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
地面是老舊的水泥地,表面凹凸不平。石灰塗的牆面還算乾淨,能看出屋主有在盡量保持屋子的整潔。這屋子也能看出有些年月了,牆上掛着一個老舊的日曆。
肚子還不時的傳出飢餓的信號,水幻巧撐起虛弱的身體,發現桌上放着一碗已經涼透的粥。
她在記憶里翻找了一下,想起這碗粥還是鄰居李嬸給拿過來的,只不過她在送走李嬸后,還沒來得及喝就直接暈在了床上(還好不是暈倒在地上)。
水幻巧艱難的湊到桌前,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連拿起碗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綿的,只能低着頭湊近碗邊喝。
身體的虛弱告訴自己,若再不吃些東西,恐怕就要餓死了。水幻巧狼吞虎咽的喝了那碗涼粥,坐在那休息了好久才積攢了些力氣。
水幻巧緩了緩,感覺暈眩沒那麼嚴重了,這才慢慢起身看向牆上的日曆——1975年5月10日。通過剛才的夢裏的記憶,她知道,這不是玩笑,也不是做夢,而是她穿越了。
5月10日是原主收到父母犧牲消息的那一天。這具身體的主人收到消息后悲痛欲絕,幾度因悲傷哭泣暈死過去,最後強撐着虛弱的身體送了走雙親。
而牆上的日曆也已經三天未動,仍顯示着三天前的日期,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13日了。
原主三天滴水未進,即便好心的李嬸送來的一碗粥,原身也沒機會喝,竟在這次暈倒后再沒能醒過來。就這樣隨着她的父母去了,可能這也是她自己的心愿吧。
她就是在女孩離去時來到這裏的,那時女孩笑着對她說:“我沒有了父母,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這具身體讓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不說了,我要去追他們了,再見”。
水幻巧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就知道她是真心想隨着父母而去。只是她不明白,是怎樣的親情能讓她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甘願放棄生的希望與之相隨?
隨後,她便夢見了這女孩原本該經歷的一生:父親英俊挺拔,母親溫柔可親,兩個人恩愛非常。他們期盼着女孩的降生,每天不厭其煩的,對着肚子裏的孩子讀書講話,讓肚子裏的女孩能感受到父母對她滿滿的愛。
在女孩呱呱墜地后,父母發自內心的歡喜。他們對女孩細心呵護,陪伴她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從小學到高中,父母即便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陪伴女孩成長。
原身父母的寵愛讓水幻巧在夢中有些流連忘返,若這是她自己的經歷,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吧。只是這一切的快樂開心,從原主接到父母的噩耗時戛然而止。
在此之後,便開始了原主悲慘的一生。她被部隊裏的一戶王姓人家領養,剛開始時對她還挺好,處處關心疼愛比對自家的孩子還要細心,讓她漸漸的從父母的死亡悲傷中走了出來。
可幸福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有一次原主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他們領養她的原因。
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小兒子下鄉,正巧碰到原主的父母犧牲,夫妻倆個一合計決定領養她。對她好讓她對他們放鬆戒心,然後利用恩情哄騙原主頂替他們家的孩子下鄉。同時還能讓領導對他們的印象提升,也能在大院裏贏得好名聲,對以後的升職幫助很大。
說不難過是假的,沒想到他們的關心疼愛是有目地的,可卻沒有恨和埋怨。畢竟在自己最傷心難過的時候,這家人給了她片刻的溫暖。
原主是個單純善良的性子,父母認為原主還小他們也能保護好她,從沒給她講過外面的人心險惡。
原主認為他們曾經對她那麼好,雖然是虛假的可她也該感恩,反正她的父母也不在了,她在哪裏都一樣生活。可能也是想逃避這殘酷的現實吧,原主就同意了頂替下鄉。
父親的領導聽說這件事情后,還曾勸過她讓她想清楚,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他們說,說鄉下的生活很艱苦。她感謝了領導的關心和幫助,卻拒絕了領導安排工作的好意。
原主想她既然答應頂替名額就不能食言,因為他們曾給過她溫暖。也因為父親活着時是個一言九鼎的軍人,她不能墮了父親的風骨。
原主去下鄉的地方,是南方一個叫紅運生產隊的地方,這裏真應了一句窮山惡水出刁民。村民私自截留知青的包裹和匯款單,調戲女知青毆打男知青,都是常有的事情,後來還是知青抱團取暖,情況才漸漸好一些。
可這些還不算是最糟糕的,原主還遇到了兩個害了她性命的人。因為她的性格單純善良,無意中被套話,說出了父母撫恤金的事情,其中一個叫方遠的男知青,開始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關懷原主。
方遠其人長相略清秀,主要是皮膚比較白,看上去斯文儒雅。在她看來就是照貓畫虎,方遠一雙貪婪的眼睛看了讓人作嘔,可對涉世不深的原主也夠用了。
因為方遠對原主的討好和關心,引起了知青點一個女知青的嫉妒.女知青叫王貴華喜歡方遠很久了,因為長相普通家裏的條件也不好,被方遠拒絕了很多次示愛。可她並不想就這麼放棄方遠,時刻都在關注着方遠的一舉一動。
王貴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把方遠拒絕自己的原因都算在了原主身上。開始對原主各種陷害詆毀,原主從小乖巧單純,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原主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只會一個勁的說沒有,不是我。
可畢竟原主是新來的,來了後幾乎都是和方遠在一起,其他的知青也不了解原主的為人。再說原主每次都解釋不清事情的始末,也沒有人能證明原主的清白。
一次兩次會有人相信,可次數多了大家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在這裏生活就夠艱難的了,誰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天天給她們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