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穿越也不是件壞事
杜雁書摸摸她的頭,“等着我和媽說,讓她今年一定給你做套新衣服。”
杜雁冰抿着嘴偷笑,“謝謝姐。”
杜雁書安撫完小丫頭,拿出冬青葉子和藥膏去了廚房。
這家人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他們好。
有獨立的衛生間就是好,上下水也方便。
杜雁書洗完以後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杜雁南正坐在沙發上等着她。
看見她出來連忙招手,他打開旁邊的袋子,裏面是幾件毛衣。
“這幾件毛衣你幫我分分。”
杜雁書拿起沙發上的毛衣看了看,一共四件。
兩件紅色的一大一小,應該是給她和杜雁冰的,還有一件是棕色的圓領開衫,是給張月紅的,另一件藏藍色雞心領的肯定就是杜岷山的。
“這些是你買的?”
杜雁南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買的毛線,讓單位同事給織的。”
“讓同事給織是不是還給人家好處了?你怎麼不拿回來讓媽織呢?”
四件毛衣人家總不能白給織吧?
“買了點……她每天也挺忙的,下班回來還得干這干那的……你幫我分了就行了。”
杜雁書把毛衣往沙發上一放,“行,你等着。”
她轉身去敲了敲一邊卧室的門,“媽,你睡了嗎?”
張月紅開門出來,“沒睡,啥事?”
“我哥說給你和我爸織了兩件毛衣……”
她話還沒說完,杜雁南扔下毛衣就想往屋子裏跑,讓她一把抓住拽到沙發旁邊。
張月紅趕緊從屋裏出來,看見沙發上的毛衣眼圈有點紅,“都有穿的,這麼多毛衣多浪費錢啊?”
杜雁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想着你們都好幾年沒換毛衣了,正好我弄來點毛線票就多買了點……”
杜雁書摟着張月紅的肩膀拍了拍,“我哥怕你下班每天太辛苦了,到時候還要熬夜織毛衣,就找別人幫忙織好拿回來的。”
張月紅摸着毛衣,眼前更紅了,但是嘴角忍不住彎起來,“辛苦啥,不就是織個毛衣嗎?以後千萬別找人織了,我兩三天就能織起來一件……”
她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眼神里卻是開心的。
杜雁書抱起兩件紅色的毛衣進了屋,把兩個人扔在客廳,讓他們自己去聊。
剛才她從回憶里扒拉出來的畫面就是杜雁南和張月紅並不親近,到現在都沒叫過媽。
不只是和張月紅不親近,和杜岷山也不親近。
原身從小養在張月紅身邊,一出滿月就跟着她,和親娘倆差不多。
但是杜雁南卻是在十四歲的時候,杜岷山在省地質局正式上班開始才一家人一起生活。
杜雁南那時已經是懵懂少年了,而且還是叛逆期。
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親媽幾次,四歲的時候親媽去世他連眼淚都沒掉。
實在是因為對親媽沒啥印象。
剛開始的時候別說叫媽,連阿姨叫得都很少。
後來關係緩和了,但是直到現在也沒叫過媽。
不過自從上了大學有了補貼以後每年都會買點東西送給張月紅,自己不好意思就讓原身替他給。
但是杜雁書肯定不會永遠當他的傳聲筒,總要讓他自己去面對一次才能徹底化解矛盾。
都是一家人,對家人好乾嘛要偷偷摸摸的?
卧室里,杜雁書拿着毛衣讓杜雁冰穿上試試。
杜雁冰都快樂開花了。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穿過一次新毛線織的毛衣。
都是原身穿舊的毛衣拆了再給她織的。
毛線在這個年代可是奢侈品,先不說票的問題,就是價格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一公斤毛線十七塊三,一件毛衣就頂好幾套衣服的錢了。
普通人家最多買套秋衣秋褲穿,有點類似於現代的保暖衣,裏面帶絨的。
毛衣想都不敢想。
杜雁冰愛惜地摸摸身上的毛衣,“姐,你和媽說一聲不用給我做新衣服了,有這件毛衣就夠了。”仟仟尛哾
杜雁書給她正了正毛衣,“沒事,媽既然說了就做吧。”
她現在有點像做夢的感覺。
穿越年代的小說她也看過不少。
那些女主一旦穿越以後都跟炸了毛的大公雞一樣每天處於備戰狀態。
家人極品,遇到的人也都極品,不鬥都活不下去的那種。
她都懷疑自己穿了個假的年代。
這種溫暖的親情氛圍讓她覺得穿越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杜雁冰試過毛衣就趕緊疊得板板正正的,等着過年再穿。
現在她放假了,白天就在家寫作業,其他三口人每天都要正常上班。
杜雁書就主動承擔起做飯的活。
杜雁冰也不吵不鬧的,寫完作業就幫着她燒火干點力所能及的活。
杜雁書看着日曆牌上的數字問,“這是什麼意思?”
杜雁冰驚訝地看着她,“姐,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這是副食票的號啊!你看看這個月23號票可以買半斤豆芽,月底作廢,這個是25號票,可以買三斤帶魚,也是這個月底作廢……這個是七號供應粉條……”
杜雁書又開始扒拉腦子裏的記憶,在農場都是沒有這些票的,而且原身也一直不操心這些事。
這個年代買副食品除了專票專用以外就是用副食本。
每本副食本裏面的副食品票不是固定買什麼東西,而是每個月由副食品公司公佈幾號票買什麼,要是不買到過期就會作廢。
有的是一個月內有效,有的就是指定哪一天,就拿這個粉條來說,只供應七號這一天。
今天就是七號。
“我們要不要先去把粉條買了?會不會去晚了就沒有了?”
杜雁冰一擺手,“不用,咱媽副食品店有熟人,啥東西她都要,人家都會給留着的。”
“那我們也去市場轉轉吧,走,穿衣服我領你去。”
杜雁書決定多了解一下市場行情。
實在是有的時候原身的記憶也靠不住,有張月紅這個繼母在她是啥也不操心。
兩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出門。
剛一出門就看見樓梯上上來一個中年女人,看見她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呦,雁書回來了?農場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