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廟再現毒血幡
劉長生走出房門不久,劉爺爺便從床下挖出了一個劍匣。背上劍匣,鎖好房門,劉爺爺忽然化作一道劍光向著東邊飛去了。
劉爺爺飛走後,劉長生從磨盤處探出了腦袋,他並沒有走遠,而是藏在磨盤後面靜靜守候着這位老人。
原來跟長生生活了十多年的劉爺爺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士。劉長生不知他要飛去哪裏,只得跟着他的身影追去。
追出數里,居然來到了村東邊的那座破舊草廟,劉長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趴在廟外的草垛上向內瞧去,只見劉爺爺端坐在廟中的神像前,雙眼微合,面色肅然,忽道:“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據說這座草廟毀於百年前的一場大戰,後來隨着草廟村的人丁逐漸興旺,大家再次集資重建了這座草廟。隨着歲月的侵蝕,這座草廟也變得破爛不堪。忽然,就在那草廟的陰暗處,緩緩走出了三道模糊的人影。
“叛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透過夜色,劉長生這才辨出那三道人影的中間居然是一個紅衣女子,因夜色太暗,劉長生看不清她的容顏,不過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子。
“哼,‘叛徒’二字,豈是你們這些後生鼠輩能叫的?”劉爺爺的語氣變的陰沉起來。
“蒼松,沒想到我們找了你上百年,你竟躲在青雲門的眼皮子下。”
蒼松?
聽到蒼松二字,劉長生心中一凜,這位眼瞎背駝的老人居然就是百年前名聞正魔兩道的青雲門首座蒼松道長。
在劉長生的印象中,蒼松道長因看不慣掌門道玄真人的所作所為而叛出青雲,在投靠了鬼王宗后,卻並不受鬼王的重用,後來鬼王煉成了四靈血陣,在攻打青雲門的前夕,鬼王魔性大發擊殺了蒼松道長。
怎麼?
難道蒼松道長沒死?
“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劉爺爺伸出右手,忽然撕下了臉上那張褶皺的麵皮。
“呵呵,就算你偽裝的再好,最終也逃不過我們的法眼。”紅衣女子“哐鐺”一聲,拔出了背後的仙劍。
“那就來吧,也正好讓我瞧瞧如今青雲門的能耐。”蒼松道長說著忽然幻化成了一團濃濃的黑霧。
黑霧盤繞在草廟的上空,有道道血紅異芒在其中閃了又閃,剎那間,小小草廟的周圍陰風大作,鬼氣大盛。
“毒血幡!”紅衣女子驚怒一聲,“孽障,你修鍊此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邪物,今日我們定要為民除害。”
“就憑你們,只怕還嫩了一點。”黑霧中,傳來了蒼松道長那沙啞陰冷的笑聲。緊接着,紅芒大盛,半空中腥風怒號,一面兩丈長的血幡從黑霧中緩緩升起。周圍鬼哭之聲愈發凄厲,似有無數冤靈從四面八方爭相撲來,聞之驚心。
“受死吧!”
蒼松道長一聲斷喝,那血幡之上忽然現出一個猙獰鬼臉,凶目血瞳,尖齒獠牙。“咯、咯、咯、咯”鬼臉在黑霧中逐漸變大,發出陣陣刺耳怪笑,吼的一聲,從血幡上猛然衝出,夾着凌厲的陰風,向著紅衣女子沖了過來。
“師姐,小心。”
紅衣女子旁邊的兩名男子見狀都是大吃一驚,連忙拔出仙劍向那鬼臉迎了上去。
兩道青白劍光與鬼臉撞在一起,呼啦一聲,劍光非但沒有斬碎鬼臉,反而還讓它一分為二,向著兩人分別擊來。
眨眼間,兩人便已被黑霧緊緊包裹,那兩個鬼臉劇目圓睜,射着四道血光,在黑霧中忽隱忽現,眼看就要咬中其中一人的脖頸,說時遲那時快,紅衣女子一聲清嘯,手中仙劍白光大盛,竟在她的身前織成一道劍網,向著黑霧中的鬼臉猛然擊去。
“嗚……”這一劍之威明顯比那兩名男子的強上百倍,被紅衣女子的劍光擊中后,鬼臉立刻痛叫着縮了回去。
蒼松道長一聲冷哼,接着血幡在黑霧中又一陣晃動,那鬼臉似是受到鼓動,再次露出兇惡獠牙撲向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連忙祭起仙劍抵禦,但這次不知怎麼回事,那鬼臉竟比剛剛厲害了數倍,紅衣女子幾番攻擊下來,竟無法將其擊退。
“師姐,我們來幫你。”見紅衣女子與鬼臉斗的難分勝負,旁邊兩名男子連忙湊上來幫忙,在三人的合力下,才好不容易將鬼臉完全壓制。
“別得意太早,好戲還在後頭。”蒼松道長攪動血幡,突然間,周圍再次陰風大作,那鬼臉嚎叫一聲,隱隱傳出骨骼斷裂脆響,在遮天蔽目的漩渦中,那鬼臉竟離奇的生出了身軀四肢,周身散發的血腥之氣更是讓人聞之欲嘔。
僅呼吸之間,那鬼物又比之前龐大了好幾倍。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就算三人再怎麼膽大,也都在心中打了個激靈。在片刻的驚惶過後,紅衣女子更加憤怒起來。要知道這毒血幡是靠活人精血煉製而成,而要煉出眼前威力,只怕要犧牲數百條無辜生靈方可。這邪人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今日無論如何,也都不能饒他狗命。
眼看那鬼物裹着黑霧又已撲來,紅衣女子怒叱一聲,忽然在手中亮出了一條赤紅長鞭,啪的一聲,鞭子像是一條騰飛的蛟龍,在空中蜿蜒一圈,正好不偏不倚的擊在了鬼物的頭上。
“哇呀呀……”那鬼物被鞭子打中,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火龍鞭!”蒼松道長在黑霧中發出一聲驚呼,“閣下不是青雲門人?”
“你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就算我不是青雲門人,也照樣要除掉你。”
“哈哈……原來想要我這條老命的,除了青雲門和鬼王宗以外,居然還另有他人。”蒼松道長發出了一聲自嘲般的笑。
“要你命的人多着呢!”
“快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既然認識火龍鞭,就應該猜得到我的身份。”紅衣女子大聲道。
“是你們!”蒼松道長恍然大悟,陰冷的說了句。