉蛋，“都要做父親了，還哭鼻子啊？”
“沒有。”阿福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孕期開始，他便總是控制不住情緒，有一點點情緒就會無限放大，他根本就沒想哭鼻子，“我就是太想公子了。”
“想我？”沈宣眼含笑意，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我看這三天你好像都胖了，這就是想我？”
“啊？真的胖了？”阿福有些慌張地低頭仔細觀察着自己。
“騙你的，沒胖。”沈宣噗嗤笑了出來，“我家阿福是氣色好了，而不是胖。”
“嗯。”阿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不過因着這孩子，我怕是很快就要胖了。”
“我倒是很羨慕你，這麼容易就有了孩子。”沈宣看着阿福還未顯懷的肚子，微微嘆了口氣，眉眼之間的羨慕怎麼也掩蓋不住。
阿福一直跟在沈宣身側，同沈宣一起經歷過避子湯的事件，自是知道自家公子是有多渴望有一個孩子。
“公子，這事急不來，您是從小傷了身子，家主醫術高明，說不定現在你的肚子裏就已經有小寶寶了。”阿福笑嘻嘻地揉了揉沈宣下意識搭在腹部的手。
“但願吧。”沈宣嘆了口氣，撫上阿福的手，“你今日還孕吐嚴重嗎？”
“不嚴重。”阿福笑着搖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浮現愁容，“只不過很快肚子就要大了起來，也快要長胖了。”
沈宣默了默，看了一眼阿福，他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只是既然懷孕了，這種事情怕是避免不了。
“胖胖的阿福也很可愛啊，我平日裏還總嫌棄你太瘦了呢。”
“我小時候見過我父親的肚子。”阿福的語氣很是低落，或許孕期的情緒就是如此敏感，“很不好看。”
只是說了這四個字，沈宣就能感覺得到阿福難過得快要哭了。
“凡事有舍才有得，別難過，這是你成為父親的象徵，是你變得堅強的第一步。”沈宣心裏也突然跟着阿福難過起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這麼安慰着他，“我讓妻主做一些葯，看看能不能恢復。”
若說恢復如初，沈宣也不敢保證，只能先暫時安慰着他，他情緒敏感，別影響身體才是。
“快三個月了吧？”
“嗯，還有六天就三個月了。”阿福想了想，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記得這麼清楚？”沈宣突然找到一個讓阿福轉移注意力的想法，壞笑着靠近阿福。
阿福不再是之前的未婚男子，被沈宣這麼一說，突然就明白了沈宣在笑什麼，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開口，“不是。”
“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沈宣湊近阿福耳側，輕聲開口，“食色性也。”
“公子！”阿福被沈宣這一說法驚呆了，慌亂地看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場，才鬆了一口氣，“公子怎麼能這麼說。”
“怎麼不能？這不是只有你我嗎？”沈宣溫柔地笑笑，摸着阿福的髮絲，“這是妻主告訴我的，我原本也是被這驚到了，可是經過妻主的解釋，我反而覺得很有道理。”
“女子、男子都是人，都會有谷欠望，男子也可以享受。”
“公子快別說了！”阿福急得要去捂住沈宣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
這種話語是他從來都沒聽過的，可以說是這裏所有的男子都沒想過的。
這裏的男子地位低下，只能服從於自己的妻主，更是不許有自己的谷欠望，因為在世人看來，男子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同樣也是為了紓解女子的谷欠望。
女子可以沉浸於情谷欠之中，可以納多房夫侍，甚至可以去妓院消遣，不會被他人嘲笑，反而有些人還會沾沾自喜，拿來作為她自己炫耀的資本。
可這些對於男子通通都不行，這裏對於男子的管束比起“存天理、滅人慾。”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子貞潔最為重要，要時刻為女子服務，不可有自己的想法、谷欠望，甚至同妻主在一起時，也不可流露出任何難耐的情緒，否則便會被視作盪夫來羞辱。
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只要是人就會有谷欠望，女人可以，男人也可以，既然都可以從中獲得忄夬感，那為何要對男子如此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